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清岛码头,鬼哭众人跳上了一艘破浪舟,扬帆而去。
破浪舟上,鬼哭摊开了卷轴,却是一副地图。
他指着地图道:“现在我们在这儿,我们要去这里和小青他们会合。”
“那我老爹呢?”吴老大伸长了脖子,使劲的看着地图,可是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
鬼哭笑着说:“你老爹也在那里。”
“呜哇……”吴老大突然哭出声来。
顿时,众人手足无措。
“你怎么了?”南宫问道。
“我…我……”吴老大哽咽着说:“我好久没见老爹了,呜呜呜呜……”
吴老大哭得涕泪直流,往旁边大嘴抓去,大嘴灵巧闪开,吴老大顺势抱住一旁白鸟的大腿,眼泪鼻涕一个劲往他身上擦。
“啊啊啊啊……”白鸟崩溃:“别往我身上擦,别往我身上擦啊!”
在白鸟惊恐的目光中,眼泪和鼻涕擦到了白鸟身上,顿时白鸟就被玷污了。他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任由寒风吹拂着脸颊,卷起他满头的长发。
“别闹了。”南宫道。
吴老大微微一顿,偷眼看向南宫,只见南宫满面冰霜,顿时吴老大缩起了脖子,松开了白鸟。
白鸟松了一口气,冲着南宫一拱手:“多谢嫂子。”
南宫微微颔首,对鬼哭道:“即便有海图,但是,真到了海上,没个标志,我们如何确定自己在哪儿。”
“这就交给我了。”白鸟拍着胸脯道:“在海上找路我还是挺擅长的,看这海图如此详细,应该不会有多难。”
“咳咳咳……”鬼哭咳嗽几声,咳出几丝黑色的淤血,道:“就这样吧!”
南宫拿着手帕帮鬼哭擦拭嘴角,关切的问:“伤势如何?”
鬼哭摇了摇头:“不影响行动。”
南宫凝视着鬼哭:“你可别逞能。”
鬼哭温和的笑了笑,靠着棚子感受着海风,说:“没逞强。”
南宫凝视了鬼哭良久,直看得鬼哭心头发寒,才不经意的扭过了头:“懒得管你,大嘴,看好他。”
盘踞在鬼哭腿边的大嘴点了点头,这时候的它,又恢复了裤腰带的模样。也不知为何,跟着鬼哭,它始终漂亮不起来。
渐渐的,到了夜晚。
无风海的月亮很圆,月光明亮,一眼看去,只要没有夜盲症,即便是普通人也能看很远。海水清澈,甚至能看到距离海面不远的鱼儿游动。
黑云号船首的凤凰铜雕显得有些黯淡,射出的红光也没有往日那么明亮,不过在这样的夜色下,却也没多大碍事。
站在桅杆那小小的平台上负责警戒的船员也换人了,两个中年汉子瞪着通红的双眼,注视着海中的一切。这两个中年汉子相貌相近,分明是一对双胞胎。
白天接二连三的遭遇危险给他们敲响了警钟,让他们不敢大意。
远方,一片黑影浮在海面。
双胞胎中其中的一个手一抖,敲响了警钟。钟声在甲板上传荡开来,众人警戒,早已准备好的床弩飞快的上弦,对准了那里。
随着黑影飘进,众人提起心来。然后才发现,是一具巨大的尸体。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头妖兽。它有些像龙虾,浑身被甲壳包裹,不过没有那两个巨大的钳子,取而代之的是两把如同螳螂一样的镰刀。
一看,就是凶狠的利器。这个家伙,绝不好惹,但是现在,它却死了。
它的身上染了一层薄霜,腹部已被掏空,两颗眼球变成了灰白,赤红的盔甲挂在身上,依旧威武,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
一伙倒霉蛋被挑中,驾驶着破浪舟飞快上前去,挂起了拴着铁链的铁钩,帮着黑云号将尸体拖了上去。
几个擅长对付海兽的船员检查了尸体,最终确定,这头妖兽之所以死亡,很可能是那头蛟龙干的。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这头妖兽居然没被吃光,也就意味着,那蛟龙或多或少已经恢复了一些,真是一个坏消息。
就在众人被尸体吸引注意的时候,一道人影潜入水中,悄悄的靠近了黑云号。
轰!
