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祝各位读者大大2o19年元旦快乐!上一更宛城之围2我修改了一下,导致之前付了阅读币的很多读者无法更新,所以就在这里重新了一下,新读者如果看到重复的不要奇怪哈,往下拉大约三分之一,就可以看到新的一章内容啦。不过这样就多收了大家一毛钱,如果觉得心里不舒服的读者可以去微博找我领一张孙策或周瑜的明信片哦)
宛城乔家老宅里,大乔病恹恹地躺在卧榻上,俏生生的脸儿白得青,瘦削的小身板琉璃似的,好似一碰就会断,她合目卧着,两行泪顺着光滑如玉的面颊不住淌落。
小乔端着青瓷碗走入房中,一双杏眼肿得像桃儿,立在榻边哽咽道:“姐姐……我新煮了粥来,你好歹吃点,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娃娃……”
大乔徐徐睁开眼,潺潺的泪珠如星辰洒落,她右手抚着小腹,左手撑起瘦削的身子,低声嗔道:“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我现下害喜得厉害,一点东西也吃不进……”
那日接到宛城中亲眷来信,称乔蕤的棺椁已被人送回,要择日安葬,大乔方知父亲真的遇害了,她气怒悲凉,锥心泣血,更恨的则是孙策将此事隐瞒。说到底,孙策坐拥三万大军,雄霸一方,耳报灵敏,定然早已知晓,究竟何故要将自己苦苦欺瞒?难道真的如那女子所说,从自己委身于他开始,便是落入陷阱,这么多年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吗?
可孙策的情义与爱重,大乔铭感于心,怎么都不觉得有任何造作的成分,但父丧当前,她没有心思再去探究,施计带了小乔回宛城,为父亲敛葬。
“姐姐,父亲的事,真的不怪你。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一直自责,可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又有谁能预料的了呢?你若因此怪罪了姐夫,又苛待自己,父亲……不会走的安心的。”
小乔这话,无疑戳中了大乔的心伤,她隐隐的哭声又转作嚎啕,断断续续道:“若非……我与孙郎相好……袁术便不会担心父亲带兵逃往江东……便不会让他去打曹操……”
小乔心中的悲痛分毫不少于大乔,可她竭力忍耐着,颤着声尽心劝道:“姐姐就算怨死了自己,怨死了姐夫,父亲……能活过来吗?若是不能,姐姐又何苦如此自戕。若是……若是姐姐再有个好歹,我在这世上便没有一个亲人了。”
见小乔浑身颤抖,噙泪望着自己,大乔愈难过,揽过小乔泫然而泣:“对不起,婉儿,是我执意要回来,为父亲殓葬,才害的你同我一起被圈在此处……”
“姐姐千万别这么说,我们身为女儿,没有洒扫在侧,已是不孝,怎可能让父亲不得入土为安?即便姐姐不来,我肯定也要来的,只是没想到,会被软禁于此,明明就差一步就能全身而退的。”
回来奔丧前,大乔已命人送了密报,给宛城中于他父亲交好的数位乡绅,为的便是以舆论威势,给现下退守宛城的庐江太守刘勋施压。刘勋与乔蕤相交多年,同在袁术帐下,现下见他惨死,两个女儿孤苦伶仃,不由有些兔死狐悲的苍凉。加之多位头面人物作保,刘勋并未想为难大乔和小乔,任由她们出入。谁知就在她们姐妹动身离去之前,张勋带着残部扶袁术的棺椁,也逃回了宛城,他不知对刘勋说了什么,便让刘勋改了主意,名义上让她们歇息几日,实际上则是将她们姐妹软禁在了乔家老宅中。
不偏不倚的,大乔竟然有了身子,应当已有月余了,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一定会对孙策的孩子不利,小乔心里明镜似的,嘴上却不敢说,只有干着急的份。
正在姐妹二人相拥而泣时,老宅大门处传来一阵叩门声,小乔走出厢房,嘱咐大乔从里面上了锁,又在袖中揣好了小石子,才将大门开了一条缝,只见来人正是长木修。
