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溪云,在四宝殿宴请东荒剑尊。
庄园的厢房中,叶凌仁和玉玲珑则皆无心修炼。
“凌郎!你觉得那害死师父的凶手也在云符宫吗?”
“……,可能在,也可能不在。”叶凌仁这话好似没说,却继续说道:“不管如何,咱们明天都要离开云符宫!”
“是!明天咱们就离开!师父的仇,来日方长!”
这么说着,夫妻俩平复下心境,打算打坐到天明。
不想夜半时分,一声惊呼炸响整个云符宫……
两人本就没睡着,兼且心有挂碍,又是身处云符宫这等凶险环境,自然不可能全身心地投入修炼。
惊呼炸起,两人便冲出厢房,迎面碰上武炎龙和白九珍。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我们也刚出来!”
四人对望一番,尽皆神色微变,须知如今的云符宫,上有东荒剑尊这等至强者坐镇,下有五位宫主支撑,便是如海东青、天音仙子之流也不在少数,谁人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联袂出了庄园,四人得到一个消息:《无名》功法被窃!
听到这个消息,武炎龙、白九珍和玉玲珑,面面相觑,唯有叶凌仁,险些笑出声来——这他妈是在逗我玩吗?
Made in China,你还没玩够啊?
很快,便有云符宫修士前来通报。
传东荒剑尊法谕:云符宫内各方修士不得擅离各自庄园住处,恪守原地,等候云符宫方面的修士逐一检查。
云符宫,摆明了是要挨个检查众人,抓拿盗窃疑犯。
若只是云符宫做出这个决定,众人自然是不买卖面子的。
但如今出面的是东荒剑尊,谁也不敢忤逆这东荒第一人!
四人依言回了庄园,双方各自回了各自的厢房。
玉玲珑患得患失,叶凌仁却高枕无忧——竟然真有人傻到去偷那件玩物,叶凌仁只能说:I 服了 YOU!
是哪个缺心眼的……
这么想着,叶凌仁发现自己打坐的坐垫翘起来了,下意识地踢了一脚,坐垫依旧顽固地翘着,似乎在嘲笑叶凌仁。
那一瞬间,叶凌仁脸色古怪。
伸手掀开坐垫,就见《无功》功法正静悄悄地躺在那里!
什么鬼!?
一把将坐垫压好,叶凌仁盘膝坐在坐垫上——因为《无名》功法的膈应,坐垫不平,叶凌仁身形东倒西歪。
然则真正左右摇摆的,还是叶凌仁的内心!
之前自己就好端端地坐在这个坐垫上,四平八稳,坐垫下断然没有《无功》功法甚至其他任何东西。
为什么出去片刻一回来,就什么都变了?
肯定是在自己出去的这片刻间,有人潜入厢房,将从云符宫中窃取的《无名》功法放在了坐垫下边。
可是为什么呢?
劫富济贫?还是栽赃陷害?
当务之急,不是这《无名》功法是怎么来的,而是很快云符宫的修士就要来挨个搜查,必须尽快想出对策。
按理说,以叶凌仁的手段,将《无名》功法藏起来就OK了,比如送给那异界道友,再比如藏入师门洞府秘境。
那样一来,死无对证,云符宫也不好拿叶凌仁怎么样。
问题是,那有心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无名》功法偷出四宝殿,又藏在了叶凌仁的坐垫下边,岂会没有后手?
如果叶凌仁以为只要处理好《无名》功法就能万事大吉,那么等待他的很可能就是莫名其妙的灭顶之灾。
何况对方若要栽赃叶凌仁,就不会给叶凌仁反应的时间!
如果对方的目的不是栽赃,又会是什么呢?
逃!?
对方想让叶凌仁在云符宫修士前来搜查之前,带着《无名》功法逃出云符宫,这,便是叶凌仁推敲出来的结果。
想到这里,叶凌仁唤来玉玲珑。
“玲珑!等不到明天了,我们现在就走!”
“现在?现在整个云符宫都被惊动了,我们现在走,岂非是不打自招?”玉玲珑才这么说着,叶凌仁拿出《无名》功法苦笑道:“不是不打自招,而是我们已经没选择了!”
“这……你几时偷来的?”
“我没偷!”
“你没偷?那它自己长翅膀飞过来的啊?”
“……”叶凌仁真想老老实实地点一点头,但是看到玉玲珑几欲喷火的眼睛,叶凌仁还是明智地选择了低头认错:“对不起!娘子!具体的事情我也解释不清,你相信我!”
“说吧!该怎么办?”
“逃!逃出云符宫!”
“然后呢?”
“然后走一步看一步!”看着玉玲珑,叶凌仁忧心忡忡:“玲珑!我有一种感觉:我们被有心人盯上了!”
“你是说……”
“不知道!当务之急,先逃出云符宫再说!”
“好!”顿了一顿,玉玲珑续道:“凌郎!我相信你!”
夫妻同心,悄然逃出了厢房,逃出了庄园,却在两人即将逃出云符宫时,云符宫的修士搜查到了两人的厢房。察觉厢房内空无一人,云符宫修士立刻发出警报,封锁云符宫。
云符宫北墙根处的阴影里,两人悄无声息地潜伏着,云符宫的北门已经关闭,两人若是硬闯,必将惊动守卫。
突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正是丹鼎宫宫主白八权,白八权神识一扫,便招来了守卫着云符宫北门的修士。
“云符宫遭逢大变,我们五方行宫同气连枝,本座连同其他几位宫主协同布防,以神识搜索疑犯!方才本座前来时,发现西边有些动静,你们且去看看!若有异常,立刻通报!”
