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头算玉佛的,这脚算金锁的。”阿贺淡淡说。又一脚踹在少年脸上,少年脑袋一歪,本已受创的鼻腔血如泉涌出,缩着身子一手捂腹一手捂脸。
“这脚算老田的,还有……”一拳重重砸在少年腹部。少年痛“啊”一声,来回滚转,痛不欲生。
“这是蛤蟆的。至于我的这份就算了,我承认赢你是乘人之危,如果你没病,仗着这连枷棍我们加起来也打不过你!”
“踢得好啊阿贺!”白锦鲤摇摇掌中弹弓:“当然也多亏小爷百发百中的神弹!”
“得了吧,画蛇添足,阿贺的手段足够对付这混蛋了。反倒是你射弹弓相当于用暗器,搞得阿贺赢都不显光明正大!”戴玉佛一脸瞧白锦鲤不起。
“其乐无穷现在晓得光明正大啦?是哪个狗子刚刚说混账王八蛋一起上的?”白鱼儿掏掏耳朵,一脸谆谆教诲的表情:“光明正大你要多跟你铁牛哥哥学,瞧人家就是正儿八经的一对一,你看他俩打的时候伍七帮忙没?哥哥教你,小小年纪不要养成以多欺少的坏习惯!”
“你这怂鱼再给我摆架子试试?”戴玉佛红了脸上了头。
“算……了。”田庚大手拉住他,又一指白锦鲤,瞪眼说:“你……闭嘴!”
白锦鲤朝他吐吐舌头。
贺新郎一把将少年拽起,对着宁静说:“你头上的伤是不是他弄的?如果是,我给你出气!”
“啊?嗯……喂……不是不是,他是我救命恩人!”宁静脑壳疼痛,一开始晕晕乎乎的,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一激动扯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嘶——是那五个混蛋,打我……咒我爹死……还撕我的书!”
望着手中残书眼里一红,一指朝大街缓缓移动的五个黑影:“仗着人多差点把我杀了,是这位小哥使棍把他们打败又给我止血……然后我就晕过去了……阿贺你们……别冤枉好人啊!”
宁静既愤怒又委屈又感动,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总算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了。
“果然是这样!我就说五个人群殴你,结果老田他们来时变六个人,而五人全倒地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第六个人是帮你的。老田你们都不动脑子的吗?”
四人脸色羞得如猴屁股。田庚指指戴家兄弟,呐呐说不出话。
“我们来时见戴二戴四跟这小哥交手,以为他是蔡胖子找来的帮凶呢...”伍琦替田庚说了。
“老四见到他直接就动手了,结果这位小哥下的也是狠手,所以我也上了……”戴金锁以手捂脸,没脸见人。
“我我我……对不起!”戴玉佛两眼望地仍感五道鄙夷的目光将他笼住。
“呦呵四眼狗你难得认错啊,没事没事,大人们不会跟小孩子过不去滴!”白锦鲤看似安慰实则嘲讽,戴玉佛脑袋藏在胸里只当没听见。
贺新郎拍拍少年:“抱歉了好汉,是我们兄弟误会你了,也要怪你,打了那么久怎么不解释解释?而且你打架那个凶样一看就是个坏蛋嘛,不怪我们认错。”少年一脸懵逼,摇摇欲坠,大口呼气,贺新郎将他扶住。
“所谓不打不相识嘛……好汉,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啊?”白锦鲤问。
少年似没听到,白锦鲤慢慢地又问一遍。
“……”少年似乎听懂,张嘴嘶哑地说:“东方凤。”
“北方口音?河北人氏?”贺新郎问。
东方凤缓缓摇头,全身几乎都压在阿贺身上,面容痛苦。
“先送你去医馆。”贺新郎当机立断。
“咳咳,在此之前,你们是不是忘了某些个罪魁祸首?”伍琦鼓着腮向几个蠢蠢欲动的黑影撇撇嘴。
白锦鲤,田庚,戴金锁,戴玉佛,四对目光炯炯如日,寒亮似剑,一切鬼鬼祟祟企图逃脱的黑影们顿时无所遁形。
五泼皮内心是崩溃的。大小眼和伍蛤蟆一向好勇斗狠,田结巴和戴家二狗更是打架不要命,外加一个阴不阴阳不阳的烂白鱼……落到这群凶徒手里鬼知道要受什么折磨!之前叫东方凤的小哥显露惊人武艺不止己方被整得够惨,对头也打得够呛。泼皮们爱凑热闹天性一时爆发,竟然一个都不走,忙着围观“好汉打擂”,还说了不少幸灾乐祸的话语。浑然没想到大小眼赢了东方凤后的结果。如今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跑?”田庚活动腕关节。
“其乐无穷!小的们,上吧!”白锦鲤站在最后发号施令。
“一个不留,杀无赦!”戴玉佛狠狠说,显然把心里恶气全算在他们身上。
“戏看完了不给钱想走?”戴金锁狞笑,脸上鬓毛炸立:“刚才谁说狗吃屎狗撒尿的?”
