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人敢说话。
只有臧修谦的惨叫声。
很快惨叫声也停了,臧修谦晕过去了。
陈九轻轻一脚,臧修谦被随意踢到了一边。
简无明看着陈九,觉得陌生。
陈九低沉的声音听不出语气:“你们,说我的酒是假酒?”
没人敢立刻搭腔。
时间会消弭威严,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说话了:“你们卖假酒还有理了!”
喊话的是谷师海,他一挥手,人群里冒出来五六个捕快:“跟我们走一趟!”
陈九不为所动,取出阎罗殿的腰牌:“你们没资格抓我!”
捕快们都有迟疑,一个看不清底细、看不清背景的人是他们最讨厌的,他们只是小捕快,不想冒风险。
“我们的酒,早在昨夜都已经耗尽了!根本没有出售!你们怎么可能喝得到我们的酒?”
简无明大声说道,被震慑的人群窃窃私语,将信将疑。
“别被他们骗了!”文公子义正严辞,“哪个做假酒的人会承认!他们这是在狡辩!”
“你才是血口喷人!”简无明大声道。
文公子抬手,几个人抬着四个担架上来,上面都是奄奄一息的人。
“他们就是喝了你们的假酒!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四人都是青壮汉子,满脸灰白,口中呕出黄汁,两手发青。
群情激愤。
四人惨状,让群众暂忘了危险,只剩下愤怒,声浪复又响起。
陈九一脚猛的一踏。
这一踏怒中含威,地上一道蛛网裂纹立即扩张,延伸到人群脚下。
这是人的脚吗?巨人的脚,才有这种威力吧?
所有人噤声了。
陈九一步步走到四个青壮前,没人敢阻拦。
手掌一按,夺天养命术催发。
青壮浑身一下子滚烫通红,挣扎痛叫起来。
“你干什么!”
有人想上来阻止,又被旁边的朋友拉住,冲动是魔鬼,静观其变,成了人群最终的选择。
但下一刻,人群渐渐狐疑,青壮身上的青色渐渐消退,灰败面孔慢慢恢复。
他活过来了。
所有人不可思议,交头接耳。
依次施功,陈九将四名弥留的人挨个儿都救活了。
夺天养命术到第二阶,养命之效已然神奇。
有人脸色变了,害怕了。
“大伙儿不要上当了!他分明是早就知道解救办法!所以这些人的伤势,定也是他造成的!”
众人想似乎也有道理。
人群中,更有几人拥挤向前,要将所有人挟裹着涌上来。
情势危急,一触即发。
简无明心中着急,转眼瞥见门口的一个石狮子。
两手用力一扣,竟将石狮子整个儿搬了起来!
腰部扭转,石狮子霎时飞出,呼呼风声,嘭地砸在人群前头:“谁都不许动!”
与陈九手段异曲同工,震惊是最好的镇静剂。
四个青壮迷茫起身:“我,我怎么在这儿呢?”
“你们是谁?怎么昏迷的?”
“我们是做工的!因为嘴馋,在一家摊位上喝了一碗酒,就倒下去了!对了,那家摊位说,这是最近正流行的玉冰烧!”
文公子当即大喊:“大伙儿听清楚了!他们正是被玉冰烧害的!你们还想怎么狡辩!”
简无明反驳:“他说你就信啊!谁知道那摊位上是什么酒!也许根本是别人用来陷害我们的!”
四个青壮不知所措。
陈九问道:“那家摊位的酒卖多少钱?”
“一文钱一碗!我们看着便宜,才喝的!”
“一文钱?”简无明乐了,“玉冰烧美酒天成,在市场上已经炒到一百两银子一坛了!还根本没有出售!一文钱?怕只能喝上一滴!”
人**头接耳,窃窃私语。
“谁知道你们是怎么打算的!兴许根本就是存了害人之心!”仍然有人强词夺理。
陈九看向简无明腰上的葫芦。
简无明脸色一下变了,一下捂住葫芦:“陈兄弟!你看什么!”
陈九摊开手掌:“现在只剩你这点儿酒了!”
“可这是我的!”简无明急道,“给了我的酒,就是我的,你要抢我的酒,就是抢我的命!”
“等下批酒出了,送你十坛!”
简无明纠结了一下,不舍递出葫芦。
陈九打开葫芦,一阵浓郁酒香传出。
递到四个青壮面前:“这才是玉冰烧!”
胆大的接过来一闻,满脸通红,小心对着喝了一口。
“好酒!好酒!好酒!”
他还想再喝,剩下三个赶紧抢过去,分而饮之:“果真好酒!跟这葫芦酒相比,那摊位上的就是马尿!淡水!我还当玉冰烧名满白月城,咋个是那种味道呢!”
众人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这是陷害啊!
那四人喝的,根本不是玉冰烧,而是其他不知什么酒。
人群顿时一层层向后退了。
文公子等人神情勉强:“看来这是个误会……”
“误会?我看就是你们搞的鬼!”
简无明破口大骂,文公子几人神情憋屈,却偏偏不敢反驳。
孙露禅坐在马车里,神情渐渐不耐。
真是一帮废物!
连这么点小事也搞不定。
他双脚轻轻一踏,整个人从马车后面飘了出来,一脚猛踢马车尾。
马儿受惊,顿时飞跃,朝前奔行,直冲陈九而去!
突发变故,惊住人群,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有反应快的,这马车里不是文公子他们请来的强援吗?
此刻突然发难,难不成,这事儿还真是文公子他们做的?
文公子等人有苦说不出,当真是泥巴掉进裤裆,洗不干净了!
至于到底干不干净,他们自己却也不敢多说的。
马头冲向陈九,两只前蹄高高跃起,踏向陈九。
陈九清喝一声,伸出两手,一下便架住了马蹄,以奔马雷霆之势,竟也不能撼动他分毫,人群中皆是凉气倒抽之声。
陈九一眼就瞥见了后头的孙露禅。
孙露禅面色波澜不惊,手中忽然涌起浓烈的玄黄之气,对着马车车厢后头就一拳砸了过来!
这一砸势大力沉,将整个马车车厢掀翻了起来,只听马儿凄厉嘶吼一声,混着车厢一块儿翻起,砸向陈九。
又是他!
碰见一个人一次只是偶然,碰见一个人两次是巧合,碰见一个人三次,就不知是什么东西了。
陈九心中聚集的怒火,像是一下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天魔教,又是个高手……很符合发泄对象的标准啊!
他两手肌肉鼓胀,猛地用力再度一掀,本该砸向他的马车马儿,竟被他通体掀飞了出去,跃过人群的上头,飞到外头去。
所有人胆战心惊,竟然这等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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