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沈姑娘，你们......认识？”这疑问让沈九和帝尘同时转身，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帝尘的神情倒是冷淡，可沈九那宛若看傻子的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沈九颇为嫌弃的看着他，说：“你觉得我们看起来像是不认识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连忙摆手，风秀朗谄媚一笑：“我只是觉得很奇妙，沈姑娘认识主子，还这般熟悉。”
心底的那些个疑问终究是不敢问出口，生怕戳到帝尘的痛楚，毕竟他也不清楚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沈九，他听闻，沈家九姑娘那可是惊才绝绝，一身修为令人咋舌，且样貌绝色，气质出众，乃世间顶尖的美人，面前这人，勉强能够算得上是清秀吧，那气质.......
不管风秀朗怎么看，也与那位传闻中的沈家九姑娘搭不上边啊。所以风秀朗认定，主子是将这小姑娘当成沈九小姐的替身了，哎，也不能怪主子，这都过去了五十年了，沈九小姐没有任何的苏醒痕迹，世人都说主子深爱沈九姑娘，可他们二人究竟是什么时候见过的风秀朗都不知道，是以，传闻这种东西，还是不可信的。
“出什么事了吗？”帝尘收回目光，风秀朗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威压消失不见，松了一口气，随即眼神在沈九和帝尘之间流转，他着实是不清楚啊，这两个人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好奇啊！
看出来风秀朗那八卦的模样，沈九轻挑眉毛，当着他的面伸手拉住帝尘的衣袖，灿烂一笑：“你让他先出去，我们单独说。”
风秀朗：......
他就是想看一下热闹都不可以吗？
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够满足他吗？
想要开口说什么，发现帝尘直接扭头，用那双琥珀色带着冷意的眼眸盯着自己，那些话被卡在嗓子眼，突然就都说不出来了，艰难的牵扯出来一抹笑容，风秀朗恭敬地朝两个人抱拳，随即离开了这四楼。
果然啊，帝尘已经完全不是当初他认识的那个人了，随随便便的一个眼神都能够让人心惊胆战，他遇到的这么多人里，也就只有帝尘会这么可怕了。
歪着脑袋，看着风秀朗快步离开的身影，沈九在后面笑了，啧啧称奇，双手环抱在胸前，“尘哥哥，你在他们心目当中的地位很高啊。”
光是这么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方离开，就算是自己当年也做不到这样的地步啊，而且，就算是她，也被帝尘方才的神情惊住了，那般冷漠，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有的。
好在，在自己面前，帝尘从未有过那种神情。
宠溺的看着沈九，帝尘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低头扫过沈九方才拉着的衣袖，声音磁性：“他已经离开了，想说什么便说吧。”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留在这里，只能够快点将这些事情处理完，否则只怕是什么都没问完，就直接消失不见了。
耸了耸肩，沈九上下打量着藏宝阁，眼底闪过一丝苦涩：“尘哥哥，这黑市是你建立起来的吗？”
“嗯。”帝尘点头，走到一处坐下，眼底含笑。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沈九便了然的点头，她就知道，只要和沈家有关系的，必然就和帝尘有关系，只是不知道，他是为何要弄这么一个黑市。
帝尘倒是不等沈九继续询问，直接开口，声音低沉。
“我攻上十方神域的时候，轩辕族已经引起世家大族的不满，而沈家作为大家族之首，轩辕族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他们被关押在三灵幻界的秘牢，受尽折磨......”期间多少的苦涩，不是寻常人能够想象得到的，可从帝尘的口中说出来，仿佛就是一个小事情。
沈九并没有对那些事情了解很多，这四国之中的人，能够知道的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可那些最细致的，也就只有帝尘这个从头到尾都参与其中的人，才会知道。
没有出声打断他的话，即便帝尘有一小会儿的沉默，沈九也是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听着，就想要知道当年的更多细节。
不仅是这些细节，更多的是想知道帝尘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之前并未在意过，可现在才清晰的知道，很多事情并非她不去想就不存在，至少扶苏尘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成为一个能够能与轩辕族抗衡，必然是有问题的。
