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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查看了宝宝脖子上的伤口,确定没有大碍,又反复叮嘱了孩子许多遍,以后不许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直到宝宝点着小脑袋答应,何依这才放下心来。
去往游乐园的路上,何依顺口问了一句:“游乐园什么时候营业呢!”
易良择边开车边答道:“计划跟幼儿园同一天开业,你觉得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
对于取名字何依并不在行。再想想,孩子们更喜欢去游乐园玩,不如让他们取个喜欢的名字。
征求过宝宝和婉婉的意见,两个孩子讨论商量之后,认为游乐园十分奇特,所以取名奇特。
何依顺便补充了一下:“那是个奇特的儿童乐园,不如就叫奇特乐园!”
于是,易良择当即敲定了名字:“嗯,就叫奇特乐园!我们专门为孩子们建的私立幼儿园也叫奇特乐园。那里像游乐园一样,都是他们成长的乐园!”
虽说易良择口口声声强调我们为孩子们建造的幼儿园,但何依却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出过一分力,全部都是易良择亲力亲为。
“你为孩子们做的这一切不容易,实在辛苦了!”何依真诚地称赞道。
“这是做爸爸的应该为孩子们做的!”易良择一手开车,腾出一只手亲亲热热地握住何依的纤手。“你为我生了两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孩子,更辛苦!”
何依有些扭捏,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别让孩子们看见。”
“哎,孩子们看见也没什么的!谁家孩子不希望自己的爸爸妈妈恩恩爱爱的,这可是为他们树立将来的榜样,寻找另一半一定得情投意合难分难舍才行!”易良择丝毫不以为忤,顺便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有个发小,就是闻家大少闻立安,他带着妻儿也是一家四口,想着去我们的奇特乐园玩,正好今天没事儿,一起可以吗?”
何依知道他肯定跟人家约好了的,临时征求她的意见。她可以反问一句,她说不可以可以吗?但她没那么做,深知凡事该有些分寸。她嫁给他,不代表他就该无原则地迁就她惯着她。
“当然可以。不过……”何依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顾忌,“我这个人有点儿闷……也许你的朋友会觉得我无趣吧!”
“不会的,他们两口子人都不错!”易良择十分肯定。“闻大少为人随和,婚后从没有过花边新闻。他的太太是裴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裴婕,标准的大家闺秀,跟你一样漂亮!两个孩子,女孩八岁,男孩六岁,跟宝宝玩耍的时候都懂得迁让照顾他!”
何依认真的听着。她知道,易良择开始试着让她融入他的社交圈。假如两人结婚,他的亲戚朋友自然要一一介绍给她认识的!
这桩突然而至的婚姻,因为孩子的缘故竟也顺理成章了!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现在易良择的表现是积极而认真的!
“如果你实在觉得别扭,今天我也可以取消跟他们一家的约会,等我们结婚之后,还有许多机会聚到一起认识!”易良择再次征求她的意见。
“不用。”何依温柔地觑他一眼,他对她即尊重又体贴,她实在想不出谁还能比他做得更好。“已经跟人家约好了,最好不要爽约!”
*
等见到闻大少一家时,何依方明白易良择说得是真话。
闻大少彬彬有礼,妻子裴婕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两个孩子教养极好,很快就跟宝宝玩到了一起。甚至看到婉婉不太合群,姐姐雨潼就主动拉着婉婉一起玩。
两家八口人,热热闹闹,果然玩得更加开心!
何依了解到,裴婕婚后就在家相夫教子,完全不再插手公司的生意。
“无论是裴氏的生意还是睿盛集团,都是立安在经营打理,我很放心,就坐在家里等着吃红利的!”裴婕笑吟吟的,眉眼间都是满溢出来的幸福。“听说你现在忙着发展娘家的公司,婚后可别再这么忙碌了,还是陪伴孩子更重要。钱,赚多少算多呢!”
