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乾清宫里,朱由校听太监禀告,胡维霖又来求见后,心里也是奇怪这家伙怎么又来了。
不过,奇怪归奇怪,但朱由校还是接见了胡维霖。
待胡维霖入了乾清宫行礼后,朱由校这才笑着问道:“顺天府这才刚走不久,怎么现在又入宫来了呢?”
“回禀陛下,臣此来,却是有要事相告。”胡维霖行礼道。
“什么事?”
“臣上午出宫后,便带人去搜查高郎中的府邸,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谁知,却发现这几封书信。而这些信里,所记之事,皆骇人至极,臣不敢擅专,特禀告陛下。”
胡维霖这般说着,同时就把在高进府里搜到的书信,从怀里拿了出来,用双手捧着。
朱由校心知这信里定然写了大事,不然胡维霖不会这么害怕,当下便示意身边伺候的太监,把胡维霖那些书信取来,递给他。
接过太监的书信,朱由校很快便翻阅起来,不过,他却是越看,脸色就越不好,手上也是颤抖不已。
看了这几封书信,朱由校知道这是太监魏朝写给高进的,这里面写的就是魏朝让高进为他找人,提供武器,杀了貌似出轨的客巴巴,以泄他被绿帽子的心头之恨。
之后除了杀了客巴巴成功后,魏朝又写信感谢高进,还有提醒高进把事情的首尾处理了,避过朝廷追查凶手的风头云云。
事到如今,有这几封书信,只要证明这信是魏朝写的,那基本上就能让客巴巴被害死的案子,水落石出了。
“这信里的字迹,你派人验证真伪了?”朱由校忍着气愤问道。
“禀陛下,写信之人,乃属内廷,臣无法索得其笔迹,自不可验证,故而,得到这些书信,臣便又立即进宫了。况且,内廷之事,亦乃陛下家事,臣不敢擅专。”胡维霖正声回道。
“嗯!”朱由校应了一声,他知道胡维霖是真的感到查不下去,所以才进宫向自己请示的。
想了想,朱由校便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证明这书信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那这一切,也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当下,朱由校对身边的太监道:“去宣刘时敏来。”
想来想去,朱由校觉得目下最能帮他的人,也就是刘时敏了。
那太监行礼后,便出了乾清宫,朱由校和胡维霖等了数刻功夫,今日在宫里当值的刘时敏便进殿了。
待刘时敏行礼完毕后,朱由校便让他去内书堂看看,有没有魏朝写过的东西。
刘时敏闻言,心中虽疑惑朱由校的用意,但还是行礼离去。
说来,朱由校没有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搜查魏朝屋子,寻找他的笔迹,而是让刘时敏去内书堂找,也是有原因的。
毕竟,谁都知道,魏朝可是王安的心腹,若是这书信是有人故意陷害魏朝做得,那么这么大张旗鼓的去搜查魏朝,等到被证明书信是假的话,那事情可不就大发了?
因此,朱由校只能决定先从其他方面找到魏朝笔迹,证实书信真假,这样再审文时才更有底气。
幸好,王安有意让魏朝以后进司礼监,所以魏朝也很荣幸的在内书堂学习,这样的话,去寻他的笔迹也毕竟简单。
而刘时敏因为他的家世。又是太监之中少有的擅长书法,并且博学多才的人,待会验证笔迹真假,让他去验证,朱由校认为这是最稳妥的。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取来魏朝笔迹的刘时敏,满头大汗的进了乾清宫,看他的样子,大概是感觉皇帝焦急,一路跑到乾清宫的吧!
“时敏,朕这里有几封信,你给朕看看,和魏朝的笔迹相不相同?”朱由校指着他看完后,放在御案上的信道。
“奴婢遵旨!”刘时敏领命,而后小心翼翼的走到御案旁,先把魏朝的笔迹放在御案上,而后便拿起那几封信,对比起来。
心里面,刘时敏也在好奇,魏朝到底写了什么,让皇帝这么在意?还让他亲自去内书堂找他的笔迹对比。
然而,这份好奇刘时敏没保持多久,转而便陷入震惊了,因为,那信里,竟然是魏朝和高进在杀客妈妈前后的联系书信。
越看,刘时敏心里就越是心惊,同时,他也明白朱由校为什么让他去取魏朝笔迹的选择了。
时间似乎陡然间安静下来,经过一番对比,刘时敏心里也是越来越惊,因为这信里的字迹,却是和魏朝的字迹,完全是一模一样的。
“回禀陛下,这信中字迹,和魏公公的字迹,看着差不多。”刘时敏没敢直接下定义道。
不过,也不需要刘时敏下定义了,朱由校再笨,也不会听出刘时敏的意思,魏朝十有八九就是那写信之人。
至于,是不是有人模仿魏朝的字迹,给高进写的,朱由校却不认为会如此。
终究,魏朝又不是什么大太监,别人再怎么闲的没事,也不至于现在就拍魏朝马屁,练习模仿他的笔迹。
一切事情,就此,已经了然了!
“啪”的一声,忍耐许久的朱由校,右手狠狠的打在御案上,而后脸色铁青的大骂道:“混账!混账!原来,客妈妈是这么被害的……”
这话骂出,令得胡维霖和在场的包括刘时敏在内的其他太监,全部都低下了头,生怕朱由校气上头,胡乱发脾气,针对他们。
过了好一会儿,朱由校才好了不少,对胡维霖命令道:“顺天府,客妈妈和高进的案子,由你一力侦查,旦有嫌疑之人,不需要有顾忌,该抓就抓,该查就查,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和朕提,但必须要给朕一个交代才行!”
“臣遵旨!”胡维霖行礼领命道,他知道,朱由校这是给他权利,去查内廷的魏朝。
因此,之后胡维霖便又紧接着请求道:“陛下,臣有一个请求。”
“讲!”朱由校说道。
“臣若彻查此案,必会惊扰宫廷,故而臣恳请陛下,派人居中调和,以免臣带人入宫查案,产生不必要的误会。”胡维霖解释道。
闻言,朱由校点了点头道:“此事在理!朕准了!”
说完,张璟看着身边的刘时敏道:“时敏,就由你陪顺天府走一遭吧!记住,宫里但凡有人企图阻止,那就告诉他们,是朕让你们这么做的,东厂锦衣卫都不得干涉,明白吗?”
“奴婢明白!”刘时敏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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