那日乔蕤与于禁对垒,长木修亦在阵前,他早已与曹操通信说好,会临阵将乔蕤截下,谁知曹军大将于禁来势汹汹,招招狠辣,直欲取乔蕤级。长木修觉察情势不对,来不及细想,赶忙用竹片吹起了呼哨,将那些在附近栖息的怪鸟招来,欲制造混乱救下乔蕤。可他才趁乱冲上阵前,就见乔蕤被于禁横刀一斩,跌落下马来。
长木修为人老辣狡诈,对小乔却是实打实真心的,见乔蕤出事,自己又没有理由留下乔蕤的遗体,他赶忙快马加鞭赶回姑苏,为的便是在小乔难过时能陪在她身侧。谁知大乔竟刚烈至斯,径直带着小乔回宛城去了。长木修碍于身份,只好又回到张勋帐下,随张勋残部一路溃逃南下,进入了宛城中,他心怀有愧,一日三次前来探望,却都被拒之门外。是日,小乔终于开了门,长木修显然未想到,欢喜又无措,讷道:“婉……婉儿,我给你送东西来。”
小乔侧身走出了老宅,将大门紧掩,垂着眼低声问道:“前些日在姑苏时,有个号称你姐姐的女子,说当年我父亲答允姐姐跟孙将军去往江东的信笺,乃是出自你的仿笔……我希望你能念着我们幼年相识的情分告诉我,那封信究竟是否是你代笔?”
长木修的眸中精光一聚,沉吟回道:“陈年旧事,何必提起?孙将军待乔夫人好,不就好了吗?”
“你只需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婉儿,你莫要怪我,那封信……确实是出自我的笔下。”
小乔将信将疑,又问:“是孙将军吩咐你如此的?”
“彼时孙将军未能脱离袁氏控制,又怕错失佳人,故而出此下策,想来也是太过爱重乔夫人了罢。”
对长木修的话,小乔未全然相信,可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却不肯在长木修面前落泪,竭力克制。
长木修掏出一方绢帕塞在小乔手上,叹息劝道:“婉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眼下还不是难受的时候。张勋那老贼跟刘勋提议,以你姐姐为质,要挟孙伯符,一时三刻是不会放你们走了。我会日日来看你,有什么缺的短的,只管告诉我,我定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的。”
小乔已猜到,刘勋将她们姐妹扣下,为的便是让孙策多有掣肘,不敢随便攻伐宛城。大乔偏偏还在这时候有了身子,时间越拖,风险就越大,小乔抬眼看着长木修,脑中飞旋转:她究竟要怎样,才能带着大乔顺利离开此处呢?
那日孙策听得孙权来报,焦急不已,急召了吕范、程普、朱治、韩当等将入帐,商议征讨刘勋的对策。
袁术死后,张勋杨弘等人先后投入庐江太守刘勋麾下,加之刘勋下部,共有兵马三万余众,可堪与孙策抗衡,故而无论是程普这样的老将还是吕范这样年轻位高的将领,都不看好此时出兵讨伐刘勋。孙策听罢,愈烦躁,遣散众人后,独留下周瑜在侧,他双手撑头,极力克制着情绪:“他们说的都对,现下确实不是讨伐刘勋的良机,相比之下,西边的黄祖于我有杀父之仇,布防亦相对弱些。于人情事理,似乎我都应当先去打黄祖,再图刘勋。可莹儿回了宛城,定是知道了岳父的事,我若不赶快过去,一来怕她受奸人挑唆,二来怕刘勋探知我对她的心思,以她为质……”
“你对乔夫人的心思还用探知吗?你已是名震华夏功成名就的英雄豪杰,对外却是无妻无妾,刘勋乃袁术下部,多少都会听到风声。原本乔夫人深居姑苏家中,无人敢将乔将军的事告知于她,她却莫名知道了,还带了婉儿一道回宛城,若说其中没有旁人的算计挑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若我所料不错,她们现下应当已经被人控制,所以我们万万不能耽搁,务必要在第一时间攻下宛城,救出她二人才是。”
乔蕤去世后,周瑜派人四下搜查长木修的行踪,却始终一无所获,此时听闻大乔带着小乔决绝回了宛城,他心下明了必与长木修姐弟脱不了干系。长木修觊觎小乔的心思,周瑜很清楚,他从不觉得小乔会对长木修有意,却不知长木修究竟能有多卑鄙。
明明是恢弘豁达,多谋善断之人,遇上了小乔的事便有些气短。孙策亦是如此,担心着大乔,一点也没了沙场上的潇洒果决,急问道:“你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有了筹谋?”