何依闻言,回眸看了眼易良择。
易良择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摸着婉婉的小脑袋,跟她说着什么。
“你可别想多了,跟易少没有关系的!我听立安说起你们俩的情况,咱们又都是儿女双全的人家,我是过来人,深知陪伴孩子的重要性远远胜过发展事业!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想法吧,尤其最近几年女权意识觉醒,认为靠谁不如靠自己,但这真得分情况,不能一概而论。我信得过立安!我选择了他,就相信他!至少他现在都没有让我和孩子们失望,我们过得很幸福!你也该相信易少,他跟立安一样,是个很男人的男人!”
何依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等裴婕说完了,她微笑道:“我知道,嫂子完全出于一片好意!我也知道陪伴孩子的重要性!尤其像我……跟孩子们生生分别了五年,是该好好珍惜好好补偿他们!但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想法也有所不同吧!我状靠楚天翼谋夺何氏公司的事情你应该也有所耳闻,我的父亲就是被他间接害死,所以父仇未报之前,我无法像嫂子一样心安理得地享受安逸的生活!”
裴婕看着何依,赞许地颔首:“你真是个要强的女子!”
“这不是要强,是我背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何依跟裴婕并排走着,推心置腹。“看到嫂子,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我!那个家庭没有变故,丈夫没有背叛,儿女双全围绕身边的大家闺秀!假如我没有遭遇曾经的那一切,像嫂子一样嫁个如意郎君,夫妻恩爱举案齐眉,我应该也和嫂子一样,温良贤淑优雅从容地做一个幸福的贤妻良母!但我注定命运多舛,经历过复杂和磨难,考虑的事情担负的事情自然就沉重得多。”
裴婕不住地点头,然后停住脚步,转过身去对易良择说:“易少,你听到了何依的心里话了吗?”
易良择离她们俩很近,似乎在跟闻立安说话,但裴婕开口时,他立刻就抬眼看过去,并且对何依报以一笑。
无需任何言语,只微微一笑,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了解她内心的想法之后,从此应该不会再希望她过普通女子的生活,因为她的经历和人生注定她无法普通。
被彻底的欺骗和伤害之后,她戒心重重,再也不敢轻信任何人。她的努力是为了自己肩负的责任,同时也是为了孩子们。无论任何境地,她都拥有自己的实力,不再因为任何人任何事任何困难而被迫和孩子们分开。
刻骨铭心的痛苦经历一次足够,这辈子她都不想也不能再经历第二次。
何依知道,易良择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吧!也许他更希望她能像裴婕那样像一块美玉般温润通透。而她注定像一朵玫瑰,她的冷艳带着可以自卫的尖刺。
*
所有人都认为婉婉只是楚天翼养的一只小狗,这只小狗在楚家完全没有地位,同样在楚天翼的心里也不会有任何地位。平时闲来无事也许可以逗逗玩,等到涉及到切身利益以及要害关系之时,自然会毫不犹豫的舍弃。
这次,楚飘云亲自去易家谈判争取来的和谈机会,只要楚天翼放弃婉婉的抚养权,其他事情全部都好商量。
但谁都想不到,楚天翼抵死都不肯放弃婉婉的抚养权,态度之坚决,前所未见。
楚飘云几乎要气晕过去,厉喝了几声“天翼”,但楚天翼恍若未闻,对所有人的劝解或者斥骂也都充耳不闻,径直离开了特护病房。
苏安琪自动把楚天翼的异常归咎为对何依的余情未了,又是哭闹又是摔砸,幸好她站不起来,否则真能把整个病房都给砸了。
楚楚和方媛自然劝慰苏安琪,而方宇却是稳坐在沙发里专心看手机。
闹腾得鸡飞狗跳,还不是为了那个名叫何依的女人!他实在佩服她有这么大的本事,也没见做什么事情就足以让方家和楚家兵荒马乱。
当然,无论是融亿集团即将面临着被何依起诉以卑鄙手段谋夺侵吞了何氏集团,还是易家争夺婉婉的抚养权,这些事情都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同样是表兄弟,由于楚天翼性子冷漠,方宇跟他的感情还不如和易良择的关系深厚,因此对于楚家即将面临的巨震,他完全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
楚天翼已经负气离开,但那一大票女人还在闹腾着。方宇知道,若是这个时候自己离开,事后又会惹得老妈痛骂他没肝没肺。没有办法,他就只好继续在这里耗着,等着那一票女人闹够了,消停了,他就可以离开了。
偏偏就在他百无聊赖的时候,魏佳梦的短息发了过来。“你在哪儿?”
