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侠很好奇：“什么样的高科技互联网行业？”
“线上娱乐，就是开发一系列小游戏，在手机让让人们消磨时间。”
任侠追问：“比如？”
“比如扎金花、斗地主。”
“用户玩之前，是不是要先充值？”任侠多少有些明白了：“如果赢了的话，是不是可以提现？”
易代云愣住了：“这……我没问。”
“不会是澳门葡鲸线上娱乐城吧？”
“你说的这个是什么？”
“爱QINGN动作片的开头，通常都会插这么一段广告，澳门葡鲸线上娱乐城开业了，搞得好像是正规广告似的，其实都是骗子公司在盗版片源上自己加的。”任侠耸耸肩膀：“你说得这种所谓线上娱乐很可能涉嫌赌博。”
易代云对爱QING动作片还真不了解：“虽然这个我没细问，但我看他们公司很正规的样子，应该不是搞非法行业的。”
“这些东西其实我也不太懂……”任侠正说着话，窗外上空悄无声息的，飘过了一个黑影。
这是一架无人机刚刚低空飞过，正是赫克农产品公司下属的无人机，在深州和广厦之间来回转运货物，这件事值得多说几句。
国内空域管理非常严格，这种无人机不是说飞就能飞，而且通过无人机在城市之间转运货物，也没有成例可循。
方醉筠动用了一些关系，在有关部门不断游说，希望能够给新兴产业一个机会。
最近两年经济不太好，地方政府也是焦头烂额，希望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尤其是高科技方面。
赫克农产品公司推出的这种无人机，看起来就是很高大上的样子，很可能会带动一个新兴产业，引起上级很多领导的兴趣。
于是有关部门没刁难，直接特事特办了，很快批准投入试运行。
目前的试运行方法是，在广府省几个主要城市之间，设定专用航线和高度。
无人机的飞行，必须严格按照专用航线，不能有任何偏离，而且必须遵循相应高度，既不能超过也不能低于。
至于无人机的具体飞行时间和频次，可以由赫克农产品公司根据市场需要自行安排，但每一次飞行之间都需要向有关部门报备。
以上所有这些，任侠都没怎么操心，全都是方醉筠帮助落实的。
任侠指了指窗外刚刚飞过的无人机：“什么是高科技互联网行业，这个才是，比如广厦市场上猪肉出现紧缺，无人机会马上从邻近城市调拨过来。你说的这些虽然我不太懂，但听起来好像谈不上高科技，就是把赌CHANG转移到网上。”
“你又没去过过，怎么知道涉赌？！”
任侠叹了一口气：“不如问问方醉筠吧？”
“为什么要问她？”易代云颇些不高兴：“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这么信任？”
任侠没有正面回答：“对做生意，方醉筠比你懂，也比我懂。”
“但她未必什么生意都懂吧？”
“看到窗外的无人机了吧？”任侠告诉易代云：“这种无人机能够批准试运行，每天在大家头顶飞来飞去，其实都是方醉筠运作的结果。连我都没有这种能力，这玩意儿到底归谁管，我都不知道。”
易代云虽然不喜欢方醉筠，但仔细想了一想，毕竟方醉筠是成功商人，应该可以给出一些有用的建议，于是点了点头。
任侠立即给方醉筠打去电话，把这笔投资说了一下。
方醉筠呵呵笑了笑：“非法行业现在往往弄得比正规行业还正规，要是被你看出来非法，他们这生意怎么做？”
任侠把电话开到免提，易代云听到方醉筠的话，急忙提出：“他们不只是公司看起来正规，那个王总还说了很多专业词汇，什么红海、产品生命周期……”
方醉筠略有些挖苦的问：“这些词你是不是全都不懂？”
易代云有些尴尬的承认了：“确实不懂。”
“正因为你不懂，所以他们才会准备出这么一些词汇，拿来忽悠你，显得很专业。”方醉筠缓缓摇了摇头：“还有，他们是不是在写字楼里，租了那么一层？”
“对啊。”
“这就是重点。”方醉筠拖着长音，缓缓说道：“写字楼不是他们自己的，而是他们租的，甚至可能不是直接跟写字楼产权人租赁，而是从二房东那里租的。租金未必是整年缴纳，也可能都不是按季度或者按月，而是按天，也就是说，用一天写字楼，就缴纳一天租金。等到他们骗到足够钱，一夜之间把公司全部器材运走，第二天你去的时候，就只剩空荡荡的办公室了，根本没地方找他们。”
易代云听到这话愣住了。
“到时你想WEI权，找谁？”方醉筠摇了摇头：“写字楼产权方肯定不管你，你可能连二房东都找不到，更别说找这个王总了。当然你可以报警，就可能一个月破案，也可能十年都破不了案，我可以告诉你，这种案子就算是破了，你的钱也拿不回来多少，可能全都折在里面，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这种骗子企业拿到钱之后，会迅速洗钱然后转移境外。如果东窗事发，这个王总就是老光棍一个，名下资产可能只有几毛钱，所有钱全部转到别人名下，而且表面上还是合理合法的。别人的资产不能动，王总自己又没有钱，你的钱当然没办法追回，只能打水漂了。当然，警方如果行动及时，可以截住一些钱，但是……”说到这里，方醉筠冷冷一笑：“这种违法经营的企业，一定会被破产清算，而且有关部门会处以巨额罚款。别看这些企业经营的时候，似乎没什么人管，但要说罚款的话，有关无关的部门可就全都出来了。不过这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在破产就按清算程序当中，罚款是最优级别。也就是说，这家企业清算出来总共有多少资产，要先把罚款缴足了，剩下的钱才能返还给你这样的受害人。被截住的钱只是一部分，不可能是全额，很可能连罚款都不够缴。这就是我说的第二个原因，那么问题来了，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你觉得你的钱还能剩下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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