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姚贝离了西海碧玺宫回到魔界,心里满腹心事。
她一是盘算着让曼伊去见清源的事,二是惦记绮霞被禁在画里,这魔咒可怎么解?
不能让她一辈子呆在里面啊?
让曼伊去见清源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如果让清源来见曼伊的话难度又比较大,那清源是鬼吏,人又老迈,只能带着他驾一阵阴风来给曼伊托梦。可是这九幽宫是极其难进的,就算是鬼,他们也森罗棋布的查,不如叫曼伊出去见他,自己给她弄块腰牌,这样简单些。
想毕,隔了两日姚贝去栖七殿见曼伊。
她把来意一说,曼伊就慢慢的低下头来沉思。
想了一会儿她说道:“我这样去见他有什么意义呢?也只能是欺骗他,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姚贝看见她的眼神游移不定,心知她内里很焦灼,便问道:“姐姐觉得在这魔宫里长远么?”
“哪里有什么长远?”曼伊哂笑了一下:“都不过是过客罢了。妹妹觉得哪里长远?”
“我觉的一份真情就是长远,比什么都来的可靠。”
“我经历的,你是没经历过;像我这样经历了千山万水的人,只想要当下的安宁,得过且过。”曼伊拿剪刀剪了一下蜡烛的芯子,那火苗照着她的侧颜格外明媚动人。
这时候外面的宫女一声“君上来了。”随即听见打帘子的声音,墨隐悄没声息的出现在她们面前。
姚贝心里一惊,不知道他听见什么没有?
连忙起身给墨隐请安,墨隐搓着手呵呵笑道:“妹妹在这里,倒是巧,我这里罗刹国进贡了两条裙子,说是天织羽做的,你和曼伊一人一件。”
说罢两个宫人托了两件衣服进来。
姚贝看他的样子随即放了心,看样子没听见两人说话。拿过一件裙子和曼伊去内殿换上,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那衣服轻若羽毛,穿上身就如要飞起来一般,衬得二人的容颜天姿国色,委婉动人。
她二人随即拜谢了墨隐,姚贝要告辞回去,墨隐微笑道:“这些日子见母亲开怀多了,气色也大好,真是妹妹的功劳!妹妹有功夫也可陪母亲各处逛逛去,我安排好人侍驾,这天底下想去的地方你们娘俩尽管想,只是太远也不合宜,母亲年纪毕竟大了。”
姚贝给墨隐福了一福,轻笑曰:“得令!”
曼伊和墨隐俱呵呵大笑,姚贝自回六合宫安寝不提。
紫翌在丹霞山考虑了几日,便决定重回九幽宫。
说走就走,他驾一团祥云隐了身形,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墨隐书房里,见着那副假画还插在那里,便把画摊开了扔在书案上。
墨隐回来一进书房门,看见那幅画摊开在桌子上,便觉得吃惊不已: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动我的东西?
待过去一瞧,不禁勃然大怒:竟是副假的,真的哪去了?!
把宫监叫过来盘问,那些人只哆哆嗦嗦的回答,是前些日子公主取去了。
墨隐嗖的一下便来到六合宫。
姚贝正陪王太后在花檐廊坊下玩纸牌。
见他铁青着脸,姚贝明白这是东窗事发了,便不做声,只是镇定的给他行了个礼。
老太太看儿子的神色也明白了几分,放下手里的牌故意问道:“儿啊,这是从哪里生的闲气,跑到宫里来和我们娘俩儿撒气?”
墨隐略一寻思,便想这事儿肯定是母亲让姚贝干的,不然姚贝和绮霞又不认识,无冤无仇,她要这画做什么?
便转身给他母亲跪下了:“求母亲还孩儿那副画。”
老太太早有思想准备,她笑吟吟的看着墨隐道:“那幅画我让阿贝烧了。”
他一听大惊:“母亲??????,母亲,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老太后正色道:“我好端端的骗你作甚?这话儿是开玩笑的么?”
墨隐站起身来跺脚大叫:“你们??????你们也太拿我不当回事了!”他指着姚贝道:“你竟敢烧我的画!”
姚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跪下来默默垂泪。
老太后把姚贝搂在怀里说:“这事儿不怪阿贝,要骂你就骂我!你这个东西现在是扎了翅儿啦,不是小时候要奶吃的时候啦!一个画儿成精的女人就让你不认娘了,你看你这德性,自从有了这个女人还有没有男人样儿!我就看她不顺眼!把她烧了怎么样!你还把我老太太也烧了不成!走!阿贝,咱娘俩走,咱们走的远远的,别让这行行子看见硌眼!”说罢就让姚贝收拾东西,要出宫去。
墨隐急的大跳大叫。
宫里诸人乌泱泱的跪了一院子,再加上魔诘长老连拉带劝的,才把场面稳定下来。
墨隐闹了一番看没有办法,只好给老太太磕了头,闷闷的走出六合宫来。
这一切自然是被紫翌看在眼里。他也是吃惊的不能喘息,难道??????难道绮霞她??????真的没了么?!
不!他不相信!不相信!
现在他恨不能把墨隐掐死!你怎么就不能好好的保护好那幅画!偏偏放在那角落里不闻不问!你怎么就不能把她藏好呢,一个女人对你有这样一番真情你就这样漫不经心么!
他恨得牙根直痒痒,不过理智控制了他,踩着云头在九幽宫上头转了几圈,就掉头往天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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