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去哪里?”
王二盯着那人,种光道眯着眼。
“咱……咱……”那人腿直哆嗦,说不出话。
有些事情是不能明言的,例如邻居家的婆娘非常漂亮,你偷偷看几眼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你跑过去说对人家的媳妇说你真好看,那就是挑衅了。
那人犹豫了一番,并没有说出自己准备去周掌家那里,又不只是他,很多管队已经协商好要投奔周掌家。
所以,那人觉得自己很委屈,点子背,刚好碰到了大当家的。
王二先前没有想那么远,种光道说服了他。
陈平安死了,他的人马不能分散给其余的掌家们,必须直接控制在他的手里。
按照他的想法,打算挑选部分精悍的队伍充入自己队伍,刘五和他手下就是他看重的。
剩余的被其余的掌家瓜分,这样谁都没有话说。
视线落到竭尽全力拦着族人们的头生,摇了摇头,年纪太小了,连自己的族人都不能服他。
光道有点想当然了。
“平安兄弟才走几天,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自谋前程,真是混账,回头找你算账。”
王二喝骂了那人几句,那人垂头丧气让开一旁,他身后的人早就躲到了一边。
陈字营这么快就人心散了,这又是王二没有想到的事,让他非常生气。
江湖道义还要不要?
沉着脸大步走在人群里。
“大当家。”
“大当家,种先生。”
人群让开一条道路,纷纷喊道。
“大当家,种先生,奴男人刚死,就有些人开始欺负咱们这些个孤儿寡母。”
三娘哽咽着,一边垂泪。
她身后的妇孺很快传来一片哭泣声。
在场不少人变了脸,不禁往身后缩了缩身子。
“三娘子,你放心,咱王二还是当家的咧,今个放话在这里,谁敢欺负死去弟兄的遗孀,咱第一个不饶他。”
三娘听到王二的话,抬起头露出梨花小脸,没有涂抹粉底的脸蛋依然白璧无暇。
身穿是白色孝服,反而衬托的更加楚楚动人。
王二下意识的别开目光,不敢看。
“奴的男人生平最敬服大当家,经常说起的就是大当家义薄云天,为数万乡亲撑起了一片天,是顶天的陕西汉子。”
“唉,平安兄弟高看咱了,咱也把平安兄弟视为知己,可惜,可恨。”王二叹了一口气,一边摇头。
他是真的惋惜。
“奴的男人,虽然也有不少错处,但是对营地从来都是一片公心,没有对不起一位兄弟叔伯,如今,他死了……”
三娘眼睛充满了泪水,说不出话了,哭的伤心。
“三娘子,你有什么话就说给咱听,只要咱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三娘又抬起头,眼睛只盯着王二,让他不能躲避,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清晰。
“陈字头是奴男人提着脑袋拼出来的家业,如今他死了,奴还是那句话,陈字头不能散。”
王二下意识的看了眼种光道。
他们二人难道商量过?说的话都是一个意思。
“周掌家来啦。”
有人喊道。
“哈哈哈,弟兄们都在啊,大当家也在,哦,种先生也在,真巧,真巧。”
未见人先闻声。
一个四十几岁的男子走了进来,笑容满面身后跟了不少人。
“三娘子,你怎么哭啦,平安兄弟走了几天了,你可不莫要伤心过度伤了身子。”
那人大大咧咧的走到王二身旁,对三娘一脸关怀。
三娘扭过头不理他。
这几日,这人的所作所为,让她恨透了,不是他,陈字头人心也不会散的这么快。
对三娘子的冷落,那人不以为意,一点也不在乎尴尬的气氛,回头对王二说道。
“大当家的,你也来挑人来了么?您是当家的,您先挑,不过还请您看在兄弟面子上,有几人跟咱已经商议好了,决定以后跟咱混咧。”
人群中有人面色大变,悄悄的往后退。
先前被大当家喝骂的那人面色大喜,这下子看三娘子怎么办,同时目光贪婪的落到她身上。
王二没有想到周掌家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这么直白,他先前是有这个想法,现在反而有点挂不住脸。
特别是三娘子的视线下,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周掌家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种光道出言。
“种先生有何高见?”
周掌家皱眉。
他本来在自家营地布置了酒席,就等着陈字营的人来,结果等来了大当家和种先生去了陈字营那里的消息。
当场色变,肯定哪里又出了变化,坐不住的他,第一时间赶来。
“平安兄弟为了营地死的,如何能就这么让他的陈字营烟消云散?我觉得不但陈字营不能取消,反而还要更加扩大才是,周掌家认为呢?”
“哈哈哈,种先生高见啊。”
周掌家先是一阵大笑。
种光道。
王二的心思他清楚,现在有了变化,那就只有种光道的原因了。
人在做天在看。
种光道虽然做的隐秘,但是谁也不是傻瓜。
强干弱枝。
众人只是被他的手段所迷惑,时间久了,谁都晓得了种光道的套路。
只不过为时已晚,王二大势已成,所以没人冒头而已。
大红狼就是最不服的。
更可恨的是,自己平日亲近大红狼,他倒好,把自己瞒的死死的,让自己坐蜡。
不就是看不上劳资手里没有马队么。
都他娘的不是个好东西。
陈平安死的好。
这让周掌家找到了扩大自己实力的机会,陈平安就是王二的狗,狼狈为奸。
他一个小小的几十人头目,成为营地十三掌家,人马最多的几支之一,不就是靠着王二的支持么。
大红狼抢了一把跑了,自己平日聚拢在大红狼那头,得罪王二不少,以后肯定要受到打压,所以他不会放弃这次扩大自己实力的机会。
“蛇无头不行!”
周掌家神情坚定,大手一挥。
“兄弟们提着脑袋造反,不是玩过家家,平安兄弟死了,令人惋惜,但是陈字营,必须散!”
“对,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兄弟们不怕死,但是也不能为了死人就乱来。”
“说的对。”
周掌家身后的大小管队举起胳膊纷纷附和。
最重要的是,陈字营里也有不少人附和。
王二冷着脸,种光道眯着眼,三娘咬着牙,头生在远处不知道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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