又来了!看来女人都喜欢问这个问题!方宇也没当回事,认为她就是纯粹随便问问,等同于没话找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就手贱地给她回复了一条:“唉,别提了!我表哥家大地震呢,我在现场赈灾!”
哪知道,那边沉寂了一会儿之后,又发过来一条:“你在市中心医院的特护病房里吧!我知道苏安琪一直住在那里,你在探视病人?”
咦,这女人挺会举一反三的,还不算傻嘛!方宇乐了,再回复了一条:“都说了在赈灾,听不懂嘛!”
可惜魏佳梦似乎不懂他的幽默感,只急着搞清一件事实。“你真在那里啊!我也来了!”
“……”方宇有些怔忡,就发了一串省略号。什么叫她也来了?她来做什么!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想跟你分享!”魏佳梦一条接一条的消息发过来。“你出来吧,我在病房的门外!”
方宇赶紧把手机揣兜里,装作没看见,心里却是十分无语。这个傻不楞冬的小女人搞什么呀!无论搞什么,他的兴趣都不大。而且这种时候,他更不会见她!
苏安琪已经摔破了一只杯子,满地上爬着捡玻璃碴子划手腕闹自杀。不过那些玻璃碴摔得太碎,几乎找不到一片能划开手腕的,并且楚飘云带着方媛和楚楚不停地拉劝,因此应该不必担心她的生命安全。
但这种时候,方宇更不好走开啦。
好吧,其实他趁乱悄悄离开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但是……想到此时等在门外的魏佳梦他不禁有点儿头疼,最后决定还是暂时先待在这里吧!
那个小女人……提起魏佳梦,方宇就不禁暗翻白眼。原本只是逗逗她玩而已,她竟然当真了!当真了也就罢了,不乖乖等着他宠幸,竟然还敢主动找上门来。主动找上来门来也就罢了,偏偏还不怕死地选在这种时候。
他可以肯定,假如此时让屋子里这些疯狂的女人逮到魏佳梦,以她们对何依的深恶痛绝,绝对会把魏佳梦撕咬得连渣都不剩。
方宇躲在病房里不出去,也不回复信息,估计魏佳梦等不到回应就离开了。虽说这女人有点儿傻,但看着胆子也挺小的,应该不敢进病房里来找他!
刚下了判断,就听到房门轻响,然后看到魏佳梦探头探脑地进来了。
显然,病房里闹腾的激烈程度有些吓到魏佳梦,但她还是勇敢地对方宇招了招手:“你出来,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喊了一遍,方宇装作没听见,头没抬屁股没挪动半分。她又喊了第二遍,楚飘云听见了。
楚飘云回过头,拧起蛾眉,喝问道:“你是谁?进来找谁!”
冷不防被喝问,魏佳梦吓得差点儿跌倒。如果不是方宇像块巨大的磁石般吸引着她,此时她就能落荒而逃。但她到底还是没有走,像个当场被逮到小偷般,呐呐地小声交待:“阿……阿姨好……我……我是魏佳梦……方少的女朋友!”
前面的话楚飘云根本没在意,但最后那句话令她美眸瞬间睁圆,无比惊讶:“什么女朋友?”说着,她犀利的目光转向旁边事不关已的儿子,不怒自威:“方宇,你说怎么回事!”
居然有女人追着找到这里来,简直太不像话了!
这下子,方宇想装傻都不行了。讪讪地转过身,有些不耐地对魏佳梦说:“你先回去吧!现在我挺忙的,有话改天再说!”
魏佳梦闻言不禁一阵委屈,刚才他明明给她发信息开玩笑说什么赈灾看得起来很闲的(如果不闲他也不会回复她信息)!现在她来见他,他又说很忙,这个人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呢!
