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内
多年未见的赵家父子在一起喝酒,赵言和从父亲口中得知,这些年来陛下逐渐架空他们赵家的行为,还下狠手杀了自己几个叔叔,面色不禁有些难看。
他自认德才兼备,放眼整个朝中,也没几个男子比的上他的,吹了这么多年塞外的风,到头来陛下还在不断的架空他们赵家的势力,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赵父喝的有些上头,醉醺醺的道:“这些年来,咱们赵家究竟哪里对不起他们江家了!!你姑母一手将他养大的,到头来他就将你姑母关起来!让你在塞外这许多年!然后将咱们赵家瓦解成这样子?!早知道他是个这么丧良心的主儿,咱们当初就算扶持荣亲王,也比扶持他强!”
赵父说着,灌了杯闷酒。
一旁的赵言和像对比之下,倒是冷静许多,“爹你少喝些吧,也莫要说这些浑话了!若是荣亲王,咱们家如今的下场只会更惨,更何况,您敢说当初您还有几个叔父没有过反心?”
说到心虚处,赵父不答话了。他们赵家当初确实是有过反心的,如若不然,也不至于沦落到今日这一步,可是赵父却不愿意承认。
“就算有一点,也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咱们家确实一心为了朝廷效命啊!”
“这话您去找陛下说,看陛下信不信!”赵言和难得没有好气:“陛下念着咱们家这些年来的功绩,才没彻底下死手罢了!”
“他凭什么下死手?!他若是真那么做了,简直就是丧良心!!”
赵言和叹了口气,其实私心里他还是怨怪父亲的,就早几年赵家的动作,换作自己是君王的话,也断然不会留着赵家。不再提此事,而是道:“此次陛下召我回京,想来是准备让儿子去战场,前线打仗了。”
“不去!”赵大人没好气道:“到了用得着的时候想起咱们家了,早干什么去了?回头你手中有了兵权,皇帝岂不是更忌讳咱们!”
“儿子本也没准备去。”赵言和拿过了赵大人的酒杯,不让他继续喝,叹道:“儿子这次回来,是为了咱们赵家回来的!可不是为了他们江家!!”
道理赵言和就算再清楚,可他终究还是站在赵家的立场去考虑的,他能理解容诚这些年的做法,不代表他准备继续忍受下去。
原本他们赵家自己做的孽,赵言和也认命了。下定决心一辈子坚守塞外的,直到他的女儿得了病都找不到一个好的郎中来医治,就那么去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才意识到,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赵父:“……”
云挽是几日后离宫的,纵然云清心中再怎么舍不得,也知道不好多留。
不知为何,云挽这次离宫,云清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安的感觉。
……
赵言和回府后没几日,还不待容诚这里下命令,突然传来消息,说赵将军练马的时候,马突然发了疯,赵言和从马上滚落,不小心摔断了腿。
赵言和马术精湛,却偏偏在这种时候摔断了腿……
如此便无法上战场了,无论是不是故意的,容诚都无法命他上战场了,只得让他暂时留在京中。
前方战事紧急,传来消息说,派去的将军招人暗算,被暗杀了。如今只剩一个能力不甚出众的副将。
为此,容诚这些日子有些烦躁,云清自然看出来他有心事,派人打听了,才得知此事。
云清也没问他,无论他下什么决定云清都支持他。
几日后,容诚终究还是同云清开口提及此事:“清儿,前线如今情况不好,朝中又找不到可用的人才,所以,朕准备亲自带兵上战场。”
云清:“……”
她之前暗中从元七那里打听到,战况不妙,容诚若是去了,难免会有危险。
“陛下若是去了,朝中事务该怎么办?总能找到合适的人不是么。你还是留下来镇守吧。”
“在没有合适之人去,真要被攻到京城了。”
云清不免有些吃惊:“这次是什么人啊,竟这般厉害?”
容诚道:“你昔日被契丹抓去,他们的队伍里,有没有一个凉月国?”
云清愣了下,居然是他们……
“臣妾记得,昔日他们不过是契丹的附属罢了,很难对付么?”
容诚叹了口气道:“近几年他们壮大到今非昔比的程度了,先后灭了几个小国,将俘虏用来训练成自己的将士。”
云清闻言,便更加不放心了:“那陛下去的话会不会有危险?”