周瑜回过神,目光定定地望向孙策:“便依几位将军所言,去打黄祖,只不过,不单单是打黄祖罢了。”
三两日后,宛城中的刘勋收到了孙策的来信,言辞一改往日的张扬霸道,委婉谦恭得令人害怕。刘勋感到十足稀奇,召集帐下群臣赶至府中商讨。
袁术去世后,张勋、杨弘等人都投在了刘勋帐下,张勋自诩功勋卓著,在袁术帐下唯有乔蕤可堪相比,现下入了刘勋帐下,被迫俯称臣,心里别提多么不是滋味。杨弘则分毫未介怀,一口一个“主公”,唤得恭敬又亲热。刘勋嘴上谦虚推却,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对杨弘亦不由多宠信了几分。
众人看罢孙策的来信,交头接耳议论个不休,张勋自诩老资格,率先开口道:“孙伯符素来骄矜,先前对袁将军亦多有不敬,现下又怎会甘愿,以晚辈下属之姿,奉刘将军为尊?其中只怕有诈……”
张勋话未说完,便被杨弘生生打断:“张将军此言差矣!那孙伯符手下有三万兵马,主公手下亦有三万兵马,旗鼓相当,他何故要与主公为敌,岂不自伤心肺?再者说,你看他信中所言,说着要率部去攻打黄祖,为父报仇,并奉劝主公兵攻打海昏,这是何意?分明是希望主公不要插手他攻打沙羡,他便愿以海昏之地相让,互不干涉罢了。主公此时若不攻打海昏,只怕孙伯符收拾了黄祖便会银枪一转。若是再被他拿下海昏,与江东连成一片,我宛城便是孤立无援,再也没有依仗了,请主公三思!”
海昏位于宛城之南,曾是汉废帝刘贺的封地,十分富饶,刘勋早已有心将其收入囊中,却碍于袁术不好出手。现下袁术既死,刘勋再也没有任何顾虑,又生怕孙策抢了先机,杨弘的话无疑正中下怀,刘勋大手一挥,当即就要宣布兵去攻打海昏。
就在这时,长木修站了出来,拱手道:“刘将军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必将落入孙伯符的圈套之中!”
刘勋一怔,定睛望去,只见堂下站着个二十余岁的男子,立如玉树临风,落阔潇洒,眉眼间却处处透着精明算计。刘勋知道此人是张勋的侄儿张修,先前颇得袁术信赖,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袁术如此相信此人,却落得个僭越称帝,身死为天下笑,现下此人来自己帐下,又究竟是否可信呢?
刘勋这样想着,嘴上却说着:“早就听闻张将军的侄儿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果然不俗。方才你说不让本将军轻举妄动,是何意啊?”
长木修拱手回道:“不瞒刘将军,在下曾在江东,与孙伯符周旋数年。此人看似粗枝大叶,一介武夫,实则心思缜密,又很会笼络人心,想从他手上夺取方寸之地都是难上加难,他又怎会心甘情愿将海昏之地奉与刘将军?现下那‘江左周郎’周公瑾亦明目张胆地投在了孙伯符麾下,阴谋秘计难免为孙伯符所用,故而在下以为,刘将军万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落入奸人的计谋之中啊!”
