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发生了什么?”赵枪榆谨慎地四处查探,除了一片狼藉没有发现人迹。
周小渠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大感不妙,她疯了似的大喊方雪恨的名字,一边喊一边四处寻找。
赵枪榆看着她的样子心中隐隐作痛,也帮着她一起寻找。
“师妹,这里!”
赵枪榆找到了方雪恨,他看上去已经没有生机,赵枪榆用手指一探,果然,脉搏全无。
方雪恨看上去很惨,最后的爆炸让他体无完肤,血肉模糊。
“雪恨哥哥!”周小渠抱着方雪恨,不停地喊不停地哭。
赵枪榆看着她的样子难受至极:“找个好地方将他安葬吧。”
周小渠声嘶力竭:“不!他没死!我要救他!”说完她便开始四处寻找,想找一些木头做成一张床板。
赵枪榆看出了她的目的,便帮着她一起,终于做成了木筏似的床板将方雪恨放在上面。周小渠拖着方雪恨,哭着说:“我带他去求医,一定有人能治好他。”
赵枪榆想帮她,周小渠却死活不肯,非要自己拖着很沉很沉的床板前行。
天亮了,赵枪榆一边走一边说:“我听师父说过青州牧柳渊与西阳宗有仇,此时又闻柳渊被人刺杀,所以青州城我们万不可去。”
周小渠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拖着方雪恨走在前面。
“我知道有一个人,或许能救他。”赵枪榆咬牙说:“要不要试一试?”
周小渠终于停下了脚步,看着他说:“在哪里?”
“平湖!”
赵枪榆说:“平湖之畔有一座道观,里面住着一名道人名叫云长子,他精通医术曾经救过罗师叔,我们可以求他试试。”
平湖距离基山十分遥远,在青州的边锤与邶州接壤。
二人走在蜿蜒崎岖的小路上,周小渠咬牙拖着床板,尽力保持平衡不然方雪恨的身躯滚落下去。
突然她脚下石子滑落,周小渠顿时匍匐倒地,手上的粗藤死死拉住床板并没有松动的痕迹。
她手上流出鲜血,将粗藤染红。
她的衣裙被荆棘划破,膝盖也磨破了一块皮。
然而就算如此她也一声不吭,依然坚持。
“交给我吧,此行路途遥远,你的身体吃不消。他没治好你再倒下,那他就彻底失去希望了。”
赵枪榆的话似乎打动了周小渠,他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周小渠一个人拖床板了,他看到周小渠双手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心里堵得慌。
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打在山林茂密的枝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周小渠一路沉默寡言,滴水未进,脸色看上去十分苍白。
“翻过这座山就能看见平湖了,你再坚持一会儿。”赵枪榆对周小渠说:“云长子那里种了许多瓜果,等会儿我给你熬一碗百果汤,味道很好,罗师叔都赞不绝口。”
周小渠依然没有说话,赵枪榆也不生气,而是继续说:“你别不信,我平时虽然很少做饭,可熬汤的技术一流,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赵师兄,谢谢你。”周小渠终于开口,让赵枪榆埋头傻笑。
终于翻越了山峰,二人站在高处向下望。
“你看,那里就是平湖!看到那座道观了吗?那就是云长子的住处。”赵枪榆有些兴奋地说。
周小渠看到了道观,似乎看到了希望,她心中的阴云被一丝曙光照亮。
“云道长,您在吗?”
赵枪榆在门外大喊,里面却没有人回应。
“莫非他不在?”赵枪榆拖着方雪恨进去,周小渠跟在后面,心情紧张。
“吱嘎”一声道观的门打开,云长子本就消瘦的脸庞更显枯黄,他看到赵枪榆几人,随即露出一个笑容:“是你,你师叔没来吗?”
“云道长好,罗师叔没来,我们此行是想请你救救他,他受了重伤。”赵枪榆对云长子十分尊敬,一来是因为他救过罗师叔,二来是因为这次又是求他救人。
云长子笑着说:“外面雨下大了,先进来再说吧。”
进入道观周小渠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似乎云长子受了伤?
她没有多问,而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紧紧守护在方雪恨身边。
云长子对赵枪榆说:“你先歇会儿,我检查一下他的伤势。”
云长子的确受了伤,而且是被月牙泉边的老妇所伤,他现在急需一些药材疗伤,此时赵枪榆出现他便把主意打到了大泽书院头上,想趁机提出要求。
“此人生机全无,还医个屁!”云长子没有看出受伤的是方雪恨,他检查之后觉得十分生气,这个赵枪榆竟然拖着一个死人来要他医治,这不是逗他玩吗?
