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旧南越,九真郡。
齐冠洲的将军府里,今日的氛围有些凝重。
元麟来了,让整个九真郡都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
武王次子亲临九真郡,虽然比不上武王亲自前来,却也相差并不是很大。
内厅里没有侍女,范义站在齐冠洲的身后,一语不发,这里实在是没有范义说话的地方。
元麟和姜灵坐在一起,有伉俪之风,让齐冠洲非常的不适应。
“西蜀现在热闹了,龙脉即将出世,二殿下不去那里看看,怎么来到我这里了,也没提前告诉叔叔,也好让叔叔有个准备。”齐冠洲笑眯眯说道。
和其余的五位骁将比较起来,齐冠洲说话文绉绉的,很斯文,也很得体。
元麟抿了一口南山茶,然后放下茶杯,指头在桌子上敲了三下,声音很清脆。
态度也很耿直,言道:“听闻叔叔有一柄子午,不久之前,三弟带走了斗鬼,我也来叔叔这里秋风一二,看看能不能带走子午。”
姜灵没有说话,绝美的女子不说话的时候最为好看。
本来打算去了万象剑池,处理好出师的手续,和自己的师傅姬清泉在絮叨上几天,再来齐冠洲这里要剑。
可转念一想,自己若是直接带着子午回去,师傅不让自己出师,也得让元麟出师。
剑道而言,元麟距离大成还有一段距离,这一段距离姬清泉希望亲自陪着元麟到达。
元麟的事情很多,西蜀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对于龙脉,谁不想得到。
如果能得到龙脉的话,也可以让姜灵从灵蛇化作灵龙,如此,回武王府给自己的母妃通经脉的时候,也有了一个下手的地方。
元麟不想和自己的母亲闹翻,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的亲生母亲闹翻,仅仅是大义名分,就能让元麟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何况自己的母亲,乃是大魏的皇族成员。
齐冠洲乐呵呵的一笑,问道:“你和正儿侄子难道见过了?他跟你说了这里有子午?难道他没有跟你说,子午不方便拿出来。”
“叔叔我看似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可该搞好的关系还是要搞好的。”
“五绝堂是一个江湖门派,可也是旧南越江湖的门面和脊梁,我不能打人家的脸啊。”
“想必你也有所听闻,这些年来,叔叔和武王殿下一直对旧南越都抱着安抚怀柔的态度,处处都要为南人着想。”
“你要子午,子午可不是什么大白菜,哪里有那么好要的。”
“说白了,就算叔叔我跪在五绝堂的大门口,人家不给,就是不给。”
“拿子午,就等于挖了五绝堂的祖坟,这种事情,叔叔我实在是干不出来,你也不要为难叔叔了。”
齐冠洲这会儿有杀了元正的心思,哪怕之前也有过,可从未像现在这般强烈。
他不认为元正是一个白眼狼,可这件事,元正出的的确是个馊主意。
这个馊主意,打破了齐冠洲的某些计划,也让齐冠洲非常的不好做人。
元麟出自于万象剑池,需要一柄神兵,也能理解,可为什么偏偏看重了子午。
范义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齐冠洲说出这话,就已经得罪了元麟,以后回归武王府后,元麟大概也会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没事儿和大哥元青絮叨絮叨,大哥也就有数了。
齐冠洲打算支持元青,他也能在元青跟前说上几句私密话。
可元麟是元青的亲弟弟,能有什么话说不出口?
尤其是世子大位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
元麟很平静,说道:“其实我在万象剑池也能得到一柄神兵利器,不过这样欠下的人情就很大了,我能在万象剑池修行,你也清楚是什么缘由。”
“人家给我授业传道,我自己走的时候,还要带点特产回去。”
“吃了就走,就像是狗。”
“我实在是不能这样。”
齐冠洲吐出苦水说道:“可你来问我要子午,我能怎么办?”
“子午又不是我自己的,我也做不了主啊。”
姜灵听了大半天,齐冠洲不想给,且在这件事上很坚持自己的立场。
也大概明白,元正当初来要子午是一种什么心态了。
元麟漠然道:“叔叔在旧南越的根基,我也是有所耳闻,父王也是有所耳闻,区区一柄子午而已,叔叔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你给南人谋取好处,可你别忘了,你自己就是北人。”
“如果你觉得五绝堂那里实在是有些难办的话,我大不了费点事,回武王府,让我的母妃去皇城里跟我的舅舅说一下此事,再让我的父王亲自来一下旧南越。”
“看一下如今的旧南越,是不是需要一个新的领主。”
“人只要在一个地方待得时间长了,就会有根基,而那点根基,可以理解为乡愁情怀,大致也可以理解为立身之本。”
“那样的根基,一旦失去,就像是失去了心肝宝贝,断了财路,谋害父母一般。”
范义的后背冒出了一声冷汗,今天这件事看来是有些悬了。
让秋华王妃去跟当今陛下叙说此事,元麟的确有那个魄力,也能做到这件事。
齐冠洲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能看见元麟,也说不出几句话,很多时候都只是寒暄一二,扯一些天南地北的人文习俗,品茶论道,再也没有其余的话可以说。
对于元麟的深浅,齐冠洲一直都以为元麟日后应该对于庙堂上的事情不会上心。
不然好好的,又去修行什么剑道?
如今看来,这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齐冠洲有些生气的说道:“侄子,你这是在逼叔叔我?”
说这话的时候,齐冠洲瞪着元麟,完全没有了主次之分。
元麟自己也没有想到,齐冠洲在自己这里如此的硬气。
也是,齐冠洲当年金戈铁马的辉煌岁月,也值得怀念,也为大魏王朝立下了赫赫功勋。
元麟道:“这不是逼你,只是给叔叔一个选择,到底是忍痛割爱,还是说为了一些锦上添花的蝇头小利,就断了前程。”
“给与不给,侄儿我言尽于此,还望叔叔三思。”
话说的如此明白,齐冠洲的心里反而没有多少底气了。
“我考虑考虑,你也不必着急,就算能要过来,也得费些事情。”齐冠洲寒声道。
元麟无动于衷,因为他知道,齐冠洲并不会费很多事情才能要出子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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