长木修的话,犹如兜头向刘勋泼了盆冷水,他虽有些恼火,却也不由起了几分疑心。杨弘看出刘勋心思,适时又开口道:“主公欲甄别孙伯符是真心还是假意也不难,只消按兵不动,等看他究竟是否去打黄祖不就好了?一旦孙伯符兵,我等便随主公前往征伐海昏,等孙伯符与那黄祖杀得鱼死网破之际,说不定主公可兵沙羡,一道料理了他二人……”
刘勋深以为然,满意地点点头,朗声吩咐道:“好,那便依杨卿之言,等看孙伯符如何行动罢!”
孙策向刘勋传信后不久,便亲率大军三万向沙羡进,刘勋时常派探子监视,见孙策果真率大军西去,走到石城,便迫不及待地亲自率兵绕过彭泽,出兵攻向了海昏。
以孙策与刘勋此时的形势来看,孙策前往沙羡打黄祖,可谓天时地利,出师有名,想来刘勋也不会怀疑孙策的初衷。而周瑜这一计,便是虚晃一枪,调虎离山,再图宛城。
明知所爱之人的行踪却不能即刻行动,这几日孙策与周瑜皆是度日如年,可要想保二乔姐妹平安,便必须潜心压抑,不可令刘勋有一丝一毫的怀疑。眼见刘勋终于上钩,孙策即刻下令分兵两路,命他的堂兄孙贲带领五千人马驻守彭泽阻截刘勋大军回援,自己则与周瑜率两万余众连夜奔袭,疾驰到了宛城之外。
刘勋为赶在孙策之前抢占海昏,几乎倾巢而出,偌大的宛城只剩士兵三两千,在孙策二万铁骑的威势下,显得岌岌可危。可孙策却没有盲目攻城,而是命人在宛城西北的山麓扎营,自己则带着周瑜攀山而上。
山下的小城四四方方,依山傍水,景色极其秀丽雅致,放眼望去只见四处是白墙乌瓦,柳堤青翠,难怪能孕育出二乔这两位绝世倾国的美人。周瑜的目光未在景致上多作停驻,而是望着城中赫然凝成“卍”字的两条小路,蹙眉思索着。
孙策插腰叹息道:“我曾无数次想要来莹儿的家乡看看,却不想会是今时今日这样的情形。我早该猜出,这局是有心之人设下,从乔将军去世到莹儿被人煽动出走,再到此地这布阵,都是冲着我来的。”
这几日孙策夜夜难眠,人也瘦了一圈,他嘴上虽然没有明说,但周瑜知道他时刻担心着大乔,吃不下也睡不着。周瑜又何尝不担心小乔呢?若非因为二乔人在城中,他们早已攻破了宛城,现下却要多方顾忌,在短时间内以智谋巧取。
从前总觉得小乔还小,人生还长,却不想一个未留神,竟让她落入他人股掌。这几日她咽泪装欢的模样时常浮现在他脑中,令周瑜心痛又焦灼,时常恍惚无法专注思索。从前无论是兵曲阿襄助孙策,还是探访谜窟遭遇大蟒,周瑜都能用智谋一一化解,现下事关小乔,却是关心则乱,令他进退失据,无论怎么做,都有良多顾虑。周瑜连想都不用想,便知道那毒蛇般的长木修一定借机随张勋进了宛城,环伺在小乔身侧。
小乔人在宛城,既是周瑜的掣肘,又是周瑜的动力,现下看到城中犹如示威般的“卍”字道路,他脑中灵光一现,绝伦清俊的面庞上牵起了一丝浅笑:“若是三日之内,我能破城,能否恳请主公为我保媒,我要在此处娶婉儿为妻。”
孙策显然没想到周瑜会如是说,怔了片刻后,一把抓住他的肩头:“你已有破敌之法了?快说来听听!”
