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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响起,便意味着有人来了,而这里是留香院,平时哪有什么人造访?可今天呢,先是东方冉,后是自己,现在又有其他人。
是谁还不知道,此刻却也避无可避,而且,他隐约猜着就是冲他和东方冉这事儿来的,说难听点,叫捉奸在床,可让他想不太明白的是,就算被人堵上门来,对他也没什么影响。
他俩都是单身,来这里私会,顶多会被人说道几句风流,不会伤筋动骨,那背后的人设计这一切、又来撞破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呢?
正琢磨着,门被推开,看到来人的一刹那,宴子安脑子里蹦出个念头,是宴暮夕捣的鬼,可紧接着,他又否认了,宴暮夕再不喜欢东方冉,也不会把她推给自己,因为东方冉手里有宴氏的股份,关于这一点,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只凭这个,宴暮夕就没有理由算计自己。
“你,你怎么在这儿?”来的人是詹国通,满脸的惊讶,而后,在看到他身上的暧昧抓痕后,眼神古怪起来,视线不由自主的扫向里间,隐约可看到地上的衣服,有一件被撕毁的礼服。
宴子安很冷静,并没有被撞破的羞恼尴尬,“我和女朋友约在这里见面,情难自持下,就上床了。”他轻描淡写的揭过去,看着詹国通问,“倒是你,不在爷爷身边伺候,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
詹国通心里有些乱,但面上不显,已恢复了镇定,“我听佣人说,看到有人进了这院子,有些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是不是客人们迷路了,没想到……”
会是这俩人,他已经知道里面的女人是谁了,看那礼服就明白了。
宴子安扯了下唇角,“那真是巧,我还以为你是专门来堵我的呢。”
“你想多了。”
“呵呵,但愿吧。”
对他的冷嘲热讽,詹国通面色未变,而是不疾不徐的怼了回去,“年轻人血气方刚、自制力差点,可以理解,只是今天是老爷子的寿辰,你们在这里亲热实在不妥,万一有客人来撞见,会怎么质疑宴家的规矩?非要上床,可以回瑰园去,这样大家的脸上都好看。”
闻言,宴子安眯起眼,声音冷下来,“你这是在教训我妈?”
詹国通不卑不亢的道,“不敢,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宴子安还要说什么,就听到更多的脚步声传来,眉头不由皱起。
而詹国通回头看了一眼后,对宴子安道,“我想,你或许叫醒你的女朋友更合适,毕竟来的人有点多,衣衫不整的对别人来说也是种荼毒。”
宴子安脸色一变,放下杯子进了里间,捡起衬衣来胡乱穿上,想给东方冉找衣服穿,可她的被他撕烂了,房间里倒是有衣橱,可里面挂着的都是为客人准备的浴袍。
他砰的关上,对还躺着的人道,“你先别出去了,我让人给你送衣服来。”
东方冉哑声问,“都有谁来了?”
宴子安阴鸷的道,“还不清楚,总归都没安好心,我去应付,你歇着吧。”说完,忽然凑近她,盯着她空洞的眼神,低声警告道,“咱俩已经有夫妻之实,不管你甘愿还是被逼,事实已经造成,谁也改变不了,抗争是最愚蠢的,你最好配合,这样才能皆大欢喜。”
东方冉睫毛颤了下,没说话。
宴子安帮她拉了下被子,遮住肩膀,这才走出去,并把门虚掩上。
这时,人已经都进来了,詹国通退在一变,恭敬的喊了一圈,“大爷、二爷,东方总裁,秦医生、秦教授,少爷,二少,表少爷,将白少爷,楚少,秦少。”
一个都没落下。
只是,没一个回应的,都盯着宴子安看,神情各异。
宴云山是最震惊的,“子安?你在这里做什么?”
宴子安已经穿好衣服,但衬衣皱巴巴的,脖子上还有些红痕,头发也有点凌乱,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却也透着几分释放后的舒爽,这副模样,是男人都懂。
所以,宴云山才震惊,他知道这个儿子爱玩,外面的女人也不少,可玩的很有分寸,不偷不嫖,也从来没往瑰园带回过女人,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在这里偷欢?