三泼皮默默退步,将蔡家兄弟推到前头。
“你们……想干什么?”两胖子慌了。那四人并排逼近,脸色冷峻,气势惊人。
“不干什么,就是想在你两头上也凿个疤开个瓢。”贺新郎咧口一笑。
“大小眼你敢!”蔡虎声音都变色了。
“你两个杂碎欺负别人的时候可什么都敢啊!”戴金锁把玩着砖头。
“我们大哥可是穆屠记的‘没遮拦’穆洪……就是跟梁山好汉一个外号的那个……很厉害的啊……你们要给他面子!”蔡花语无伦次。
“哼!”田庚左掌按着右拳,怒哼一声。
伍琦笑笑:“碧柳街卖肉的小穆屠?你们不知道我家铁牛和那没遮拦是死对头?在他面前提穆洪你们是不嫌死的快啊!”
“你你你……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蔡虎双目中包含着晶莹的泪珠。
“呵呵!”五人集体上前一步,顺道散开堵住胡同出口。
五泼皮心如死灰,手心攥着汗就想孤注一掷往外冲。这时头顶一个冷锐的声音阴阴说:“本以为能耍场好戏,想不到握手言和就结束了……真没意思!”
贺新郎猛的抬头,只见高高的屋檐上,不知何时,一少一中,一蹲一站,一笑一冷。手里各拿一包状元豆,一脸看戏的架势。众人不认识那站着的被黑披风几乎遮住全身的中年人,但对那个蹲着的,戴金冠穿红色华服的纨绔再熟悉不过。
“吉武吴小七!”。宁静双目喷火,双拳紧握,一副拼命的架势。
“嘎嘣——嘎嘣——”吴小七朝上一扔几颗豆,嘴一张落进口里慢慢咀嚼。居高临下俯视着众人,眼中红色气息若隐若现。忽然间大雕展翅般降在宁静门前,盯着宁静喷火的双目,缓缓抬起右脚。
贺新郎瞳孔一缩,急声大吼:“炼气武人……宁静躲开!”
“噗”得一声,宁静如断线风筝般从上自下一个抛物线摔到墙上,头上伤口破裂,鲜血再留满脸。“啊啊啊啊——”宁静巨大的惨呼声响彻整个胡同。
几颗状元豆在半空中升起,落入吴小七嘴里:“嘎嘣——嘎嘣——狗一般的东西,吴小七也是你配叫的?嘎嘣——给你放点血,照照自己什么身份!”
局面顿显肃杀!戴家兄弟恶犬般龇牙咧嘴,田庚伍琦如野兽蓄势全身紧绷。贺新郎把手摸向背间“烧火棍”,右眼圆瞪。他幼年做奴时左眼曾受重创,视力虽没受影响但从此以后左眼皮无法完全睁开。所以每每他愤怒瞪人时看上去总会左眼小右眼大,蔡家胖子因此骂他“大小眼”。
“呃——吴——公子,我朋友年龄小,不懂事。您多多担待,多多恕罪!”白锦鲤快步上前,连连作揖。
“哼——”吴小七看也不看他,头一仰把剩下豆子哗哗倒进嘴里。“嘎嘣嘎嘣”嚼个不停。白锦鲤心里暗咒他噎死撑死。
众人大气不敢出,胡同里只有宁静的哭喊声。
老大一口状元豆咽下,吴易打了个嗝。环视众人,目光落到东方凤上,轻蔑一笑:“一群人打一个病鬼打了那么久,都是没用的东西!最后既然打过了,就该痛打落水狗,斩草除根啊!”手上袋子一丢,脖子一歪:“对付病鬼的最好方法就是一击重创内脏,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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