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意犹未尽,但是头生已经反复讲了几遍,在重复也没什么新话可以讲。
“这次让生哥儿出门,本来打算在他生日当天为他取字,可是没想到耽误了这些天。”种光道突然说道。
“生哥儿生日过了?”众人恍惚了一下,才想起生哥儿还是个十岁的孩子,众人不知不觉都把他当做大人对待。
“可惜这场雪耽搁了几天,不然不会错过的。”头生当然不会忘记,他是打算那天让种光道替他取字的,这样意味着他长大了,年纪小一直都是是他最大的短板。
“丁巳年,生哥儿生肖属蛇。”种光道盘算了一下年头。
取字需要一定的学问,而屋子里的人顶多认得几个字,不敢瞎开口,默默的听着种光道说话。
取字本来是件大事,不过营地中万事从简,所以种光道觉得就趁这个机会,营地的大多数掌家都在,还有这么多人,头生又没有当家的亲人,是一个好时机。
古代刚生下来的孩子就会取名,普通人一个小名叫一辈子,很少人才会有字,取字和名两者相关,大户人家会按照族里的辈分等考虑周全。
头生只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没有那么多规矩,种光道这些天为自己这位唯一的弟子绞尽脑汁。
想了十几个名字都不满意,刚开始是想晟睿二字,晟代表着光明、兴盛的,睿代表智慧,非常符合头生,但是他总觉得不满意,乱世之中,缺少了点力量。
然后想到擎苍二字,出自宋代诗人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代表着顶天立地,男儿本色,却又觉得太过凸出武字,还是不合人意。
荣轩,瑾瑜,晋鹏……,这些不是不合适现在的处境,听起来也不让人印象深刻。
最后他终于想明白,为什么会有一点遗憾,因为头生读书他是看穿了的,书中举一反三是他拿手的本事,但是作八股文就差的不止一丝半点,他根本就不是考科举的料。
先前想的那些个字,在官员和文人中那是叫的响,但在这些大字不识的流民头目中谁能懂?
流民营地以后才是头生的根基,种光道也看出来了,所以,他想到了一个在文人们看来很粗浅荒唐的字。
“天佑,生来就是上天庇佑的孩子。”种光道终于说了出来,同时脸上有点躁得慌,辛亏这里没有读书人,不然得被别人唾沫淹死。
“陈天佑,好啊。”王二琢磨了下,然后狠狠拍了一巴掌叫道:“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哪里有生哥儿这样机智的?做事的本事比大人都强,这不是上天赐福是什么?”
众人恍然大悟,想到生哥儿令人神奇的过往,觉得莫不如此,岂不正是天佑?
“至今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换做一个普通的孩子,无父无母早就尺骨无存,偏偏生哥儿过的比谁都强。”
“咱也觉得生哥儿有股子运道,就大红狼那次,死了那么多人,连平安兄弟都不能幸免,偏偏他一个孩子半点事都没有。”
众人也说越觉得神奇,不知道是因为种光道取的字的原因,还是众口铄金的原因,人们此时再看头生,真还看出了那么一点意思,这孩子,好像天生就是有福的人。
“陈天佑。”头生自言自语了一声,这就是自己这一世的名字了。
“生哥儿足十岁了吧?”王二突然问道。见头生点头,感叹道,“按咱们那里的规矩,是按虚岁算的,应该算作十二岁了,可以定亲了。”
头生摸不着头脑,经过王二大当家这么一说,自己这就陡然窜了两岁?又见众人都是赞同的神色,知道自己肯定是少见多怪了。
“可惜咱家没有女娃哇咧,只有一个不懂事的浑小子。”王二叹了一口气,深感可惜。
“咱有啊。”一个汉子恍然大悟,连忙上前拉着生哥儿,话还没有说就被人阻止,这年头女娃虽然存活不多,但总有那么几家。
头生一下子就变成了抢手货,被众人缠着要和他定亲,让气氛变成了抢亲大会,看着众人他哭笑不得。
“嗯哼。娶亲哪里有自己做主的?”种光道咳嗽一声,表明他才是头生的长辈,同时也明示众人,头生的婚事他是有安排的。
众人这才作罢,各自打算回头私下找老种说道说道。
又讲了几句各家的杂事,什么事情都讲完,这里也终于散了,一屋子出来的人,都是营地大小头领。
十二岁的少年,做了这么多事情,掌握了那么多权力,结交了各路的好汉,手下人马各个精湛。
大当家,种光道都支持他,还有陈字营的跟脚,看来这少年开年就要一飞冲天,摇旗也就这个把月的事情。
到时候营地两个王字营,两个陈字营,把营地精锐汉子一网打尽,呵呵,明眼人冷笑一声,都知道开年之后,王二在营地一家独大的局面已经彻底不可逆了。
王二背后一个种光道,两人狼狈为奸,其余的掌家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各种阴暗招数防不胜防。
跟随头生的十九名汉子,各个一身本领,是营地最出彩的弟兄。这一次去闯营代表营地露脸,所以种光道提议,王二同意,各家都把自己的宝贝拿了出来。
其中除了傻大个等三个人是王二大当家的人,陈字营的三娘是个精细人,所以她只给出了郝一手,而且临行前揪着头生的耳朵说,“敢撬老娘的人,回来仔细你的皮。”
头生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当时真的疼,三娘说话越来越粗鲁了。曹山,刘九思,李老柴三人是自己的人,总共七个人是自己一方的弟兄,另外十二人,都是各营头的人马。
其中又有一半和其余掌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有不到六个人是可以拉拢过来的。
还有就是蒲城的滚地虫,留在营地搭建营房的王保保,这二人也有资格去的,不过头生手里没有庸才,必须留下人手办事,所以才没让这二人去。
头生觉得自己插入的时机真的非常巧妙,种光道熟悉他,而他也熟悉种光道。
强干弱枝,是必须的策略,但是却不能做到明处,王二难道不馋自己手里的人吗?他馋的不得了,但是他不能亲自挖人,否则其余的掌家就有话说了。
那么所有的人用各种借口塞到自己这里,别的掌家就无话可说了,难道他们不要脸皮和自己一个孩子来争不成?
先不说自己背后有人支持,你堂堂一个掌家,手下宁愿跟着一个孩子,这种事情传出去,谁还有脸?
头生非常满意,有三个人看清楚了形式,表示留下来。叫回了自己所有的人,他准备宣布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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