宴子安表情阴郁,低沉的道,“爸,我被人算计了。”
闻言,宴云山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宴子安看了眼宴暮夕,见他表情淡漠,仿佛事不关己,稳了稳心神道,“我接到一个电话,借着齐少的名号,约我在这里见面,我不知有诈,就来了,谁知,东方小姐居然也在,我俩看到对方都很吃惊,就问了几句话,谁想到,这房间里被动过手脚,我和东方小姐都中了催情药,以至于意乱情迷,最后……没把持住。”说完,干脆的利索的认错,“爸,我错了,不该着了别人的道,连累宴家丢脸。”
宴暮夕这时嗤笑了声,“你一个人做的荒唐事,怎么会连累到宴家?你脸可真大。”
宴子安下意识的握起拳,“我这次做的的确欠妥,你怎么说都好。”
宴暮夕冷嘲了声,“别摆出这副受害者的姿态,你明明是占便宜的那方。”
宴子安斩钉截铁的道,“我从没觊觎过东方小姐。”
“是啊,因为你原本觊觎的是别人,谁想到,这回歪打正着了。”
“你……”
“够了,谁也不准吵。”宴云山头疼的喝斥俩人,找了个把椅子坐下,不自在的往虚掩的门上看了眼,“冉冉呢?怎么不在?”
“她在里面,不太方便出来。”宴子安解释着。
闻言,秦可翎忍不住了,从人群后走出来,满脸忧急,“我进去看看。”
宴子安没拦。
秦可翎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又随手关严实。
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宴云山咳嗽一声,“阿蒲,长风,云海,都坐下说话吧。”
东方蒲没什么表情的坐下。
宴云海也从善如流。
秦长风的脸色就十分难看了,也不坐,瞪着宴子安问,“你跟冉冉在房间里待了多久发现中了催情药的?”
宴子安道,“大概五分钟左右。”
“五分钟?那就说明药性发作的并不快,为什么不赶紧离开?又没人捆住你的手脚,都不知道打电话喊人吗?你的自制力就这么差!”秦长风越说越恼火。
宴子安羞愧的道,“对不起,秦叔叔,都是我的错,那药起效慢,但发作起来却很猛,我当时脑子根本都不清楚了,从头到尾都是迷迷糊糊的,是我对不起东方小姐,您是她舅舅,您要打要骂,我毫无怨言。”
“你……”宴子安这种认打任罚的态度,倒是让秦长风不知道怎么下手了,便冲着宴云山问,“这事,你说怎么办吧?冉冉的清白,不能就这么算了。”
宴云山也很为难,转头又问东方蒲,“你是冉冉的大伯,你觉得怎么处理好?”
东方蒲平静的道,“我觉得这事,还是跟我二弟、弟妹商量比较好,他们才最有发言权,还有冉冉,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还是别干涉太多。”
宴云山觉得这话有理,不由点头,“长风你说呢?”
秦长风抿唇不语。
秦观潮知道的内幕多一些,此时便走出来劝导他爸,“爸,我觉得东方叔叔说的没错,这事,还是交给小姑和姑父出面最名正言顺,我们,不要掺和。”
秦长风瞪他,“什么叫我们不掺和?里面的人是……”
秦观潮打断,“是爷爷三令五申让我们不要来往的人,您难道先忘了吗?”
秦长风噎住,忽觉无力颓然。
秦观潮扶着他去坐下。
一时,房间里安静的让人压抑。
这时,何逸川忽然看着宴子安问,“你来留香院时,可看见周围有什么异常的人?”
宴子安愣了下,摇头,“这里偏僻,我走过来就遇上几个佣人,都是在宴家工作很多年的,没有什么异常。”
何逸川又问,“那你和东方冉在房间里时,听到外面有动静吗?”
宴子安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还是很谨慎的道,“没有,我和东方小姐药性发作后,神智都有些不太清醒,就是外面有什么动静,也听不到。”
“怎么了,逸川?”宴云海敏感的问,“哪里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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