“这……可是北门这里……”
“北门有本座亲自镇守,不比你们几个固若金汤?”言辞间,白八权神识一放即收,终于惊动了那些云符宫修士。
等那些云符宫修士系数被白八权支开,叶凌仁带着玉玲珑走出阴影,来到白八权面前,躬身行礼。
白八权有神识在身,早就洞悉了两人的存在。
“多谢白宫主仗义出手!”
“唉!说这些作甚?当初在丹鼎宫,两位也算是我丹鼎宫的朋友,依老夫对两位的了解,两位断然不至于偷盗《无名》功法,落到如此地步,想必是被人暗算,飞来横祸吧?”
“可不就是!还是白宫主明察秋毫啊!”
“不说这些了!云符宫已经不安全,两位赶紧离去吧!不过若是听老夫的劝,两位,北行不如南进!”
“……,多谢白前辈!此番若能逃过一劫,来日有暇,晚辈必亲自登门丹鼎宫,以谢白前辈今日放行之恩!”
“去吧!”
白八权挥一挥手,叶凌仁和玉玲珑冲出了云符宫北门。
眼看着两人消失在夜色中,白八权唇角一勾,阴阴一笑。
哼!
还想登我丹鼎宫的门?
我看你们今日怎么死!
且说夫妻两人,别过白八权,离开云符宫。
疾驰在夜色中,两人一言不发,只顾极速飞遁。
白八权的突然出现和善意言行,实在太诡异了,以当日叶凌仁和玉玲珑在丹鼎宫内的所作所为,就算白八权不知道月族少女月弥香是被两人掉包的,也绝不可能如此善待两人。
除非,白八权另有图谋,或者有人要他这么做!
北行不如南进?
我偏要看看:北方的云霞山里藏着什么鬼!
抱着这个打算,叶凌仁和玉玲珑不管不顾,直奔云霞山。
却在云霞山少脚下,两人又碰到一人——天香宫天香君!
“哼!两个小兔崽子!没人告诉你们:北行不如南进吗?段溪云那老不死已拜托本宫封锁云霞山,你们若要硬闯,本宫唯有出手将你们拿下,送给段溪云去换几张上好符箓了!”
“前辈息怒!我等二人也是慌不择路,绝无冒犯之意。敢问前辈:北行云霞山无路可走,南进度厄江路在何方?”
“这就不是本宫该操心的事了!看你们的命数吧!”
言辞间,天香君周身神识轰然涌动,碾压向两人——显然,两人若是再不离去,天香君就要悍然出手了。
被逼无奈,两人在云霞山下兜一个圈,又奔向云符宫。
修为不如人,形势比人强!
此时此刻,叶凌仁深切地体会到了实力就是一切的道理!
叶凌仁更是暗暗发誓:只要此番不死,来日必要登仙!
今晚谋算我叶凌仁的人,我要一个一个把你们拉下马!
这么想着,叶凌仁和玉玲珑已经穿越了云符宫,这一路上,两人竟然没有遭遇任何追兵,空气中透露出诡异。
事到如今,叶凌仁几乎断定:度厄江便是唯一的出口!
以云符宫为中心,有心人编制了一只口袋,袋口的位置便在度厄江,其他方向都是死路,但度厄江也并非就是生路!
度厄江?
度厄江!
就看我这条异界穿越而来的命,够不够硬了!
如今的叶凌仁和玉玲珑,就好像两只亡命的小白兔。
四周皆是饿狼环视,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到底在哪里。
越过云符宫,两人直奔度厄江而去,虽然明知度厄江边肯定有更加凶险的危险在等着他们,但两人义无反顾。
生平最怕的,不是死,而是与你的分别!
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只要在一起,便是死也无憾!
渐渐地,滔滔江水声奔腾而来,度厄江就在眼前。
却在这时,叶凌仁伸手一指,指向东方,玉玲珑和他心有灵犀,两人身形一转,沿着度厄江直奔东方而去。
不想行不过数里,又有一人,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此路不通!两位请回吧!”
“姬宫主!我一直认为您是真正的修士,不世俗,不世故,一心向道,一心向善,为何苦苦与我夫妻为难?”
拦住两人前路的,正是灵阵宫宫主姬若雪!
叶凌仁这一番话,让姬若雪哑口无言,却并不放行。
姬若雪目光闪烁,堂堂六阶妖修不敢和叶凌仁对视,由此可见,她也知道今晚干的事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姬若雪依旧这么干了!
深深地望了姬若雪一眼,叶凌仁突然言道:“我知道了!”
“什么?”
“我知道是谁了!”言辞间,看也不看姬若雪,叶凌仁拉着玉玲珑便回头向西疾驰。姬若雪看着逃命之际犹自不离不弃的两人,愣愣出神,幽幽叹息:“唉!鸳鸯自古多薄命!”
再说叶凌仁和玉玲珑两人,被姬若雪逼回原路。
行过之前那个路口,叶凌仁马不停蹄,继续向西前行。
果不其然!
西方天际下同样守着一人——合器宫宫主武威云!
“武前辈!别来无恙?”
“……,小友!今日是我武威云负你了!”
“武前辈何出此言?我知道武前辈是正人君子,若不从那人的命令,不光是武前辈和合器宫,怕是整个合器宫势力范围内的万千修士,都将毁于一旦吧?武前辈岂能那么做?”
“你!你知道他是谁了?”
“呵呵!武前辈!告辞!”
叶凌仁此行,便是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测。
如今猜测成真,叶凌仁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路口。
度厄江边第一险地——逍遥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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