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英雄和老王两人惊魂未定,在村口没等多久,就被人请了进去。
走镖十几年,这条路走了不下百次,王英雄听说过白古村许多次,大多都是感叹白古村多么富裕,多么排外。而亲眼见到,才是第一次,却觉得,他们也没那么排外。
身旁相陪的,是三个猎人。他们虽然拿着武器,却并不冷漠,反而非常热情。
到了一个猎户的家中,这家就两个光棍兄弟,没有女人,也没有小孩。
两人坐在凳子上,两个打光棍的猎人兄弟中的弟弟相陪,而哥哥一头撞进了厨房中,准备起了晚饭。
昏黄的油灯下,弟弟拿出酒招待两人,询问两人为何这么狼狈。
两人浑身是血,衣服破烂,一看就经过一番厮杀。老王更是胳膊鲜血直流,手中的武器也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至于王英雄,却好上许多。他鞭子没了,但剑还在手上。
老王在一旁,默不作声。王英雄一口闷下一杯浊酒,感受着糟糕的口味,长叹一声,郁闷道:“今天忒邪门了,先是遇到一场大雾,然后又突然刮起了大风,下着大雨。好不容易在山神庙那儿避了雨,出来后又起了大雾,结果还撞上了狼。”
“狼?”
“是的,是狼。这条路走了十几年了,第一次撞见狼的,以前虽然也听说过附近有狼,但被狼袭击还是第一次。”
“不对,俺们这里有山神庇佑,狼不会主动攻击人的,你们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
“哪能犯什么忌讳。”王英雄红着眼,又闷了一口酒:“我们一路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出什么岔子。现在完了,都完了,二十几个兄弟,全折里面去了。”
说到这里,王英雄老泪横流:“人没了,镖也没了,我如何对得起总镖头啊!”
猎户的家里,不缺肉吃。
一碟子肉摆上了桌,无论是王英雄还是老王,都没心情吃,只顾喝酒。然后,两人喝了个烂醉。
这是大忌,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惨叫着被狼拖走,两人早已崩溃,哪还顾得上什么大忌。
因此,全趴在桌上。这猎户兄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相视一笑,将两人拖走。
砰砰!!
两个醉醺醺的家伙,被五花大绑的扔到了一间四面不透风的石头房中。
在这间房子角落里,一个人在那边趴着。他看到被扔进来了两个人,连忙蠕动着爬了过去。借着狭小的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他看清了两个人的面容。
“英雄叔,大王叔。”
这人,正是虎头。他被猎人救了下来,然后那些猎人趁着他昏迷,把他五花大绑扔到了这里。
……
“嗷呜~~”
明月之下,一片空地中,一头白狼仰天长啸。
整个树林中,狼群涌动。一颗颗发出惨绿光芒的眼睛出现在一片漆黑的树林中,像是无数的鬼火,漂浮在半空。
20多人,人人身上带血,慌张的挤成一团,脸色惨白的看着树林。仔细看去,这20多人,豁然就是长威镖局的镖师,他们没有一人身亡,全被那些恶狼逮到了这里。
此刻他们心中惶惶,不知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在一群野狼的围观下,手无寸铁的他们瑟瑟发抖。
一声声狼嚎中,不断有野狼从树林中扑出,逼迫他们,让他们踉踉跄跄地前往前方的竹林。
一脚踏进了竹林中,顿时,森森鬼气迷离,阵阵妖风刀子般刮着人的皮肤。
这20多人又惊又惧,想要退出去,后路却早已被那些野狼堵住。
前方,一头马一样大的巨型白狼迈着悠闲的步伐走了出来,在它口中,叼着一捆兵器,刀枪棍棒都有,被他随意的甩在地上。然后,看了一眼这20多个镖师,扭头甩着蓬松的尾巴消失在竹林深处。
镖师们面面相觑,看向那捆兵器。藏在镖师之中的张头鼓起勇气哆嗦的走了过去,抽出了一把刀。抚摸着冰凉的刀身,用大拇指刮了一下刀口,又弹了一下,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这并不是一口好刀,却也不差,算是普通,没有什么大问题,略微有点铁锈,用来砍人却已经足够。
“张头,怎么样?”藏在镖师之中的小王问道。
张头说:“这些兵器,能用。不管它们打什么主意,兵器咱们就拿着,毕竟,有兵器总比没兵器好。”
众人觉得也对,纷纷上前挑选兵器。
“等等,还有肉。”有人忽然叫道。
众人的脸色更加古怪了,这些狼,究竟要干什么。把他们抓来,不但不吃掉他们,还给他们送兵器,送肉食。
而且不仅有肉,还有火把与打火石。
……
十几个猎人,有的手持钢叉,有的手持弓箭,潜伏到了鬼哭所在偏房门口。其中一个猎人用手指沾上口水,戳破了那一层窗户纸,向里面看去。
屋中一片黑漆漆的,两道人影都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
他比了一个手势,众人做好了准备。其中一个猎人拿出了一把轻薄的短刀,插进门缝中。
这个偏房,门缝特意做的有点大,因此施展起来很是轻松。没一会儿,门闩就被撇到了一旁。
紧接着,他们撞开了门,一窝蜂的涌了进去。
一杆杆钢叉对准了床上,可是奇怪的是,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灯笼提了进来,一照,在床上躺着的,哪里是两个人,就是两捆稻草。
“不好!”
一个猎人惊叫出声,连忙提着灯笼,看向屋子的一角,原本放在那里的行李箱,也不见了踪影。
堂屋中,老村长一拍桌子,双目圆睁的站了起来:“人不见了,行李也不见。”
他吸了一口气,来回踱了两步,又连忙问道:“马呢,还有马。”
一群人匆匆来到菜园,那批大黑马,也早就不见了踪影。
“该死!该死!”老村长气得直跺脚:“我不是叫你们派人盯着他们的吗?”
一个猎人道:“已经派人了,鬼知道他们怎么跑的。”
“不好了村长,吴狗子被人打晕了。”
“吴狗子?”一个猎人惊叫:“他是负责盯着偏房屋后窗户的。”
“该死,他们是从窗户跑的。”
“还愣着干什么,去叫人,不要让他们跑了。”
村长黑着脸回到了卧室,然后微微一愣,大叫道:“刀呢?”
刀,自然是回到了鬼哭身边。有大嘴在,刀丢不了。
此刻,鬼哭一行人正匆匆走向村口。
路过一间茅草屋时,忽然有人叫道:“什么人?”
鬼哭一行人心头一惊,怎么这里会有人?
采薇刚要动作,被鬼哭按住肩膀,冲她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把刀递给采薇,独自一人空着手走了出去。
一边走,一边说道:“叫嘛叫,吓死俺了。”
茅草屋前,有两人就在门口。他们都觉得声音有些不对,但一时间也没怀疑。
其中一个人看着林子里走出来的人说:“大半夜,鬼逛啥。”
鬼哭的脸暴露在月光下,顿时,两人心头一惊。然而,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鬼哭脚下一动,就瞬间到了两人面前。
“砰”的一声,两人的头在一双大手下,碰在了一起,声音清脆响亮。两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双眼一翻就双双倒了下去。
“鬼大哥。”眼看鬼哭解决了事,采薇和大黑马也走了出来,采薇将刀扔给了鬼哭,道:“他们似乎在看守着什么。”
鬼哭点点头,拔出腰间短刀,一刀劈进了门缝中。门闩应声而断,鬼哭推门而入。
“是谁。”一个人惊慌的从床上坐起,透过月光,鬼哭看清楚了这人,正是今天莫名其妙骂他,要赶他走的那个疯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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