只可惜之前自己一直都想着沈家的事情，并未将这些小事情想清楚，这么一段时间里，之所以没有和帝尘联系，便也是想要将这些调查清楚，可事情好像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简单，书门三门悬崖底下的刻字，以及越城的修炼场所，黑市，还有这蛮荒六镇无名客栈的柳三娘，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什么样的修行方式，才能够让扶苏尘到达现在这样的修为。
不仅如此，他还不能够离开神之境，神识四散沈九虽然没有特别精通，那也是颇有见地的，当年在沈家看到的那么多书里，也没有个关于神识受伤的事情，况且，据帝尘所说的，不过是因为用神识压制轩辕一族，这才不会离开神之境。
可惜啊，沈九不管怎么想，都想不清楚，这神识与离开神之境有什么关系。
还有，轩辕族既然已经被抓，为什么帝尘又不能让大家知道自己，那个背后之人，究竟是谁？这么一出大戏，所有人都是棋子，这个布局之人，着实是厉害啊。
“过去种种，都已经成为了过去，现如今，凤岭大陆看似太平，实则不然，小九儿，若是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记住，不要让人知道你的身份，哪怕是沈家人，也不行。”
收回思绪，帝尘长叹一口气，最终收回那些所有的情绪，最终只是温柔的看着沈九。
可沈九却低低的笑了，走到帝尘身边坐下，大大咧咧，“尘哥哥，你我相识虽然时日尚短，可即便如此，也算得上是很熟悉了，当年父亲说，四国有一个人名为扶苏尘，会成为我命定的丈夫，我却是不信，日日缠着父亲，想要去看看这位扶苏尘究竟是谁，可父亲却说，时日未到，尚不可见。那时不懂是什么意思，现在也依旧不懂，我的确是见到你了，年少欢喜，颇觉父亲所说，很是有道理，你虽是绝脉之身，却始终坚持着，即便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在等你，你也会坚持。那时我记忆中的你，可从我出现在这凤岭大陆开始，我听闻的，都是别人口中的扶苏尘......”
她唇角的笑意并为消散，可帝尘却是觉得，那笑意颇为悲凉。
知道沈九接下来要说什么，他却不能够作何解释。
果不其然，接下来，沈九就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有些凉意：“你分明还是扶苏尘，却又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你到底在惧怕些什么，即便你现在不告诉我，终有一天，我也会全部调查出来的，届时，希望尘哥哥不要拦着我。”
帝尘的眼中带着无尽的苦楚，可不管沈九说什么，他都没有开口解释一句，只是胸口处的剧痛不断地蔓延，血腥味从喉咙处往上，他却将这一切尽数压下，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良久的沉默，都在等着对方妥协。
沈九满是坚定，帝尘固然想要坚持，却最终在沈九的眼神之下败下阵来。
他眼底划过一丝痛楚，唇角依旧带着宠溺的笑容，伸手揉了一下沈九的脑袋，说：“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小九儿，你只管去做。”
哪怕是万劫不复，他也会坚持着。
那个地方，实在是可怕，他们分明就是冲着沈九来的，可沈九和他们，并没有任何的联系，即便是轩辕族的人，在那些人手中也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那样强大的一个地界，他怎么敢将沈九放过去？
一旦出事，便不是他能够承担的后果。
“好，记住你说的话。”沈九目光紧紧地盯着帝尘，良久，才从那椅子上站起来，而帝尘，感受到自己的神识已经维持不住，微微一笑，却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得可怕。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沈九也顾不得那些事情，连忙伸手扶住帝尘。
“你怎么了？”
艰难的伸手，想要安慰沈九，最终却只是说出了一句话：“没事......”
下一秒，面前的人便消失不见了，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沈九眼神复杂，只恨自己现在的修为不够，压根就不能够前往十方神域。
能够让扶苏尘都忌惮如此的人，必然不会是简单的人，看样子，她的抓紧时间提高自己的修为。
总觉得，那幕后之人，与这所有的一切变化都离不开关系。
伸手小心翼翼的触碰那桌上的鲜血，沈九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帝尘究竟是受了什么伤，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我会找出来这一切，去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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