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说张璟等了挺久后,就被那老头带出兑奖的屋子,直奔赌坊后院而来。
“老先生,这还需要多久啊?怎么这么麻烦,还要去后院兑钱?不就是两万两银子的事吗?”路上,张璟碎碎念道。
“快了!快了!张公子莫急!”老头敷衍的安慰道。
刚才已经在薛濂和韩三身边,知道张璟大概背景,和赌坊准备怎么对付张璟的手段,这老头表面热情依旧,其实心里,已经不断嘲笑着不断给他打击的张璟了。
就算你运气好,赚了两万两白银又如何,待会还不是拿不走!什么不就是两万两银子的事?好像你不缺这钱一样,待会有你好看的。
老头心里各种诅咒着,他已经准备好了,待会好好看张璟的笑话,让这个家伙赚了大钱还嘚瑟。
张璟自然不知道老头的想法,一路跟着老头,终是到了地方,远远的他就看到韩三的身影了,想到上次赌坊派人尾随自己,心里暗想希望这次别出什么岔子,否则,倒霉的只能是他们。
他可不信,自己如今身份不一样,这赌坊还能对自己做什么坏事,若是那样的话,就别怪他张璟不客气。
身为国舅,管你是什么皇亲国戚、勋贵大臣,都得给他靠边站,毕竟,无论什么时候,除了皇帝,自然就是皇后最大了!
后院屏风里,为了避嫌,躲开不必要麻烦的薛濂,看到走来的张璟,也是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拿到那两万两银子的人,竟然是那个刚刚让他在妹妹面前道歉的家伙。
臭小子,今天算你不走运了,本来还不想修理你了,没想到老天爷对我薛濂这么好,就怪不得我好好整治你了,怪就怪你压了那张嫣,得了那两万两银子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放在何时,都是定律,终究财帛动人心!
薛濂如此想着,而后默默透着屏风的缝隙,看着屋子的一切。
不一会儿,张璟便入了屋子里。
“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姓名?”韩三见了张璟,率先行礼道。
“晚辈姓张名璟。”张璟回礼道,心里面也是在嘀咕,上次不就才和这家伙见过面吗?怎么这才几天就不认识自己了?
“原来是张公子,幸会幸会!”韩三继续客套道:“听说张公子中了我们赌坊的两万两银子,可否将押据拿来给老夫查验?”
“自当如此!”张璟回道,而后将怀里的押据拿了出来,交给韩三。
韩三接过押据,大致看了一下,点了点头,对身边的护卫道:“去将赌坊的存据拿来对比!”
那护卫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张璟见此,有种莫名的怪异感觉,却是说不出来是怎么了。
等了也没过多久,就见那护卫取来存据,韩三接过存据,两相对比起来。
只是,短短一会儿,便见韩三脸色一变,将两张纸拍桌大怒道:“好你个张璟,看着一表人才,没想到竟然是个偷奸耍滑、投机取巧之徒,竟敢假造我们赌坊的押据,行那偷梁换柱、瞒天过海之举,真是岂有此理!”
闻言,张璟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不可能,这押据明明就是我那日押注买的,还当了我一块玉佩了,当时韩管事你也在场,怎么会不知道?”张璟喊道。
“放屁!你这满嘴胡言的家伙,奸计被我识破,还想故意将脏水泼到我身上,真是可恶之极!我根本不认识你,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会在你押注时在场?简直就是无稽之谈!”韩三大喝道,一脸正直之相,仿佛真的不认识张璟一样。
“是吗?”张璟脸色阴沉道:“韩管事,我能看看那两张字据吗?”
“可以!也好叫你这偷奸耍滑之辈死心!”韩三对着两张字据摆手道,一脸的无所谓。
见此,张璟心里又沉了下去,他明白,自己千算万算,恐怕算漏了一点。
走到韩三身边,拿起那两张字据,张璟眼色更加阴沉了。
果然,对方行了阴招,这招数也很简单,那就是临时伪造了一张赌坊这里的收据,将那收据里的押注人姓名改了,自然就算张璟这里的押据再是真的,他们也能说假的。
格老子的,没想到自己百般谨慎,还是着了庄家的道了!
张璟心里暗骂,他一直防着自己这边出错,千防万防,但就没想过庄家这里来这一手,直接重新造了一份字据,生生的把自己这真押据变成了假押据。
他现在就是想反驳,证明赌坊的收据是假的,都没办法,原因也很简单,他没证据证明赌坊内存着的收据是假的。
捉贼捉脏,捉奸捉双,没有证据,哪怕张璟说破天,也没用。
而赌坊这群人也就是吃定了张璟没证据,才敢这么肆意妄为,因此他们也有很大几率胜诉。
事实上,这正是薛濂敢私吞这两万两银子的底气,毕竟,赌坊是他们开的,他们有很多办法证明张璟是骗子,想骗赌坊钱的。
哪怕张璟敢告到官府,可是他没证据证明他不是骗子,再加上薛濂背后有皇亲国戚和勋贵大臣的背景,官府没证据,会怎么受理也就显而易见了。
这件事情,除非张璟有办法证明他的押据是真的,否则,他只能自吞苦果。
而能证明字据真假的,恰恰也只有赌坊自己,因此,从一开始,张璟能让赌坊吃瘪的机会自然为零。
想明白了这一切,张璟这下子终于明白这韩三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他了,毕竟,若是认识他,岂不是不攻自破韩三见过张璟写字据吗?
