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沫手捧着鲜花,杨飞提着蛋糕,从老饭店的包间出来。
在走廊上,迎面撞上一人。
杨飞和此人有过一面之缘,正是被他称为神棍的胡玄林。
胡玄林见过杨飞,却没有认出他来,毕竟,此人一天见过的陌生人不计其数,发过的名片也不知凡几,没有利益纠葛的人,他是不放在心上的。
他一双眼睛,只往陈沫脸上瞄。
陈沫蹙了蹙秀眉,紧跟上杨飞,低声道:“那人好可怕,总盯着我看。”
杨飞笑道:“你好看呗!”
陈沫道:“你还打趣我。”
这时,胡玄林上前一步,说道:“小姐,请留步。”
陈沫非但没有留步,脚步反而更快了。
“小姐,请恕我直言,你近日必有血光之灾!”
陈沫忍不住回了一句:“你才有血光之灾!你全家都有血光之灾!”
杨飞忍俊不住,哈哈大笑。
他本以为,胡玄林必定脸色大变,大骂出口,没想到,这神棍并没有生气。
胡玄林一怔,说道:“小姐也会相面之术吗?”
陈沫道:“才不会呢!”
胡玄林道:“那你就是妄语,妄语是要折福寿的。”
陈沫:“……”
胡玄林一路跟着他俩走向楼梯,一边说道:“小姐,你别不信我的话,我是陆家嘴有名的风水大师,但凡选址、建楼、开工、婚嫁,等等一切事宜,我无不精通,但是——风水只是我的副业,看相才是我最拿手的。小姐,你要是信我的话,我就教你一招破解之术!”
陈沫道:“是不是要收费啊?”
胡玄林道:“祖师爷的道术,不可轻传,亦不可轻露。当年佛祖传经于唐三藏,还要收他好处费呢!”
陈沫道:“说白了,你就是个骗钱的,危言耸听!”
胡玄林急赤白脸的道:“我现在就把话撂在这里,七天之内,你要是不遭血光之灾,我胡玄林的名字倒着写,且把自己的招牌砸了,从此以后,再不帮人相命看风水!”
陈沫道:“你说得好听,你们跑江湖的,我才不信你们这一套!我要是走路崴了脚,磕破点皮,是不是也算血光之灾啊?”
胡玄林以手指天,大声道:“怎么可能?我说的灾,那可是天灾!祸从天降啊!”
陈沫摇头道:“你还是找别人骗钱去吧,我不信你们这一套。你说破天,我也不信。”
杨飞忽然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胡玄林眼珠子一转:“这位先生,好个面相!我们是不是见过?我觉得你好面熟啊!”
杨飞沉声问道:“我问你,你刚才说什么了?”
胡玄林啊啊两声,说道:“先生,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我刚才说的话,真是我从这位小姐面相上看出来的,这个东西准不准的,反正是祖师爷传下来的手艺……”
杨飞一把抓住他衣领,往上一提,喝问道:“我问你,你刚才说什么了?信不信我扯了你这把山羊胡子?”
“不可动粗!不可动粗!”胡玄林哎哟一声,说道,“容贫道想想,我刚才说了什么?我说,这位小姐面相上显示,她七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不是这句!后面那句!”杨飞瞪着他。
“那、那是?”胡玄林敲了敲额头,猛然记起来,“哎呀,我胆子小,被你吓得忘词了,我后来说了,她受的是天灾,祸从天降。”
“祸从天降?”杨飞的眼神,变得犀利无利,“你怎么知道的?说!”
“这个、那个!”胡玄林苦哈哈的道,“这个很难说啊,就是面相上显示的啊,这看相的手艺,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这个准不准的,信则有,不信则无啊!先生要是不信,当我没说好了,你也不用动粗啊?且放开手,且放开手,你如此这般,我的脖子,甚是疼痛!”
杨飞冷笑道:“我且问你,你是怎么看出来,她会祸从天降的?”
胡玄林苦笑道:“这么玄学的事,我三言两语也跟你说不清楚啊——我学这一行,学了几十年,才初窥门道呢!你、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好害怕啊!”
杨飞锐利的眼神,有如利刃一般盯着他,沉声道:“你刚才说什么破解之法?是什么?”
陈沫拉了拉杨飞的手:“我们走吧,别信这些!都是江湖把戏,跟你刚才耍的魔术一样,都是戏法,骗人的。”
胡玄林看看陈沫,尴尬的道:“她不信啊,我也没办法。”
杨飞沉声道:“我信!”
这一下,不仅胡玄林吃惊,就连陈沫也吃惊了。
“你从来不信这个的啊!”陈沫急道,“你这是关心则乱!你看我好好的,能出什么事?别说七天了,便是七年,我也未必能有血光之灾。”
杨飞道:“七年也不行!七十年以后还差不多!”
陈沫又是感动,又是无奈,笑道:“七十年后啊?嗯,那我都九十多了,的确不惧什么血光之灾了。”
杨飞道:“事关你的安危,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陈沫道:“可是,他就是一个江湖术士,你信他的话,还不如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要是体检合格了,那就不必担心了。”
杨飞缓缓摇头:“医者能治病,却医不了命。有些时候,我还挺敬畏天命的!”
陈沫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被一个江湖术士讹上了?快走吧,我忽然饿了,想回家吃蛋糕了。”
杨飞的目光,终于复归平静,有如暴风骤雨过后,海上的小船,又安稳的行驶在平静的海面上。
他慢慢松开胡玄林的衣领,说道:“你最好有点真本事,不然,你趁早给我滚出尚海!”
胡玄林被杨飞的威严吓到了,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当然、有、本事了!这尚海滩,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叫我滚、滚出去?”
杨飞给他一个眼神,叫他自己去体会。
饭店的工作人员跑了过来,问胡玄林:“先生,需要帮助吗?”
胡玄林摇了摇头:“不需要!算了!我乃世外高人,跟一个俗人计较什么?”
杨飞呵呵一笑:“你说对了,我就是个俗人,俗人最怕死,但也最不惜命!所以,请你记住,你最好有真本事,否则……嘿嘿!”
不知道为什么,胡玄林后背一片冰凉!
他行走江湖,一生中也不知道听过多少威胁、恐吓的话,但他知道,那些人说的都是场面话,绝不会当真。
但是,眼前这个面熟的年轻人,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胆俱寒!
杨飞转身来到收银台,付了账。
然后,他牵着陈沫的手,走出了老饭店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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