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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何依打算跟易良择形婚的,就是有名无实的婚姻,婚后还是各过各的日子。
但是经过今天这样连番轰炸,她的决心就没有那么坚定了。其实,他对她还蛮上心的,什么事情都考虑她的感受,而且有担当有责任感。
无论如何,能够如期举行婚礼,这都是他一个人坚持的功劳。最终孩子们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若说心里还有什么不痛快,那就是青杏的事情了。
每每忆起此事,都是何依心里的一根刺。她很想忽略,但总是不经意间碰触到它,隐隐作痛。
除此之外,易良择无疑是个极完美的男人。既使何依再挑剔都挑不出他还有什么不足之处,何况她也并非挑剔之人。
新婚夜,她将自己泡在浴缸里,迟迟不愿意起身。
她知道在他们的婚房里,此时她新婚的丈夫正期盼着她回去。可是,她仍然被记忆里的第一次困扰,怎么都走不出去。
他们俩的第一次,对于何依来说就是一场困扰她多年的噩梦。虽说她已经慢慢地习惯了易良择的肢体接触,但一想到要跟他……曾经的阴影和恐惧感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
“你还打算在这里泡多久?”男子的大手从她的肩膀探过来,帮她轻轻按着。
何依吓了一跳,她知道他肯定等得着急,但没想到他竟然会找过来。好吧,她也猜到这猴急的家伙可能会找过来,但她记得有将浴室的门上锁的呀!
“怎么进来的!”何依赶紧将身体沉进浴缸里,有浓浓的泡沫掩盖住自己。
“我是这里的男主人,哪里不能进的!”易良择说着,就开始脱衣服。
“啊,”何依有些慌了。“你……你也要洗啊!不是……你还没洗么!”
“洗过了,不过久等你不回去,又急出了一身的汗,想泡一泡。”易良择理所当然地说着,然后下了浴缸。“让一下,我也躺一会儿!”
浴缸足够大,容得下两个人,只是……这样亲密相拥真得好么!何依想跑:“我洗完了!”
“帮老公洗一洗!”易良择理所当然地将她拉到了他的怀里。
何依哪里还顾得上帮他洗,俏脸胀红如煮熟的虾子。“易良择……不许耍流氓!”
“嘘,我是你的老公!”男子理直气壮地跟她做着最亲密的事情。
何依脑子开始昏沉起来,她很紧张,记忆里被强迫的痛楚似乎历历在目,不禁失声道;“不要……”
他的吻很温柔,好像细雨般落满她的全身,让她一点点地放松下来。“别怕,我会很温柔!”
何依依偎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两条手臂缠着他的健腰,阖起眸子,任由他指引她走进一个神秘的情欲乐园。
她相信他,完全将自己交付给他。没有记忆里的痛苦和恐惧,只有温柔的缠绵和细致的吻。慢慢地,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来,就这样,乖,抱紧我!”男子低沉沙哑的嗓音包含着欲望,他用最温柔的方式疼爱她。
新婚夜,在浴缸里,他们完成了洞房最重要的一个步骤。
*
怎么回卧室的,何依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她累到睁不开眼睛,连手指头都不想动。易良择将她从浴缸里捞出来,冲洗干净,就拿大浴巾包住她,将她抱走了。
甚至有没有躺上他们的婚床,她都迷迷糊糊的想不清楚。只觉得半睡半醒间,有吹风机的响声,温热的风烘着她的秀发,还有男子穿插在她发间的指……
她很可能连头发都没吹干,就睡着了!
*
早晨醒来,何依刚动了一下身体,只觉身体就像是被千斤重的车碾压过一遍,四肢百骸都疼。
身畔的男子已经不知去向,何依下意识地抬头看看墙壁挂的钟——九点半了!
天呐!她竟然睡到了九点半!
这让素来重视时间观念的何依差点儿跳起来,刚一动,就感觉身体深处的酸疼无力。
昨夜男子的火热和狂狷似乎已经取代了曾经恐惧可怕的经历,何依忆起之时,都是他的火热激情,仿佛将她彻底燃烧。
只是这燃烧得彻底了一些,她整个人都快被燃烧殆尽,连床都要爬不起来了。
房门轻轻叩响,何依问:“谁啊?”
