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前的景象,但鬼哭一阵精神恍惚。
一条清澈的小溪在面前静静地流淌而过,几处竹林郁郁葱葱。漫山的田野一片碧绿,如同梯子般层层而下。
风一吹,翠绿的禾苗微微摇摆,压低了身体,如海中浪潮般起伏。
一片果林结满了红花,花瓣飘舞。
鬼哭抬手抓住了一片花瓣,鲜红的眼,格外的刺眼。
抬头看去,一根竹竿将一人串起,高高的挑在半空。鲜红的血如同小溪般在身上游走,从指尖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片小小的血泊。
他的四肢本能的抽搐着,但实际上,已经死去。不过,刚死没多久。从他扭曲的脸上就能看出,他死前是何等的痛苦。
这绝不是什么大恶人,黝黑的肤色,长满老茧的手脚,破烂的衣着,沾满裤腿,倒在一旁的锄头,方方面面都证明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夫,却遭遇了这样的痛苦。
冤魂铁甲,发出刺耳的哀鸣。继续叨叨的,跟鬼哭诉说他们看到的那个残破的灵魂。
在远方,而依稀的村庄之中,黑烟冲天而起。不由得,让鬼哭回忆起来他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没多久的那一天。
不同的地方,同样的情形。
鬼哭踏着溪中的石头,来到了果林前。拔刀斩断竹竿,上面的尸体落下,倒在了地上。鬼哭弯下腰来,用手遮住了他那死不瞑目的双眼:“放心吧,他们会来陪你的。”
话音落毕,他的手向下一抹,合上了他的眼皮。可当他松开手后,这具尸体的双目依旧固执的圆睁。
“既然如此,你就看着吧。”
鬼哭说着,取下斗笠,遮住了他的面庞。随后转身,捡起了滚落在一旁的斗笠。斗笠破旧,还有许多血渍。
鬼哭将它戴在头上,几滴鲜血滴落在他肩头。
大腿缠在了鬼哭腰间,另一端缠住刀鞘,扭动的身躯,不让刀鞘影响他的行动,这是两人在不知不觉之间形成的默契。
呜呜~~
风起了。
火红的花瓣被卷上了天空,但是远方传来的哀嚎,让这景象一点也不美。
做出这一切事情的,是一群匪徒。鬼哭实在是不愿意起义军来称呼他们。或许,他们一开始是起义军,但是现在,就是一群匪徒。
为了满足兽性,为了填饱肚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们比妖魔还要可怕。就像蝗虫一般,每到一处,就要吞噬一切,留下一片废墟。
这个偏远的山村是不幸的,他们遇到了这样的一群匪徒,被毫无理由的杀害。
匪徒们人多势众,当鬼哭赶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已经彻底的击破了这个村庄。木质的围墙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被推翻在地,涌了进去。
男人们被凶残的匪徒们先后杀死,女人和小孩就成了他们玩弄的对象。
一声声刺耳的笑声夹杂着惨叫,一具具被挑到半空的尸体被他们肆意亵渎。几座房屋被点燃,里面的人被活活烧死,他们笑得愈加欢快,似乎遗忘了被死亡支配的恐惧。
红色,是血,也是火,更是他们的疯狂。
鬼哭的眼睛,也是红色的,他毫不掩饰,拖刀直奔而来。
村口处十几个休息的匪徒,发现了鬼哭,大呼小叫的站了起来,拿着手中的兵器对准了鬼哭。
弹弓、猎弓、吹箭,通通对准了鬼哭,然后激射而出。可是,他们的人太少了。心眼术全力运转之下,这些飞来的石子、箭矢无处躲藏,一些和他错身而过,一天被他随意挥刀弹开。
然后,双方飞快接近,只剩十步之遥时,鬼哭劈出一刀。
赤红的刀光,眨眼间便穿过了两个匪徒的身躯,这刀光锋利得可怕,带着炽烈无比的温度,将两人几乎同时拦腰而断。
其中一人下意识用手中的竹枪挡了一下,结果连竹枪一同一分为二。
上半身与下半身分开,却没有喷出血液,身上的布料开始燃烧,伤口处一片焦黑,残留的丝丝血迹。被一分为二的竹枪掉落在地,断口处同样焦黑,同时还有火焰徐徐燃烧。
其余的匪徒惊呆了,他们虽然蛮横无理,杀人如麻,但是这个转变的时间,也才区区一两个月而已。拨开那一层强悍的外表,你就会发现,他们依旧软弱。
他们想逃,可是已经没机会了。
铃声入耳,射出红光的狭长双目成了他们永恒的梦魇。
汹涌如洪水一般的恶念淹没了他们,他们重新体会到了死的恐惧,被恐惧支配的他们身躯无法动弹。
下一刻,鬼哭冲进了人群。
五个呼吸后,从一片血液喷泉之中杀了出来。
他浑身染血,犹如血狱爬出的恶鬼,双目扫视之间,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
几个匪徒吊儿郎当的从村里走出,他们一脸心满意足。然后,看到了村口的血色喷泉,也看到了喷泉前面浑身浴血的鬼哭。
血红的脚印,在地上连成了一串。清脆的铃声,随着风飘向了远方。
几个匪徒连声音都没发出就已经陷入了恐惧之中,雪白的刀光穿过脆弱的躯体,喷溅的鲜血炸成红色的血雾。
鬼哭脚下不停,冲出了血雾,杀进了村庄。
房中尖叫不断,两个男人被钉在门口。一群匪徒在门口嬉笑,还排起了队。
忽然,有人似乎在风中听到了铃声,疑惑的抬头朝着铃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下一刻,满目血红。
冲天的红光中,圆滚滚的头颅砸在了地上,无头的身躯摇摆晃动,最终扑倒。
恐惧,无与伦比的恐惧,他只能呆呆的看着,看着那一道刺眼的白光瞬间在瞳孔中放大,将他带入了一个雪白的世界。
然后,半个呼吸之后,原本的世界又重新出现在他眼中。
他疑惑的看着这个世界,觉得很不对劲。不知为何,他突然就变高了。得到这个世界不受控制的开始旋转,他这才恐惧起来。因为,他看到了无头的自己。
正在忙碌的匪徒头子发现了不对劲,怎么一下子突然就安静了。还有,这令人心悸的铃声是怎么回事。他停下了动作,不管身下艰难蠕动的女人,扭头向后看去。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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