“好!韩三,你们厉害!今日我张某人话放这里,一刻钟之内,我的银子拿不到手,日后,必然让你们赌坊加倍偿还!”
明白了前因后果,张璟也不和韩三废话,他打定主意,一旦赌坊真的要赖他银子,那他就走。
等到朝廷的敕封到了,直接把官司打到宫里,到时候,让皇帝皇后知道这事情,看这赌坊怎么收场,哪怕他们背后有皇亲撑腰,可是再大的皇亲,有皇后的哥哥,皇帝的亲大舅子亲吗?
屋子里一片寂静,韩三也鄙夷的瞥了张璟一眼,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就是那送张璟来的老头,也是一脸讥笑的看着张璟,仿佛张璟刚才说的就是笑话一样。
屏风后面,一直躲在后面看戏的薛濂,听到张璟的话,直接捂住嘴偷笑起来。
若不是碍于不能暴露身份,薛濂听到张璟装逼的话,都想直接大笑起来了。
臭小子,没那个实力背景,就不要在小爷面前装逼,若不是我家妹子还在赌坊,否则,今日小爷就让人把你打杀出去了。
装什么逼,你有那本事吗?
不知道有句话叫,莫装逼,装逼容易被人轮吗?
很快,一刻钟已到,可赌坊里的人却是根本没动静。
张璟知道,今日倘若没出现意外,这银子是飞了。
当下,张璟拿回自己的押据,而后指着屋内一众人道:“你们给我等着!”
说罢,转身,就准备离开。
只是,张璟想走,可有人却不想让他这般就走。
“且慢!”韩三冷声道。
随着韩三这话说出口,守着屋子的两名护卫,拿出手上的长刀,成“叉”字状,堵住了张璟的去路。
张璟看了眼明晃晃的刀光,转身怒问韩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想贪了我钱财,还想要我的命?天子脚下,何时让你们这么无法无天了?”
“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们赌坊可没想贪你钱财!张公子,我让你留步,只是要你交出你这张伪造的押据而已,可没想要你姓名,毕竟,这种造假的东西,我们赌坊既然看见了,就不得不收了,否则,日后再被其他人行骗,出了事情,那可就不得了了!”韩三指着张璟手中的押据,阴笑道。
闻言,张璟眼神一变,喊道:“休想!你们想销毁证据,老子绝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这下子,张璟可明白这赌坊的全部计划了,先坐实了他是骗子,押据是假的事情。而后,再不择手段把那张真押据留下,到时候,就算他日后找到证据证明他不是骗子,但这张真押据被赌坊拿走,就是有证据张璟也没戏了。
真是连环计,套中套,熟练之极,防不胜防!
张璟突然也有些明白为什么这家赌坊在外面的信誉好了,除了有皇亲国戚、勋贵大臣的招牌宣传外,那就是他们早就有一套方法,让那些被他们设计贪了钱财的人,损失了钱,也告不了他们,他们是钱和信誉,二者兼得。
看来,今日是难以善了了,张璟死死捏着押据想着,毕竟,说什么他都不能丢了着真押据,否则日后就是成了国舅,也很难占住理。
“本来以为张公子是个识时务的人,没想到也是个硬骨头,这就休怪我韩某人无礼了。”
韩三看着张璟,冷冷喝道:“来人,给我把这个骗子收拾一顿,必须把那假押据给我取来!”
一瞬间,屋子里的一堆赌坊护卫,气势汹汹的将张璟围了起来,然后和他越靠越近。
韩三一脸稳操胜券的样子,这事情他做得多了,他清楚,暴打之下,再硬的骨头,都得交东西。
而在屏风后面的薛濂,也是一脸阴笑的看着屋内张璟被围的情景,心里面也是大有一种报复的爽快之感。
屋内形势紧张,就在护卫准备动手,千均一发之际,只听到屋外传来一声大喝。
“咱家倒要看看谁敢对国舅爷动手?锦衣卫听令,给我把这帮大胆匪徒拿下!”
“是!”
很快,就听得一阵齐呼,而后便见一队穿着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士,一股脑的涌入屋里。
这下子,一脸得意的韩三懵了,笑着看好戏的薛濂也懵了,就是被围困的张璟,自己也跟着懵了。
什么情况?
锦衣卫怎么来了?
而且还一下子来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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