“少夫人,您起床了吗?”门外传来女孩的问候声。
何依听出这是易家的一个小女佣名叫小玲的,她边穿衣服边说:“这就起来了!”
小玲推开卧室的房门走进来,何依去洗手间洗漱之时,她就开始打扫收拾卧室。等到何依洗漱出来,卧室已经收拾完毕。
“下楼用早餐吧!”小玲笑着说道:“少爷和小少爷小小姐都吃过了!”
何依看了看小玲,道;“是谁把你从家里调过来的?”
“是老夫人把我和英子拨过来的,说我们俩年龄比较小,可能更符合你们的生活习惯!”
听到这里,何依不由对易老太太的细心体贴有了新的感触。看来体贴细致也是遗传的家风呢!这点儿,祖孙俩都有相似的风格。
的确,两个年轻的女孩子使唤起来,比使唤年长的女佣更方便些。
易老太太特意拨了两个年轻的女佣到锦绣华庭伺候一家人的生活起居,可见她对何依和孩子们都是十分上心的。
下了楼,何依用过早餐之后,易良择就带着两个孩子运动回来了。
真不知道这家伙精力怎么就那么旺盛呢!昨天一整天他只会比她更累,但他看起来神采奕奕,半分看不到疲倦的痕迹。
“吃过了?中午还有一场婚宴,有没有兴趣参加?”易良择笑容爽朗地问道。
自己的婚宴也可以凭兴趣参加?何依嫣然一笑,道:“自己的婚宴,再忙也得参加!”
“哈,”易良择被她逗乐了,走过来亲了她一口。这下不得了,宝宝和婉婉也要亲亲。“不要急,一个一个来!”
于是,易良择将他们娘仨挨个亲一遍才算完。
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易良择说:“中午的喜宴摆在夜宴,请的是几位军界的首长,其中有几位你认识的,就是上次在临江救下你的杨厅长和他的夫人还有陆爷爷他们!”
“唔,”何依明白了,中午宴请的都是实权派的人物,当然也都是大人物。
“别紧张,他们都是爷爷的老部下,很随和!”易良择介绍道:“陆爷爷你见过的!上次他亲自去机场接你回家!”
何依一一点头,又问了其他几位首长的名姓以及职位,做到心中有数。
说完这些之后,她见易良择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奇怪地问道:“你还想说什么?”
易良择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略略犹豫了一会儿,说:“几位老首长都是爱茶之人,所以……为表隆重款待,还得上一个茶女!”
提起茶女两个字,两人的心头同时一扎,一时间愉快的气氛都大打折扣。
“其实我现在已经不用茶女了!”易良择颇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但招待首长们,规格太低怕慢怠了他们!”
何依慢慢点头,道:“你看着安排就是!”
*
夜宴最大的茶厅,装饰得奢华而别具古典韵味。
何依发现,不止有茶女,而且还有戏班子。因为老首长大多喜欢京剧,易良择就专门在茶厅搭建了戏台,请来了一班京剧剧团演出。
戏台正演出着经典剧幕,戏台下的茶桌上谈性更浓。
何依带着两个孩子成为了整个场合的焦点,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和孩子们都跟易良择站到了一起,从此一荣俱荣。
茶香袅袅,丝竹声声,在这茶厅里的确弥漫着一种怀旧的古韵。属于上个世纪的流行因素,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们,他们喜爱的娱乐方式——喝茶、听戏!
新来的茶女,一样的花样容貌,一样的花样年华,技艺娴熟,懂眼色知进退,泡出的茶得到在场诸位宾客的齐声称赞。
何依浅呷了一口茶水,再打量四周,总觉得似乎少了一样东西。“怎么没有点香炉呢?”
“嗯?”易良择一时间没有弄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何依淡淡地抿唇,道:“我记得你喝茶的时候喜欢点那种香炉助兴,香雾袅袅的,更有意境,难道长辈们不喜欢吗?”
