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老刚刚睡下,便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门外传来敲门声,身边是董县令的侍妾,她下了床,披上衣服,前去开了门。
门外走进来一人,是董县令。
他双眼发红,里面布满血丝,看起来有些疯狂。
陈老从床上坐起,鹅绒被子滑落下来,露出满身颤抖肥肉。
“你怎么来了?”陈老皱着眉头问道。
他现在十分警惕,门外,有自己的人守着,如果有外人来,他首先应该是出声提醒自己,然后拦住外人。
可是,陈老没听到他们的半分声响,难不成……
不好!
陈老心头升起冷汗,看着董县令,恐惧油然而生。
董县令笑道:“笑面虎,陈兄弟,哦不对,论年龄,你是我的爷爷辈了。”
陈老脸皮抖了抖:“就叫老夫…我陈兄弟好了,咱们平辈论交,平辈论交。哦!对了,董兄深夜前来,也不知道有何贵干。”
董先生努力的想要温和的笑一笑,可是,眼中的狂热却怎么也藏不住,近乎疯癫,他舔了舔嘴唇,说道:“本官想请陈老去观礼。”
陈老一脸疑惑的问道:“观礼?什么礼?”
“去了就知道了。”
陈老尴尬的笑了笑:“老夫…我毕竟年纪大了,实在是起不来床,所以……呵呵呵!”
“陈兄老当益壮,哪里老了。”董县令拍了拍掌,两个壮汉从外面走了进来,是董县令的人。
陈老心头一沉,果然,他的护卫们估计已经落入他人之手,此时,要么已经被控制住了,要么已经——死了!
董县令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狰狞:“当然,如果陈老实在起不来,本官的属下年轻力胜,倒可以代劳。”
“不用不用……”陈老连连摆手:“我可以。”
“秀儿,还等什么,服侍陈老更衣。”董县令对自己的侍妾说道。
被称之为秀儿的侍妾盈盈一拜:“是。”
然后便走向床边,取下了陈老挂在床边的衣服:“陈老爷,请!”
穿了衣服,陈老跟着董县令出了门,心中暗暗叫苦。他没想到,走这么一趟,居然遇到这么多倒霉事。
其实,这是巧合,也是必然。
北风到来,僵尸失控,杀死了此地大量得道之士,蜀山也因此对这里失了掌控。于是,各种妖魔鬼怪自然就冒出头来。
他们急需食物补充能量,应对北风。这个时候不出头,难不成还要等到蜀山缓过劲来的时候出头?
所以,现在此地乱的很。
陈老就算不遇到这件事,也会遇到另一种事,这一路注定不会太平,逃不掉的。
“陈老,救命啊!”
此时,街道格外热闹。一群人被绑住双手,拿着绳子牵成一串,被人领着走。他们见到了陈老,突然眼睛一亮,连忙呼救。
这些人的其中一个,正是17个商人之一,是陈老的伙伴。呼救的人,便是他。
陈老踌躇,紧跟着便看到了董县令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心中该如何做了,低下头来,垂下眼皮,似乎没有看到也没听到。
那人气得破口大骂,但很快挨了一耳光,老实了下来,被人牵走。
“陈兄弟,可记得跟上。”董县令的声音传来,陈老连忙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又是那一片左右两旁的房子都被拆了的劫道,两方人马对峙,一方破衣破鞋,身材瘦弱,却人多势众。一帮人高马大,虽然人少,却全副武装。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正押着人,源源不断的朝着这边聚集。
被押着的人,或者惊恐的尖叫,或者奋力反抗,或者垂泪认命,原本就热闹的街头更加热闹。
鬼哭,也在暗中悄悄的来到了此处,猫在破败的小楼里一片黑暗的阴影之中,观察着这里的动静。
那些被押着的人,有的很陌生,有的却眼熟,大多都是今天才进城的人。
“他们还真是倒霉!”鬼哭摇头,头痛无比,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里会乱成这样。
山谷那边的村庄,山谷这边的张北县,这才隔了不到一个白天的路程,就接连遇到两个诡异的是,而且后面都很有可能是有妖魔作祟。
鬼哭又想到,那个还不知姓名,喜欢唱歌的僵尸口中提到过,犬牙山上有个飞天的怪物。
而张北县,就在犬牙山下,所以,引起这里这一切的,是不是就是那个怪物干的。
旁边,传来响动,打破了鬼哭的思绪。
一只猫,是只狸花猫,跳了进来。
四目相对,同时微微愣了一下,都认出了对方。
鬼哭以为它会离开,却没想到它生了一个懒腰后,迈着猫步走了过来,然后紧贴着鬼哭,坐下。
其他地方太冷,还是火炉边比较舒服。这只猫,是这样想的。
此时,外面已经有了新的动静。
高高在上的高贵老爷们,一群狂热癫狂的底层暴徒,双方本是敌对,现实也确实如此,他们相互仇视,却又在今夜显得默契。
两人各自派出了代表,董县令这边派出了董天赐,他提着一口宝剑走了出来,宝剑精美,剑柄镶嵌宝石,垂下火红的剑穗,玉石剑格,剑鞘蒙着牛皮。
而暴徒这一边,走出一个高大的汉子,天很冷,但他只是穿着短衫长裤,依旧敞开了衣襟,依旧穿着草鞋,即便被冻得青肿。他腰间佩了一把剑,朴素的木头剑柄,没有剑格与剑穗,至于剑鞘,就是两片竹子合起来,用绳子一绑,就完事了,简陋至极,和董天赐的宝剑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两人走到了中央,开始商议,紧接着就发生了争执,开始唇枪舌剑,并且音量越来越大。
鬼哭竖起耳朵听着,即便使用了心眼术放大听觉,也依旧感觉声音有些模糊,他们商议的,一开始似乎是说各自抓到的人数,后来又说各自的贡献,认为自己这边应该多上几个名额,就因为几个名额,开始争吵起来。
鬼哭皱起了眉头,而他一旁的猫,悄悄的探过头来,试探着把下巴放在了鬼哭的腿上,早一点一点,往里面挪着。
大冬天,温暖,对于一只猫来说,根本无法抗拒。
很快,它跳到了鬼哭的腿上,盘踞在了上面。
鬼哭眉头紧皱,他在思索着名额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个名额又意味着什么。
感觉到了腿上的动静,本能的伸手就摸了起来。接着,微微一愣,低下了头。
猫半眯的眼睛又重新睁开,不满的看了鬼哭一眼,尾巴扫动着鬼哭的手。
鬼哭继续摸了起来,猫又眯起了眼睛。一人一猫两个都感觉很舒服,可以双赢。
而外面,已经上演了全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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