不过,方宇既然发话了,她也不好继续赖在这里,再加上楚飘云满眼的鄙视和厌恶,她也待不下去,只好嘟着嘴儿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方媛眼尖,第一个发现了魏佳梦。“魏佳梦!你居然敢跑到这里来!”
提起魏佳梦,楚楚立刻也转过头,苏安琪也不闹自杀了,全部直勾勾地看着她。
魏佳梦被这些女人们如刀般的目光盯得心里有些发毛,意识到不妙,就打算溜之大吉!
“别让她跑了!”方媛立刻反应过来,一个箭步跳过去拦住了魏佳梦的去路。“楚楚,抓住她!”
于是,方媛和楚楚联手,前后夹击将魏佳梦给揪了回来。
楚飘云搞清楚了原来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何依的死党魏佳梦,也就是气跑了闻思菱被方宇公开承认女友身份的魏佳梦。她不由重新打量她,原先的鄙夷和厌恶换成了惊讶和憎恶。“原来你就是魏佳梦!”
“魏佳梦!”苏安琪第一个跳起来发作。她拿出刚才寻死觅活的劲头,最先狠狠地扇了魏佳梦两记耳光。“你跑来作什么,是不是替何依那个贱人探听消息的!”
魏佳梦被打得头晕目眩,双手捂着热辣作疼的脸,哪里还能回答得出来。
“这个贱人跟何依蛇鼠一窝,突然跑过来肯定没安好心!”楚楚恨声说着,就狠狠踹了魏佳梦一脚。“快说,何依那贱人到底想干什么!她不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楚楚!你住手!”方宇实在看不下去,只能开口喝止。毕竟,魏佳梦是来找他才找来了这顿虐打。“全都住手,谁都不许再打了!”
“大哥,难道你真被这个贱人给迷住了!”方媛有些吃惊。“何依诱惑了良哥哥,她的闺蜜又迷惑了你,难道这两个贱人都精通狐媚之术不成!”
“哈,狐媚之术!”楚飘云大怒,美眸冷睨着魏佳梦,像两把冰刀凌迟着她:“听说你跟何依一样,都是结过婚的人!”
见方宇的亲妈发问,魏佳梦不敢不答,泪眼汪汪地:“今天……我拿到离婚证了……”说到这里,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她今天特意找到方宇,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她是自由之身了!
“今天刚拿到离婚证!”楚楚尖叫起来:“果然是个贱人!还没离婚就勾引方宇表哥,还气走了思菱姐!”
苏安琪正好找到了出气筒,抓住魏佳梦的头发就是一顿狂暴的乱打。“贱人,让你勾引男人!我打死你!打死你!……”
方宇见魏佳梦几乎要被苏安琪打死,他只好上前阻止,抓住了苏安琪的手腕,“别再打了!”
魏佳梦瘫在地上,双颊红肿满眼泪痕,头发篷乱,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方媛和楚楚又要上前踹她,被楚飘云阻止:“罢了,一个贱人而已,跟她动手反倒坏了你们名门千金的声誉!”
听说关系到名门千金的声誉,楚楚和方媛这才住手(她们还指着这声誉嫁人呢)。
“魏佳梦!”楚飘云冷若冰霜地看着她,毫不留情地宣布道:“不要痴心妄想,做方宇的女人,你还不配!”
魏佳梦颤栗着,哭泣着,不敢争辩甚至不敢抬头。
“快走吧!”方宇赶紧拉起了魏佳梦,半抱半拖地将她弄了出去。他怕再这么闹下去,她的小命不保。
“哼,贱人,便宜她了!”苏安琪余怒未消地恨声啐道。
方媛弹弹指甲,不以为然:“只是个小喽啰而已,就算打死她有什么用,何依还不照样嚣张!”
楚楚越想越气,对楚飘云说:“姑妈,你要小心,千万不能再让这个贱人迷惑住表哥啊!”
楚飘云冷笑一声,倨傲而笃定:“你表哥从小最听我的话,他绝不会做出叛经离道的事情来!”
“就是嘛!大哥那么多的女人,只是玩玩而已,大家安啦!”方媛轻描淡写地冷哼道。“反正已经教训过她了,估计她也不敢再缠着大哥!”
