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04章 援兵岐山十里之外,大战惨烈,随着夕阳落下,夜色悄然降临。
战场上,鲜血染红每一寸土地,如此刺眼。
黑水军伤亡惨重,匪寇同样好不到哪里,尸横遍野。
来之前,谁都没有想到,号称陈国精锐的黑水军会被一群匪寇重创至此。
以有心算无心,半边月、李狂生两位大寇前后突袭黑水军,让这一群没有战斗经验的黑水军新兵吃尽苦头。
黑夜将临,战场上,战斗越发惨烈。
半边月牵制杜衡多时,本想等到李狂生到来,联手诛杀这位黑水军将领,不曾想,李狂生却是被苏白出手拦下,一时间,无法得偿所愿。
面对大寇半边月的牵制,杜衡心中同样震惊不已,此前,他也只是听说过半边月的名声,却从未与这个名震陈国的大寇交过手,今日一战,方知此女实力的惊人。
应对一个半边月,他已分身乏术,若是那个李狂生也来了,他将必败无疑。
如今,只希望那个年轻人能多阻拦李狂生片刻,待他解决了半边月,再去帮忙。
“铿!”
战局另一边,苏白提剑,气息再度发生变化,身影掠出,迅如雷霆。
双剑交锋,火星再黑夜中绽放,苏白之剑,快极,迅极,千百次练剑,只为将最简单的一招练到极致。
精准无比的剑,每一次挥剑,都没有丝毫偏差,最简单的招式,却是有着难以言语的威胁。
战斗中,李狂生也注意到这点,心神震撼。
这个年轻人才多大年纪,竟会有如此不凡的剑上造诣。
殊不知,苏白提剑之时,尚在幼年,十年练剑,从未间断。
虽然来到洛阳后,苏白为了掩饰身份,改用左手重新学剑,但是,对于剑的理解,却是不逊色任何人。
柱国府善剑,已然四百年,其中剑上造诣最高,也是苏白最不喜欢的那个人,已然被世人神化。
同样的年龄,苏白从不输于任何人,即便算上那个被人神化的那个人。
“如此武学造诣,你不该默默无闻,你究竟是什么人?”
大战中,李狂生挥剑挡下逼命之剑,沉声说道。
“将死之人,没有必要知道太多。”
苏白淡淡应了一句,错身间,右手抓过一支斜插在地上的长枪,一枪回旋,燕去燕归。
李狂生神色一冷,身子侧过,避开长枪,旋即伸手抓住枪柄,一剑斩下。
大开大合之招,精巧不足,狂放有余,然而,李狂生使来,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威力。
苏白脚踏奇步,剑锋触之即走,招行快,以速度弥补修为的不足。
平分秋色的大战,同样陷入僵持,一时间难分高下。
就在两军僵持之时,远方,三百黑水军铁骑狂奔而来,速度之快,震撼人心。
每一位黑水军将士身边,皆备有两匹战马,身下战马累时,立刻换马。
三百里距离,长途奔袭而来,所用不到半日,黑水军最精锐的铁骑,展现了可怕的行军能力。
“将军,快到了!”
三百狂奔的铁骑前,一名千夫长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岐山,大声喊道。
“加快脚程。”
许攸用鞭子抽了一下马背,速度更快几分。
岐山前,战局最外面,苏白、李狂生注意到远方隆隆的马蹄声,神色全都一怔。
片刻后,苏白回过神,立刻意识到是黑水军的援兵到了。
在这附近,也唯有黑水军大营能这么快派援兵到来。
“大当家,狗朝廷的援兵到了,退!”
李狂生也想到了这个可能,立刻开口喝道。
远方,正在和杜疯子大战的半边月神色一凝,没有丝毫迟疑,沉声喝道,“所有人立刻撤回山中。”
战场上,残余的数百名匪寇听到命令,没有再恋战,迅速朝着后方岐山撤去。
“追,不要让他们逃了!”
杜衡见状,长枪横扫,将几名后撤的匪寇震飞出去,真气饱提,喝道。
军令下,黑水军将士撑着疲惫的身子全力拖住撤退的匪寇,一次又一次厮杀在一起。
就在这时,夜色下,三百黑水军铁骑终于赶至,铁水洪流一般的阵势,骇人心神。
三百铁骑最前方,许攸手持长戟冲入战局中,长戟挥斩,携万钧之势,劈向一身青衣儒袍的李狂生。
轰!长戟、利剑碰撞,巨大的冲击力传来,李狂生身子滑出数步,右臂一阵酸麻。
同时,三百黑水军铁骑冲入战局,匪寇大军受到铁骑冲击,顿时伤亡惨重。
援军到来,苏白沉沉松了一口气,累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后方,残余不到五成的匪寇且战且退,相继逃入了山中。
半边月、李狂生同样没有恋战,趁着夜色,退回山中。
“许将军,还追吗?”
一名千户开口,凝声道。
“不必。”
许攸注视着前方山峰,摇头道,“天色太黑,现在进去容易受到埋伏,将士们也都累了,好好休息一晚,待明日天一亮再进山。”
“是!”
千户领命,恭敬应道。
注视片刻,许攸收回目光,迈步走向了不远处正在清点伤亡的杜衡。
“老杜,伤亡如何?”
许攸开口,关心道。
“战死四成,伤者超过一半。”
杜衡应了一句,脸色难看异常,他杜衡的手下,还是第一次损失如此惨重。
“谁都没想到,这岐山中的大寇竟是半边月,情报有误,也怪不得你。”
许攸轻叹道,若他们提前知道这些匪寇的身份,定然不可能让新兵出来送死。
这一次黑水军伤亡如此惨重,在朝堂上,麟帅又要被那些言官攻击了。
不远处,原地休整的黑水军中,苏白沉着脸,小心给蒋贵等人包扎伤口。
“嘶,疼,轻点。”
蒋贵倒吸一口凉气,不断呼痛道。
“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有点出息,忍着点,你这伤的算是最轻的了。”
苏白没好气道。
蒋贵闻言,目光看向周围的伤员,顿时闭上了嘴。
四周,近百重伤的将士半躺在地上,浑身是血,连甲衣都已脱不下来。
一场大战,一千黑水军新兵活下来不到六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血迹,经过死亡的磨砺,此前还稍显稚嫩的一行人,如今一下子成熟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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