“打仗哪有不危险的……你放心,朕又不是第一次上战场,除了咳,上一次倒霉,栽在了自己人手里,杀敌的话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容诚出言宽慰她:“再说了,咱们的兵力比他们雄厚,将士们也会保护朕的。”
云清还是不放心,她又哪里看不出来容诚这是在出言宽慰自己。云清对他的能力自然是有信心的只是……
“你可以不去么?你走了朝政上的事怎么办,笙儿年纪这么小,虽说比同龄的孩子早熟许多,却还挑不起重担。”
“朕是一定要去的,这几日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此去时间难免长一些,所以朕准备将云笙立为太子,朝政之事,交给你来辅佐他……”
云清愣了下,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可是我从未接触过这些,你交给我如何放心?”
虽说上一世陪着独孤翊多少了解过一些皮毛,可终究只是皮毛罢了。
云清多少有些担心自己会坏了容诚的事。
容诚道:“交给旁人朕更不放心,如今朕也没有兄弟,只能让笙儿代理朝政,能辅佐他的便只有你了!”
云清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若真这么做了,容诚一走,有些大臣难免会刁难她们母子,还有赵家……
可是见容诚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了,云清知道他别无他法了,犹豫了下,只说了一个字:“好!”
一字便是一诺,她既然答应了,必定会竭尽所能完成好容诚交给自己的任务!
次日,容诚便下达圣旨,立年仅四岁的江云笙为太子。
云笙自小心性便比同龄的孩子成熟许多,被誉为神童,古有神童,七岁为圣人师,十二岁拜相,接触过江云笙这孩子的人都觉得,小殿下完全有那个能力,他三岁识字时便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一般,汉字便没有几个能难住他,四五岁提笔便能写文章,条理清晰,脑子反应能力甚至比许多大人还要好使。如今习得浅略的拳脚功夫,师傅说,还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江云笙简直就是神童中的神童。
且不说他是陛下独子,就算还有其他皇子,被立为太子也是理所当然的。
立过太子后,容诚带着云清熟悉了一下每日需要做的事务。
云清早就知道做皇帝事忙,容诚亲自带她领略了一番,云清只觉得头都快大了。
大概是她这几年清闲惯了,只觉得容诚每日忙的这些事仿佛一座山一般。忍不住道:“夫君辛苦了。”
容诚有些哭笑不得:“你以为皇帝很好当?”
云清没答话,看着那些繁琐的奏折,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了一丝抗拒。
容诚见她那样子,微微蹙眉道:“若是不行的话,朕再想其他法子。”容诚打从心底还是不舍得云清受累的,这么繁杂的任务,就是交给朝中哪个大臣,一时半会儿都未必消受的来,更别提云清了。
不想云清却直接道:“我可以!”
云清自认这几年懒了些,脑子还是够用的,无非是日后带着云笙,忙碌一些罢了,往年也不是没吃过苦头的,云清从来都是能享福最好,该忙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含糊。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更容易。
至于会面对什么样的困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看起来,也只能如此了。
容诚也没急着离开,私下里让云清带着笙儿,处理了几日的朝政,不想云清处理的井井有条,虽说累了些,却也没难到她。
江云笙更是出乎二人意料,许多东西他居然能看懂,还有自己的简介,分析起来一套一套的,大概也意识到父皇母后有难处,认真且用力的学着。容诚和云清这对儿做父母的都不禁暗自唏嘘,他们二人当真是生了对儿怪胎。
其实不仅仅是云笙,凤翎也是一样,琴棋书画已经开始接触了,起步速度快的惊人。
这样过了大概小半个月左右,容诚安下心来,便下达了准备率兵亲自征的圣旨,政务暂由年幼的太子代理,皇后辅佐。
圣旨一下达,不出容诚所料,遭到了朝臣的反对。
“陛下,太子年幼,您若是交出政权,岂非落入皇后手里?哪有女人管朝政的道理?!”
“陛下,战场危险,您万万不可亲自去啊!”
无论这些人怎么劝,容诚心意已决:“朕必须亲自去,说罢,看了一眼赵言和的父亲道:“朕此去将朝政托付给皇后和太子,若是被朕知道谁非但不帮衬,反而存心与她们母子过不去,休怪朕回来以后不留情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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