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尊敬的村长。”古洛客气地说道,“恐怕我还是要拒绝你的好意,对你们的遭遇我感到很遗憾,我帮不了你们,实在抱歉。”
老村长默默地注视着古洛,颤抖嘴唇急促地呼吸着,良久才说道:“这是你的自由。不管怎样,我代表德利沙村向您致以最高的敬意。”
说完,向着古洛深深地鞠躬,由于行动不便,身边的两位女士差点失手没将她扶住,她几乎跌倒在地。
“芭芭拉、梅!”村长带着埋怨的口吻,用马洛南语说道,“你们为何要拉着我,让我向德利沙的救星下跪又有何妨?”
“母亲……我们是担心您的身体。”其中一位女士说道。
“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顿时显出了一只手掌的红印。
“无礼!梅,你让我丢尽脸面!”老村长怒斥道。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无人敢站出来帮梅说一句话,只能任凭村长怒火中烧。
古洛不解地看着她们,忍不住问道:“村长,您这是干嘛?她做错什么了吗?您为何要打她?”
梅的眼泪倏然滑落,满心委屈却只能咬碎钢牙往肚子里咽。但古洛突然站出来让她心里感到一阵惊喜,虽然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和泰蜜一样,看惯了马洛南男人的丑陋,突然看到一个相貌端正,身材匀称的龙腾族人时,女人的心里难免荡漾。
事实上,一旁的芭芭拉对古洛也有同样的感觉,从第一眼看到古洛时,她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他的脸庞,虽然她时刻低着头以遮掩自己的渴望。
面对古洛的质疑,村长的脸色由阴转晴,又变回了一位和蔼的老人,温和地说道:“这是我的两个女儿,大女儿芭芭拉和小女儿梅。她们都已经嫁为人妇,本以为她们在礼节方面会比年轻时有所改进,可不曾想……还是这么我行我素,唉,无意间冒犯了马修先生,十分抱歉。”
古洛对这根本不存在的冒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村长对他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平心静气的态度,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反驳,只能顺着她的话说道:“村长多虑了,我根本就没有介意,还请两位夫人扶村长您快回去休息吧。”
村长说道:“也好,请马修先生在钱宁家中多住几天,我就向您暂且告辞了。”然后,她面朝芭芭拉和梅,脸色大变,低沉地命令道:“你们两个,还不快向恩人诚挚道谢!”
芭芭拉和梅连忙跪了下来,弯着腰向古洛深深地磕了一脑袋。
“别!”古洛受宠若惊地说道,慌忙上前单膝跪地,将两位夫人扶了起来。
他注意到,梅刚刚挨了村长一耳光的脸还是红红的,五指印十分明显,嘴角处甚至还带着一些隐隐的血丝,可见村长下手力量特别大。他微微皱起眉头,暗忖道:哪有人这样对待自己亲生女儿的?要是换成莫莉,就算犯了天大的错误,我都舍不得下重手打她,绝对不会。
梅的睫毛上挂着细细地泪珠,嘴角向下,一脸委屈地抬眼偷瞄古洛,只是一瞬,便把目光收了回去,变得满脸通红,五指印也变得更红了。她用马洛南语带着哭腔轻声说道:“谢谢您,先生。”
古洛听懂了这句简单的用语,有些紧张地用马洛南语简单回道:“不用谢。”
而当他的目光扫过芭芭拉时,却是一副完全不同的面相——她同样低着头,蜷曲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眉毛,却盖不住她热情的双眼,哪怕古洛目光和她交汇时,芭芭拉也没有半点躲避,那般热切的神态仿佛要把古洛一口吃掉。弄得古洛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率先避开了她直视的目光。
“起来。”古洛说道。
见两人纹丝不动,他便果断从地上站了起来,使劲拉着芭芭拉和梅的胳膊往上拽。
“芭芭拉,梅。起来吧,马修先生说了。”钱宁在一旁翻译道。
两人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最后欠身再向古洛行了个礼,才怏怏回到了母亲的身边。
“以后在外,注意礼节和分寸!”老村长中气十足地说道。
“是。”
古洛觉得,村长在女儿面前的样子,和刚才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虚弱真是截然不同。
随着村长的离开,村民们也渐渐地离去各回各家。芭芭拉又转头眼含秋波地看了一眼古洛,吓得他慌忙背过身去。
只有格里高利和另外两个人表示要留下来帮助钱宁打扫一下屋外的草地,因为那恶臭难闻的味道和血腥的场面,让有些洁癖的格里高利感到很不舒服。
“谢谢你了,我的老朋友,否则我得忙活到太阳落山。”钱宁叼起烟斗对格里高利说道。
“小意思。你要知道,钱宁,如果不把这里弄干净,每次我在家中都能闻到这股难闻的气味!”格里高利厌恶地说道。
“哈哈,这也是你为什么总是嫌弃塞尔玛笨手笨脚的原因吧?因为每次在她在家打扫完卫生之后,你总是要亲自再擦一遍地板,还是用十分吃力的跪姿。”钱宁调侃道。
“别跟我提那娘们儿!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连地板都擦不干净,娶了她真是倒霉!”
“她可是能帮你生四个孩子的伟大母亲!”
“换成任何女人都能生,就算泰蜜也做得到。”格里高利开起了庸俗的玩笑。
钱宁不悦道:“老混球,住嘴!别开泰蜜的玩笑!她还只是个孩子,而且就算她将来有一天要嫁人,也绝不会嫁给你这样刻薄的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着嘴,在欢声笑语中开始清理草地。古洛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发现泰蜜竟站在自己的身边。
“我们……打扫?”古洛一边比划一边费劲地说道。
这次泰蜜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欢快地说道:“稍等。”随后转身从木屋里拿出两瓶喷洒壶来。
“这是……什么?”古洛不解地问道,这些东西只在他小时候去乡下郊游时见过,那是农夫为农田喷洒农药的工具。
“跟着我。”泰蜜俏皮地说道。
她把壶贴在耳边,轻轻地摇晃了几下,咣当咣当的水声让她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她熟练地将它系在背上,手里握着喷洒管,一蹦一跳地向着钱宁舅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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