*
当真是痛玩了一天,两家人尽兴而归。
自此何依结识了裴婕这个朋友,闲来之时总会互通电话,聊些家长里短以及分享孩子们成长的趣事和教育经验。或者,午后闲暇之时,裴婕也会驱车过来约何依去附近的咖啡店喝下午茶(此为后话)。
两家人出了奇特游乐园之后就各奔东西,易良择驾车把何依母女俩送回福兴皮革厂。
下了车,季雪杉过来,把两个孩子接了进去。
何依却并没有急着跟易良择告别,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鼓起勇气对他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并非不相信你,也不是对我们的婚姻没有信心,而是……觉得我不应该在嫁给你或者给你生了孩子之后就让你承担起我的一切,这样对你不公平,我的心里也不安。夺回何氏,振兴家业,为父报仇,这都是我的责任,不能因为嫁给你就全部推到你的身上!”
也许她什么都不用做,易良择也能帮她搞定这些事情。可是以后呢,人生风风雨雨颠簸坎坷,这六年来她经历了那么多,再也无法安心做温室里的花朵,她必须要做傲视风雨的大树,可以与他比肩而立,而不是事事依傍着他。
“我知道。”易良择微微弯唇,黑眸里是温润的深情。“过去的事情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没能及时找到你,找到婉婉,让你们娘俩这些年受苦了!现在好不容易一家人即将团聚到一起,只要开心就好,你不要想得太多!”
何依眼眶微微湿润,真诚地道:“不是我想得太多,我是怕你想得太多!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彼此信任,若是心怀芥蒂注定不能长远走下去。对于这桩婚姻,我真得诚心满意。为了两个孩子有个圆满的家,有亲生父母的陪伴和疼爱,还是你……这样优秀的男子,英俊多金温柔体贴,夫复何求呢!我承诺,婚后一定会忠诚于婚姻,绝无变节之说!若是他日厌倦了彼此也会和平分手,绝不至于成为一对怨偶!”顿了顿,她凝视他,认真地许诺:“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这是何依第一次如此坦诚地跟易良择表白,她觉得这些话非说不可。至少要让他明白她的心意,不要再心存芥蒂。
易良择沉默着,那双幽深的眸子却一直深深地觑着她,温柔中隐露火热。“婚后一定会忠诚于婚姻,绝无变节之说!你所说的忠诚是指身体还是精神?”
忠诚就是忠诚,还分身体和精神吗?何依知道这个男人难缠,若是答案不能让他满意,肯定又要生什么幺蛾子,只好进一步补充:“身体和精神都忠诚!”
说到这里,她意识到什么,觉得该补充一下:“我跟楚天翼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其实并无夫妻之实的!”
看到易良择黑眸闪了一下,她又有些慌乱,忙又解释:“那时我怀着孩子,所以……没有……”
天呐,越解释越乱。她想表达什么呢!是想说因为她怀着孩子,所以楚天翼对她没兴趣,还是想说假如没怀孩子,她就跟他有夫妻之实了?或者,她是怕易良择认为自己没有魅力,楚天翼根本对她提不起兴趣,这样很没面子!
总之,越描越黑说得就是此时的她了。
看着何依的声音越来越小,俏脸越来越红,尴尬又窘迫,易良择忍俊不禁。他轻轻将她揽进怀里,俯首在她的额角印下温柔的一吻。“我明白你的心!”
“……”一句话就足够了吧!何依便放弃了徒劳的解释,安心地伏在他的怀抱里,跟他相拥在一起。
他们俩的两个孩子都五岁了,而他们却刚刚开始热恋。
热恋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不知不觉又到了别离的时间。但他们仍然相互拥抱着,沉浸在甜蜜里无法自拔。
“咔嚓!”一声相机快门的微响声惊醒了易良择,他最先反应过来,抬起头喝斥道:“谁?别跑!”