不知不觉间,斜晖脉脉,又到江南秋日,大乔与小乔已被困在宛城中两月有余,说什么被留在此地休养,实际则是形同坐牢,全瞎全盲,根本不知外面的动态,亦不知孙策与周瑜人在何处。
长木修倒是时常会来,小乔每次都变着法儿地向他要些补物,为大乔养身子。大乔的肚子渐渐大了,身子也有些笨拙,可丧父之痛以及对孙策当年命人代笔的不解嗔怪仍噎在心头,令她肝肠寸断,加之担忧小乔的安危,挂念琼儿与吴夫人等情绪搅和在心间,大乔终日忧思,原本就瘦削的身子如今只剩下一把骨头。小乔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搜肠刮肚地想主意,希望能找个契机,将大乔送回江东去。
是日,小乔蹲在灶台前,不住向炉火中添柴。大乔本在厢房中安歇,闻到一股浓烈的糊味,赶至庖厨,只见锅里的粥都已熬成了锅巴,她急忙出声道:“婉儿,别呆呀,快添些水来!”
小乔这才回过神,笨拙地举瓢浇在了锅里,只听“吱啦”一声,锅里冒出浓烟滚滚,小乔一面以袖掩口,一面推着大乔向外:“姐姐快……快出去……”
大乔并未离去,而是挺着身子,麻利地收拾起来,不消片刻,浓烟终于散去了,大乔扶着腰问道:“婉儿,你这几日怎么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是不是那个长木修又跟你说了什么?”
小乔垂下眼帘,长长的羽睫轻颤,目光掠过大乔微微隆起的小腹, 苦笑道:“没……没什么,他找我闲聊来着,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看了小乔的反应,大乔的疑心不由更重:“你打小一说谎就结巴……婉儿,长木修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想急死我吗?”
小乔咬着薄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满心的委屈却只能烂在肚子里:“真的没什么,姐姐,我只是,只是想周郎了……”
小乔的性子虽然开朗,每每提起对周瑜的情愫,却是无限娇羞的,怎可能不打自招地承认思念周瑜?大乔笃定她有事欺瞒,刻意装作伤怀,叹息道:“真是女大不中留了,只可惜以后我不会回江东去了,等你嫁给了周将军,我们还是要姐妹分离……”
“姐姐不回江东了?”小乔心下一紧,果然上了大乔的当,“可是我已经买通了门外的看守,今夜就要送姐姐出城,姐姐无论多气姐夫,总要当面找他问个清楚啊!”
这丫头果然背着自己别有图谋,大乔扶着灶台站着,语气里满是心疼与自责:“送我出城去,你又要如何?继续留在此处当人质吗?”
小乔不敢与大乔相视,右手悄然插入了左手青白色的袖笼中,暗暗转动着碗花手链:“姐……姐姐不必担心我,长木修不会伤我,过不了几日,周郎一定会来救我的。”
在这冗长又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每日所能看见的就是老宅头顶上这一方小小的天,能听到的便是门外士兵四处抓人时的铁履和惨叫声,可小乔始终相信,周瑜会来救她。大乔感受到妹妹对自己的保护和对周瑜的痴情,再不忍数落她半分:“傻丫头,你以为我就算出了宛城,便能到得了江东吗?莫说我腹中怀有孙郎的孩子,即便是我一个人,亦会被看作是要挟孙郎的砝码……何况我虽然气他有事隐瞒,却并未全然相信旁人的话,即便要生嫌隙,也是我们夫妇二人当面争吵所致,而非旁人能够挑唆……所以,我也相信,孙郎会来救我,我就在这里等他,哪里都不会去。”
大乔话音才落,便听得窗外传来一阵异响,声势极大,天色忽地转暗,白昼若暗夜。大乔与小乔禁不住向外望去,只见千百只长翅麟羽的怪鸟不知从何处而来,盘旋汇聚于宛城之顶,将这四方的城遮当得密不透风,再也飞不进一只蚊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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