黑云号微微一颤,然后,船舱中传来警报。
警铃大作,所有人都乱成了一团。
一伙20多个船员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提着刀,咬牙切齿的冲进了船舱。然后,他们浑身发抖,又怒又怕。
脚下,是潮湿的海水。这一点,可有些不同寻常。
越往下,海水越多,几具尸体飘来,尸体残破不堪,犹如被攻城锤撞击过一般,扭曲的不成样子。
轰!
巨大的轰鸣声,从前方传来。
有人,在破坏黑云号。
不能让他得逞,不然,他们即便不葬身海底,也会死在大岛主手中。
船员们加快了速度,几个提着盾的走在了前面。
随着他们的靠近,轰鸣声停下了,周围一片静悄悄的。驻守在这里的兄弟们,有的才能漂浮在水面的尸体,有的不见了踪影,想必也是凶多吉少。
“头儿,咱们怎么办?”找不到凶手,灌进来的海水也是要命,他们不能僵持在这里。
小头目想了一下,道:“咱们去机关房,先隔绝这几个船舱再说。”
众人点头,这是一个好主意。
他们淌着水到了机关房,10多个人留在了走廊,拿着火把、盾牌、尖刀警戒四周,几个人和小头目一同进入了机关。
然后,小头目目眦尽裂。
机关房中的机关,已经全被破坏。外面,突然传来惨叫。
只是一会儿,惨叫声又停了下来。
哗哗~哗哗~~
这是铁链在水中拖动的声音。
小头目冷汗直冒,和兄弟们一同拿着尖刀对准门口。其中两个高个壮硕的兄弟举着盾牌,挡在门口两侧。
护卫在门口的兄弟已经尽数倒下,其中一个,头颅嵌入的墙壁,鲜血直淌。
小头目看的眼皮直跳,这得何等的力量,才能做到这个地步。船舱中的墙壁虽是木墙,但这可不意味着墙壁脆弱,相反,墙壁十分坚固,寻常人即便拿刀劈,也只能劈出浅浅的一条痕迹。
外面,铁链拖动的声音消失,低低的呻吟传来。
哗啦!
一支手突然伸了出来,把机关房中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然后,这只苍白的手用力,一颗满是血的头颅暴露在所有人视线之中,不是敌人,是自己人,正是刚才守在门外的十几个兄弟之一。
“救命,救命……”他有气无力的呼喊着,猛然间,一道黑影闪过,头颅炸开。
啪!
骨头渣子落到了小头目的脸上,小头目颤抖的手在脸上摸了一下,一脸的血。
无头的身躯,落入了水中。但是那手掌,死死地抓住门框,就是不肯放松。
“呵呵~呵呵呵呵……”小头目身旁一人,发出了低沉的笑声,笑声中充斥着癫狂:“受够了,我受够了……”
他抬起头,脸上沾满了眼泪和鼻涕:“藏头露尾的家伙,前来受死!”
他扔掉火把,提着尖刀冲出门去。
下一刻,又是一道黑影闪过。这个已经疯了的兄弟被黑影缠住了脖子,瞬间拖走,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火把落入水中,熄灭,屋中暗淡了一分。
咔嚓!
似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然后就是撕裂的声音。
接着,一颗头被斜斜的拋进了屋内,正是刚才那个冲出门外已经疯了的兄弟。
他的头上凹陷,有一个清晰的手掌印,脖子被蛮力撕开,满是不规则的纤维暴露。
众人心头一寒,手脚直颤。小头目几乎崩溃,放声大叫:“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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