何依这才发现他们被偷拍了,赶紧推开易良择,转过身,就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记者手里端着相机,像只受惊的兔子,想跑又不敢跑。
“你是哪个报社的!”易良择沉着俊颜喝问。
女记者吓得浑身发挥,但仍然死死抱住相机。“我……我……”
“拍照是你的工作,但拍照之前是否该经过当事人的同意?”何依冷冷地问道,然后伸出纤掌:“请把照片删掉,我要亲自检查!”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谁都料想不到。
那个女记者在两人的虎视耽耽之下,什么话也没说(当然也没删照片更没交出相机),而是转身拔腿就跑。
这个变故来得太突然,易良择和何依面面相窥之后,待要追过去,女记者已经躲得不见了踪影。
“她肯定藏在这院子里!”何依判断道。
女记者看来是老司机,知道凭着她的两条腿怎么跑也快不过易良择的跑车。所以,她就躲进了厂房的某个角落里,等着他们俩离开,她再跑。
易良择看了何依一眼,问:“要不要喊人搜一搜?”
何依抬眸,觑着他,微微勾唇,慢慢地道:“天色不早了,我也有些乏了!”
“那我去搜?”易良择又问道。
何依忍俊不禁,但也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她温柔地觑着他,温柔地道:“带着孩子们出去玩了一天,你也乏了。何况,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我们俩名正言顺的,并非偷情,怕她什么呢!”
“哈,”易良择果然大悦,掩饰不住的欢喜和赞许。当即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对她的赞美:“老婆真是大气!”
浅抿了下唇角,何依提醒道:“你该回去了!”
“又赶我走!”易良择非但没走,又把她搂进怀里,摩挲着她的香肩,恋恋不舍:“今晚我想留下来!”
“让孩子们看到不好吧!”何依语气并激烈,却也让易良择无话反驳。“宝宝一直坚持,只有我们结了婚他才肯叫我妈妈的!”
还没正式成为宝宝的妈妈,就提前做妈妈该做的事情,这不符合宝宝的逻辑。
易良择听她这样说,也怕影响她在孩子们心中的地位和形象,只好压下欲望,悻悻地警告:“饿得越久,吃起来越狠,你得小心点!”
“……”何依脸颊一烫,这男人……总是这么欲求不满的样子……呃,他单身这么多年,难道身边都没有女人么。这个问题,不便此时探讨,她就再推了他一把。“回去的路上慢点!”
“狠心的女人!”易良择狠狠地亲了她一口,这才不情不愿地坐上车。“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明天我来接他们!”
目送布加迪威龙驶离而去,何依久久地驻立在原地。只是她的身影不再落寞,眼梢唇角扬起了温暖的笑意。
*
何依陪孩子们用晚餐的时候,恰好季雪杉过来送了份文件,她就随口问了句:“佳梦回去了吗?”
季雪杉说:“魏姐中午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休息室里,午餐也没有吃。我拍门问她是不是病了,她说没事,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怔了怔,何依放下筷子。“现在她回去了吗?”
“应该没有吧!”季雪杉歉疚地说:“下午工作挺忙的,我也没空再过去问她怎么样了!”
“雪杉,你陪孩子们吃饭,我过去看看!”何依起身,走了出去。
*
休息室的门紧闭着。何依敲了敲,无人应答。她再敲,门却开了。
魏佳梦打开房门,却低着头很快转过身去,回到沙发里坐着。
房间的光线有些暗,没有开灯。何依犹豫了一下,缩回了准备开灯的手,然后走到魏佳梦的身边,察看她有没生病。
魏佳梦头发篷乱,一直低着头。直到何依扳过了她的肩膀,她才怯怯地抬头。脸上的红肿消退一些了,但仍然有着清晰的指印,甚至嘴角还有隐隐的血迹。
何依这一惊非同小可,失声道:“谁打得你!”
憋了大半天的委屈,在何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彻底爆发。魏佳梦扎进了何依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被谁打成这个样子!”何依急坏了,一迭连声地问道。
“呜呜……呜呜呜……”魏佳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受了委屈找到撑腰亲人的孩子。“她们都打我!还踹我!……呜……呜呜……”
“谁啊!”何依着急地问道,突然她省悟过来:“是不是楚家的人!”