“香炉?”易良择仔细回忆了一番,肯定地道:“我从不用那个东西!”
烟熏火燎的,他还真不喜欢。
何依狠狠一怔:“你喝茶的时候从不用香炉吗?”
易良择意识到什么,他微微眯眸。“怎么啦?”
何依思忖片刻,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没事,你陪首长们坐一会儿,我出去走走!”
*
何依离开茶室的时候特意打量了,周围并没有摆香熏炉之类的东西,也就是说,喝茶之时香炉并非必需之物。
心里有一个疑点在慢慢地放大,迫使着何依去找出真相。
她来到了易良择的专用茶室门前,喊来领班打开了锁,走进去。
里面的摆设都按照原来的样子,几乎没有什么变动。只是冷冷清清的,说明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再临幸它了。
何依在茶室里转悠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香炉。这说明易良择的专用茶室里从不摆放这个玩意儿!
她还怕自己遗漏了什么,就再次叫过来领班询问:“易少的茶室用过香炉吗?”
“香炉?”领班有些不解,待到弄明白香炉为何物,忙答道;“没有!易少没有熏香的习惯!”
“我记得这里有一个小香炉的!”何依指着靠近窗口的贵妃榻处,道:“是铜铸的仙鹤造型,很精致的。后来,那东西挪到哪里去了?”
领班诧异地回忆了半天,最后摇头;“我……我不知道……如果少夫人想查一下,我们可以看一下监控!”
*
一个令人糟心的事实——监控里的视频竟然被抹掉了!
何依没料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再一想,更多的疑点便浮上心头。
监控视频被抹掉,这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为之?假如是蓄意,他又在蓄什么意呢?试图掩盖什么?
青杏已经死了,那只失踪的香炉是她生前藏了起来,还是有人帮她藏起了?
*
重新回到宴客的茶厅,宾客们相谈甚欢。宝宝成了许多爷爷们争相抢着抱的宝贝,婉婉则躲在易良择的怀里,对于长辈们的善意调侃只以甜甜的微笑回应。
一个软萌,一个活泼,一个喜静,一个喜动,这两个孩子各有优点。何依看看宝宝,再看看婉婉,嘴角不由弯起。
“孩子妈,来这边!”易良择对何依招手。
何依走过去,落座跟众长辈们聊天。婉婉立即就从易良择的怀里钻进了何依的怀里。
杨夫人这是第二次见何依,笑眯眯地说:“我最喜欢孩子了,尤其喜欢女孩子,偏偏膝下凄凉。看着婉婉这么可爱文静,能不能让我抱一抱!”
何依俯首问怀里的婉婉:“婉婉,杨阿姨很喜欢你,你可以去找她抱一抱吗?”
婉婉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走过去,任由杨夫人将她抱进怀里
“真是个乖宝贝!”杨夫人对婉婉喜欢得不得了,当即褪下腕上的一只玉镯子赠给她做见面礼。“来,坐在阿姨的旁边。想吃什么,阿姨给你挟!”
婉婉极有礼貌和教养,杨夫人帮她挟菜,她都会说谢谢。吃剩下的鸡骨头,残渣之类的都会用纸巾包好,方便服务员过来收拾。
“果然是个世家千金的好苗子!”杨夫人对何依说:“能教出这样的孩子来,你功不可没啊!”
何依略有些尴尬,道;“婉婉虽然文静,但有时候我觉得……她太过文静了,是不是不太活泼呢!”
这是何依心里的一道伤痛。从小婉婉在楚天翼的身边长大,小心翼翼地仰人鼻息。太懂事的女孩子说明她所处的环境太苛刻,容不得她犯错。
相比之下,她倒情愿她有些孩子该有的刁蛮和任性。
但婉婉从不任性,这是个懂事到令人心疼的孩子。
“孩子虽然文静,但她聪明着呢!看这双大眼睛,”杨夫人笃定地赞道:“跟她妈妈一样,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看似柔弱,实则绵里藏针,谁都不敢轻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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