赵枪榆哪里不知道方雪恨早已断绝生机,只是他不愿意看到周小渠撕心裂肺的样子这才想死马当活马医一回。
“云道长,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周小渠看着他,眼神决然。
云长子灵机一动,说:“办法也有一个,不过会付出很大的代价,不值得,还是算了吧。”
“请道长明示,无论什么代价,只要能治好雪恨哥哥,我都愿意付出!”周小渠铿锵有力地说。
“雪恨?方雪恨!”云长子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这家伙是方雪恨?月牙泉边的老妇就是为了方雪恨才讹诈自己三部典籍,几乎是他所有的身家。
云长子一直耿耿于怀,这才拼着重伤的代价将老妇斩杀,没想到绕了一圈方雪恨竟然落到自己手里,那三部典籍岂不是也在他身上?
三部典籍是云长子花了巨大代价从道门之中偷出来的,他自己都没来得及好好研究,此时想到方雪恨可能又把它们送回来了,云长子的心情就有些激动。
“咳咳。”云长子清了清嗓子,说:“要救他必须要两味药材,一是竹心草,治疗神魂创伤,二是野萝花,生肌接骨。”
赵枪榆顿时大喜:“大泽书院就有野萝花,只要找到竹心草就能治好他了!”
“不错,”云长子笑着说:“你去大泽书院摘来野萝花,而这位姑娘可以去杻阳山深处寻一寻竹心草,那里应该会有。”
“我会以自身精气替方雪恨续命,不过你们动作要快,他坚持不了多久。”云长子的说法毫无漏洞,将二人成功说服。
“我们马上出发!”周小渠和赵枪榆相视一眼,顾不得全身疲惫就匆匆行动起来。
云长子心中暗笑,待二人的身形消失后他关上了道观大门,看着方雪恨说:“没想到啊没想到,天道好轮回。该我的东西始终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说完他在方雪恨身上一阵摸索,想找找典籍被他藏在何处。
“没有?不可能。”云长子皱着眉头:“这么珍贵的典籍岂不随身携带,一定是被你藏了起来。”
此刻云长子恨不得把方雪恨治好,逼他说出典籍的下落,可是他很清楚方雪恨早就死透了,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他。
“咦?这个戒指有点特别。”云长子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方雪恨的戒指上,他心里有些疑惑,这会不会是一个空间戒指?
空间戒指顾名思义就是内含一方小天地的戒指,不过这种东西极其稀有,均出自炼器大师之手。
青州一个炼器师都没有,更遑论能铸造空间戒指的大师。
所以云长子并不确定,怀着试探的心情他用神识感知了一下,却陡然大惊。
“这绝对是一枚空间戒指!”云长子的神识被戒指吞噬,根本查探不了其中的奥妙。这是他第一次接触此等物品,根本没有经验。
“怎么办?这个戒指的价值比三部典籍还高,若是能据为己有简直大赚特赚。”云长子努力平息着激动的心情,思考如何将这个戒指据为己有。
“哐当!”
正当云长子拿着方雪恨的手指研究时,道观的大门被人推开,周小渠沉着脸走了回来!
“小姑娘,我不是叫你去寻找竹心草吗,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想救他了吗?”
竹心草是云长子自己需要的药材,他根本没打算救治方雪恨。
周小渠一脸愤恨,看着他说:“你骗我,竹心草根本不能救雪恨哥哥!”
“我怎么会骗你?竹心草有治疗神魂的功效,这小子神魂严重受创,当然需要!”云长子义正言辞:“既然你不相信我?又何必将他带来?你们走吧!我不屑医治你们这种人!”
周小渠咬着嘴唇,想了想:“可是,你怎么知道雪恨哥哥的名字?我只是说了雪恨哥哥,你就知道他是方雪恨,我觉得你不是好人,你到底是谁?”
云长子暗骂一声失误,然后站起来阴沉着说:“既然你很想知道,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说完云长子祭出一杆六尺长枪,枪头血色鲜红。
“为了得到锁喉枪,我被这小子的长辈讹了三部典籍,最终他的长辈被我杀了,如今他落在我手里,你觉得我会治好他再来找我报仇吗?”
周小渠一阵眩晕,没想到此行竟然羊入虎口,主动把方雪恨送到了仇家面前。
“砰!”
云长子一脚将周小渠踢飞出去,他边走边说:“方雪恨现在死了,我的三部典籍却找不到,你是他亲密的人,不如我就先杀了你收点利息!”
周小渠脸色惨白爬起来,又被云长子一脚踢飞,他没有急着杀死周小渠,而是一次又一次虐待着她,摧残着她的肉身。
“咔嚓!”云长子一脚踩碎了周小渠的手腕,他狞笑着,像魔鬼一般说:“小姑娘,你连修士都不是却敢回来找我,是真的不想活了啊。”
周小渠没有说话,她的内脏都被摧残破坏,淤血顺着口鼻而流,根本不能说话。她眼神愤恨,看着云长子,根本不畏惧死亡。
“你想让我杀了你,让你们在黄泉相聚?”云长子面孔扭曲无法理喻:“不,我偏偏不会让你得逞,我会把你治好,然后再享用你曼妙的身躯,让你永生沦为我的奴隶!”
血不停地涌出,周小渠的青丝马尾突然出现了一丝银白,接着这银白之色蔓延至她的头顶,满头青丝刹那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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