魏佳梦嚎啕大哭,几乎哭得背过气去。“还有方……方家人……都打我……方宇他……他都不肯安慰我……”
“方宇!”何依总算是抓住了关键人物。“这个混蛋,是他挖的坑故意害你吧!”
因为魏佳梦哭得厉害,一直无法弄清具体真相。直到她哭了整整十几分钟,没有力气了,何依这才慢慢地问清了当时的情况。
“除了方宇和他妈……其余都动手了……苏安琪打得最凶……我头发都快被她揪掉了……楚楚踹我的肚子……到现在还疼……”魏佳梦摸着脸,又摸肚子。
“格格呢?”何依问道。“你一直在厂里没回去,格格放学怎么办呢!”
“我打电话了,让她今晚留宿在幼儿园……那里可以安排住宿和晚餐的!”魏佳梦抽噎着说道。
何依抚额,看看魏佳梦的狼狈相,又是心疼又是郁闷。“你干嘛跑去让她们打!”
“我……我……”魏佳梦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哽咽着泣不成声:“我离婚了……想……想让方少知道……”
“我的天!”何依无奈地申吟:“你以为他会在乎你离婚不离婚吗?”
“……”魏佳梦只是哭,没有回答。
何依压抑住心里的忿懑和怒火,又问:“那些女人打你,方宇就一直袖手旁观?”
“他……他有阻止……可……可是她们太凶……不……不听他的!”魏佳梦咬着唇,想压抑住哭声,但还是没忍住。最让她伤心的还不是方宇没有及时阻止那些女人打她,而是……“回去的路上,他还一个劲地埋怨我……说我自作自受……”
“这个混蛋!”何依忍无可忍,“我一定找他算帐!”
魏佳梦拉住何依的手,嘱咐道:“你帮我问问他,到底喜欢不喜欢我呢!如果不喜欢我,他为什么要当着闻思菱的面宣布我是他的女朋友!如果喜欢,他为什么……对我忽冷忽热的!我的心好难受,想对他放下念想又舍不得,想跟他在一起,他又那么捉摸不透……”
何依深吸一口气,反复提醒自己控制情绪。当初婉婉坚决不允许她在她面前说楚天翼的半个不字,她克制得很好,现在终于成功夺回了婉婉。虽说婉婉仍然对楚天翼有着眷恋,但是再也没有主动缠着她要回去找爸爸。可以看得出来,婉婉对楚天翼在慢慢地疏离。
人心是最脆弱的东西,禁不起再三伤害。当一个女人(无论是大女人还是小女人)再三为一个男人伤心哭泣之时,就是她失望之时。哭的次数越多,伤的次数越多,慢慢地眼泪就少了,感情也就淡了。
方宇注定不是魏佳梦的良人,楚家也绝不会容下她。何依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只有拿出充足的耐心,才能说服魏佳梦放弃对方宇的执念。
“据我所知,方宇是个花花公子,交过的女友不计其数!他宣布你是他的女朋友,也不过是为了气走闻思菱罢了!另外,他的老妈楚太后……那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你若真嫁过去,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何依抚住魏佳梦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劝道:“佳梦,醒醒吧!你跟他不可能在一起,他对你也不会有什么真心!假如他真在乎你,怎么会任由那些女人把你打成这个样子呢!”
魏佳梦抽噎着,小声地辩解道:“他有阻止的,最后还拉住了苏安琪打我的手……楚太后……也有阻止方媛和楚楚继续打我……”
何依十分无奈,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告知她真相:“方宇是怕你被打伤了,他还要送你去医院,嫌麻烦而已。至于楚太后……她毕竟不是那些肤浅的小辈,也觉得把你打到住院还要收拾烂摊子,尤其是当着她的面,传出去也不好听,影响她豪门主母的雍容大度的高贵形象,并非因为心疼你啊!”
被拆穿了真相,魏佳梦再也无话可说,只能继续干哭着:“我就是不甘心……何依,你去帮我问问方宇,他到底对我是不是真心的!假如他不肯娶我,我就……就跟他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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