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饱学狂儒?”
陈九等人不明所以。
“相传这邱声赋才学惊人,出口成章,传有无数歌赋诗词于世,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于水利建筑一道上也颇有建树,著有《水利经解》,广为流传。”
叶白问道:“那他应在朝中为官吧?”
“此人之奇正在这里!他虽然颇有才学,但为人刚正执拗,不懂变通,早早得罪了当朝左相,是以一直在水利监做一个小小的员外郎。
“让他一战成名的,是数年前,左相独揽大权,成摄政王时的,这邱声赋慷慨陈词,在朝殿上大大痛骂他一番,此后他便被处处打压,最后一怒之下辞官退隐,到了白月城做了个教书先生。”
众人一听,顿时唏嘘不已,有人不禁骂道:“这左相独揽大权,日日改革,不知道多少良善人家无辜受害。我听说,今年南方的米粮生产大幅削减,怕是又有不少人得饿死了!这算什么改革?简直就是胡闹!只累得朝中各个元老纷纷落绌,只有他自己的亲信上台!当真可恨!”
“可不是吗!我可听说,左相当初要大兴土木,开垦河道,当朝的户部尚书,只因说了一句户部钱粮不足,难以支撑,就被他发配边疆,此时都没回朝呢!”
“正是正是!那河道开垦,如今都还只开了个头,未见踪影!也不知究竟是为民利民,还是为了他取悦君王,畅游天下的!”
一行人纷纷痛骂。
陈九微微皱眉,这些人看起来衣着还算鲜亮,代表的应该是赵国的中坚阶层。
也有些不明白的人跟着起哄,看起来这左相似乎极不得民心。
但是,赵国的经济环境,却着实不错,说明这左相该是很有水准的。
这倒是陈九瞧不明白的了。
一行人又是骂、又是猜灯谜、对对子,很快陈九手里的百两银子就发完了!
众人依依不舍散去,很快便有人通知陈九几人,前往文武台参加比试。
收拾几番,陈九、叶白、简无明、施佑青四人跟着领路人来到玉龙湖畔。
天色已暗,那里早已停了一艘花彩的红船,一群群参加诗会的人秩序井然地上船。
船行颇块,稍有颠簸,一路驶出码头,前往湖心的文武台。
舟行幽幽,湖中其余红船、游船都传来喝彩之声,陈九立在舟头,遥望景色,却也是从未见过的迤逦风光了。
“呦,这不是我的好弟弟吗?谁给你开的方便之门,竟让你也上船来了!”
一个惹人恼的声音传来。
叶白怒目转头,正是那个卖了小叶酒庄酒楼的堂兄!
他身边站着几人,有身穿白袍神情清傲的书生,有富贵逼人、绫罗绸缎的贵公子,有负掌背剑,神情漠然的年轻侠客,还有袅袅娇羞,羡煞旁人的美人。
两方人马隐隐对峙,在大舟上分出了两派。
“叶洪,这位是?”
一个神情高傲的贵公子问道。
叶洪赶紧躬身道:“文公子,这正是我那二叔的儿子!”
文公子顿时有兴趣了:“你就是叶三醉的儿子!”
“你是谁!”
文公子笑道:“原来你家酒庄卖了,你却连卖给谁都不知道呢!”
“你就是买了小叶酒楼的人!叶洪!你卖了酒楼也罢了!居然还跟他混在一块儿!”
叶洪不屑道:“叶白!你蠢成什么模样了?十里香泸酒,乃是白月城第二大的酒行!跟着文公子干,岂不是比自己做好多了?”
叶白神情愤懑,但文公子却饶有兴致:“你叫叶白是吗?你父子算是人才!倘若你们也加入我十里香泸酒,我向你们保证,原本小叶酒庄的酒楼,仍然交还你们管理!我们不干涉一分一毫!”
叶洪神情大惊:“文公子!不是说好了由我父亲管理吗?”
文公子笑而不答。
叶白冷哼一声:“我们丢的脸,我们自然会挣回来!文公子是吧?今次酒剑诗会见真章吧!”
文公子摇头失笑:“罢了罢了!不识抬举!”
叶洪松了口气。
文公子挪身让出了身边那个清傲的书生:“这一位是宋云归宋公子!”
宋公子微微躬身见礼。
“宋公子是去岁白月城科举的三甲举人,白月城文采最佳,莫过于他了!赵国的大儒风雨先生曾有过称叹,宋公子才华横溢,便是在殿试中夺得魁首状元,也不无可能!”
宋公子神情更加清傲,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是不屑于跟在座这些铜臭之人对话。
文公子仍是微笑,但语气中已满是不屑:“你们的打擂诗人呢?又姓甚名谁?是何方才子?”
众人把目光汇聚到施佑青身上。
施佑青神情大慌,下意识又想拿书遮面。
文公子哈哈一笑:“便是他?真不知你们哪来的自信,竟要跟我们在这酒剑诗会见真章?”
人群中不禁哄堂大笑。
“这不是那个抄诗贩卖的施佑青吗?他竟敢也上船来!”
“施佑青?是那个抄人诗词,最后被革了秀才的家伙?”
“这等文人败类,应当乘早丢进江中去喂鱼才对!”
群情激愤,这时,有三个眼神阴狠、恶辣的壮汉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二话不说冲了上来,伸手就朝施佑青身上抓来!
简无明伸手一抓,便将其中一个壮汉手腕擒住,微微翻折一踹,壮汉便倒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壮汉从陈九这边儿过来,陈九眉头微皱,伸手微微两下,其中一个壮汉顿时倒飞进人群之中。
而另一个壮汉见状,伸手一掏,竟然掏出了一把匕首!
对准施佑青的胸口就要扎来!
陈九眼神一厉,抬脚猛力一踹,壮汉顿觉胸口剧痛,身子一下轻飘飘的,从人群头上倒飞而过,竟落到了船外头的水湖中去了!
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一面为有人竟敢当面行凶震惊,一面却也为这等巨大的脚力瞪大了眼。
人群中不仅有参加诗会的人,同组参加剑会的人大多也跟着,一见陈九漏功夫,顿时神情肃穆,一个个都把手按到了剑上。
文公子身边的剑客青年,更是如临大敌般按剑不动。
“你们竟敢把我的护卫打下船去!来人啊!给我把他们都丢到湖里去!”
一个焦怒的声音传来,人群分开,走出来一个身材胖硕,满脸赘肉折子的书生来。
众人齐齐惊呼,有人低声道:“这不是臧公子吗?他竟也到这诗会来了?”
也有人道:“原来刚才那几人是他的护卫!”
臧修谦两只胖眼里满是狠辣,他一见着施佑青,听到他们要参加酒剑诗会,心中顿觉不妙。
倘若真让施佑青上了台,做了诗……
绝对不可以!
于是他便派了几个护卫出来,想要在人群激愤之时,直接当场将他丢到水中去!
没想到被人阻止,那个护卫牢记他的指示,便拿出了刀子,准备直接杀人。
可竟然也被人阻止了!
无奈他只能将计就计,自己上来,准备借着身份和怒火,解决掉施佑青。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中年人,神情漠然,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不是善茬。
叶白悄声问:“这人是谁?”
简无明笑容莫名:“这就是郡守臧山的宝贝儿子,臧修谦!”
叶白恍然大悟,他后来也去打听过,这个臧修谦也在清风书院,听说施佑青抄的诗,好像就是他写的。
叶洪神情发白,勉强问文公子:“文公子,咱们……”
文公子身边那个年轻的剑客跃跃欲试,文公子微微摆手:“咱们主要的目的是跟烈心坊一争高下,不便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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