? 鸡鸣起床,又是一天。
李龟年难得的没有比鸡起的早,不过,今天隔壁的田姑娘还没有依约过来教他练剑,他就先在花园里开始练起了声。
连主家公子都这么勤奋,身为奴仆,又怎么可以偷懒。
于是,李家的花园内,练舞的练舞,练嗓的练嗓,练乐器的练乐器,还有练抛石头的哥舒翰和杨三胖两人又杠上了。
如果再加上一帮满脸惊讶赞叹的乞丐小光头,以及没有睡饱,打着哈切到处吐槽看稀奇的杜甫,整个院子,可谓是嘈杂不堪,让隔壁大睡了一个晚上的裴思雨再也睡不着了。
“咦,大小姐,您昨夜宿醉,我们还以为您今天不去隔壁了呢!”
看到裴思雨穿衣起床,在院子里练剑的彩霞和明月有些意外道。
“昨夜宿醉?”
听到这个话,裴思雨好像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但又好像,有很多事情想不起来。
她就记得,自己正喝着酒呢!听到了隔壁的鼓声,然后,拎着酒壶,翻墙就过去了。
在隔壁那边,自己看着杨三胖搞怪的舞,和李公子聊天,又喝了不少,然之后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回来的,就不记得了。
“那个,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来的?”裴思雨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问道。
“呃,是隔壁李公子将您背回来的。”彩霞答道。
闻言,裴思雨脸上一红,心里正想着,这家伙只怕是又借机占了自己不少便宜。
却不想,正当她推开大门,准备往隔壁而去的时候,彩霞却是跑快了几步,拦在了她的前面,很不好意思的道,“小姐,你不怕,尴,尴尬么。”
“尴尬?我们习武之人,可不用拘泥什么小节,不就是喝醉了个酒么?”裴思雨有些诧异道。
彩霞和明月却是十分窘迫的相互对视了一眼,看来,裴思雨对自己喝醉了酒是什么样子,是一点逼数都没有,说完,她还绕过了彩霞再度向李龟年家的门口走去。
“那个,大小姐啊!您昨天穿的衣服,我已经帮您洗了。”
闻言,裴思雨身体一僵,转过头看向彩霞道,“我不会是吐了吧!”
彩霞摇了摇头。
看到她这个动作,裴思雨顿时就放心。
正转头要敲李龟年家的门,背后的彩霞却道,“您只是尿了。”
闻言,裴思雨身体巨震,转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彩霞,又看了看明月,两女同时点头。
这下,她不敢敲李龟年的宅门了,而是快步的跑回来几步,拉住彩霞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怎么可能?难道,是在李公子家出丑了?”
彩霞摇了摇头回答道,“尿在李公子背上了,就在他背你回来的时候。”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却好似一道惊雷劈在了裴思雨的身上,让她身体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走,回去,今天不教剑法了。”内心囧的无以言表的裴思雨,下意识的做了一个决定,然而,这个时候,李宅的大门却是枝丫一声打开了。
“哟,田姑娘原来已经到门口啦,我家公子还说让我到隔壁请您呢!他自己没有练剑的基础,总也练不好,还望您多多指导。”翠蝶一边说着,一边迈步从门房内走了出来,哪里还容得裴思雨走,貌似很熟悉的样子,挽住裴思雨的胳膊道。
如无意外,裴思雨今后可是要和她共侍一夫的人,虽然看到李龟年对她表现的热情的时候,翠蝶会有些吃醋。
但是,经历过一晚上的思考之后,翠蝶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克服这样的心理,与裴思雨融洽的相处才好,毕竟,这可是要相处一辈子的人。
而且,她被李龟年撩拨了这么多年,早就想做一个真正的女人了,可不敢让李龟年再跟裴思雨纠缠下去,不然,她也要变成老姑娘了。
所以,她果断的叛变了,谁叫李景伯直接许给了她最好的呢!
被翠蝶拽着往屋里走的裴思雨心里百转千回,而且,她看翠蝶的脸色,似乎没有什么异样,顿时,心里便开始祈祷,李伯虎可千万别是个大嘴巴。
看到裴思雨被翠蝶带到了花园,李龟年面上顿时一喜,也停止了练声,提着裴思雨送给他的佩剑,向她迎了过去。
不过,他脸上的笑意,在裴思雨看来,总感觉有些坏坏的,嘲笑的意味。
“有劳翠蝶姑娘带路了,今天我起的晚了些,这就开始练习了。”
“田姑娘自便,我先去安排家里一些杂活去了。”
翠蝶和裴思雨相互打了个招呼之后,彩霞和明月,也去到昨天练习剑法的空地,做自己的日常练习去了。
“那个,李公子,昨天晚上的事,你没有说出去吧!”裴思雨见大家都走开了之后,咬着牙齿,小声的向李龟年问道。
“昨天晚上?什么事,哦对了,你醉酒之后,在······”
“嘘!”
见李龟年似乎要说出来,裴思雨忙作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并且,眼神中,已经散发出了严重警告的意味。
“呃,你醉酒了之后,在······”
“你还说?信不信我一剑就能削了你的舌头,让你以后也说不了话。”裴思雨说着,佩剑的卡簧已经被她按下,好像随时都要出鞘的样子。
看到她这副炸毛了的姿势,李龟年倒是没有怕,左右瞄了瞄,然后靠近了裴思雨的身边,压低来了声音。还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嘴唇道,“我要说的是,你昨天晚上醉酒之后,在我家打翻了一个酒壶的事情,我并没有计较。
不过是个酒壶而已,值不了几个钱,反倒是酒水打湿了姑娘的衣服,让姑娘狼狈不堪,是在下这个主人家的罪过,没有招待好你。”
闻言,裴思雨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对,不过是喝多了点,不小心打翻了一个酒壶而已嘛!这种事情经常有,李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最好,尽快把它忘掉才好。”
“一定,一定,在我忘掉它之前,这只属于咱们两个才知道秘密。”李龟年陪着笑道。
看到李龟年这副表情,裴思雨倒是对他的感官好了许多,至少,顾忌到了自己的颜面,巧妙的化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是故,在接下来的剑法教学中,对他的指点也更加频繁了,倒是让两人眉目之间的交流,增加了许多熟悉自然的感觉,算是再进了一步。
天放亮的时候,城门大致就开了,哥舒翰领着二十多个光头乞丐,便开始了他们的第一天的训练,他们要从宅子这里跑大约三十里,到蓝田县李龟年置办下来的庄子去。
这个强度,在正常人看来,或许有些大,但却只是哥舒翰制定的一个热身科目而已。
因为他发现,从小开始从事体力劳动,出行主要靠步行的古人,普遍性的比现代人更加健壮些,肺活量也更强,小跑起来,都不需要大喘气,很轻松。
在后世,新兵营大多都是把十公里跑步当成是热身训练,这个时期的古人跑十五公里,问题应该是不大的。
至于像哥舒翰在后世接受的那些特种兵的训练,就不是简单的十公里跑步了,他通常会带上几十公斤以上的武器装备,在指定时间内,穿越几十公里以上的山林地,其运动强度之大,至少是正常新兵训练的三到五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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