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昕棠惊呆了!
昨晚她煎熬了一整夜,想得最多的就是阿飞。想阿飞得知大姐受伤后的着急,想阿飞刚刚起步的事业,想她和阿飞的未来。一整晚都在胡思乱想中度过。
可此刻,阿飞当真出现了,她又不知从何说起。
肖凌飞冷着脸,视线并不在苏昕棠身上,反而牢牢盯紧了阮文超。
阮文超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评估着肖凌飞,大手还占有似的搂在苏昕棠的腰上,没有收回的意思。
气氛一瞬有些僵凝。
他不说话,他也不说。空气中隐隐闪烁着噼啪的电流。
正进退两难时——
苏昕棠惊喜的推开阮文超冲上前,却忘记了自己脚踝上的伤,刚刚走了一步,便“哎哟!”的一声,险些摔倒。
阮文超眼疾手快,一把将苏昕棠再度抱起,走出停车场,从肖凌飞身边穿过,径直往县医院大门走。
可刚走出一步,肖凌飞突然往前一站,就挡住了他的去路。
“有事?”
阮文超问得毫不客气。
“放下她!”
肖凌飞霸道命令。
四目相对,电闪雷鸣。
大有战火一触即发的架势。
“嗳,文超哥,你快放我下来!放下,快放下我……”
苏昕棠慌忙挣扎着下了地。
看了看肖凌飞,又看了眼阮文超,即便看不懂两个之间的眉眼厮杀,却也本能感觉眼前的情况不对劲。
她下意识站到肖凌飞这边,可阮文超的大手牢牢圈住了她的纤腰,让她挣不脱:“阿飞,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说要先回部队要趟,最快也要三天时间吗?”
肖凌飞的胸口像被什么炽热的东西烫了一下,灼伤了他的眼,气得他的肺都疼了。
耳边下意识屏蔽了苏昕棠说了什么。
摆在身侧的大手紧握成拳,捏得几乎要冒出水来。
若不是一贯的自制力让他勉强保持冷静,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前动手打人。
“你就这么希望我离开是吗?”
强扯了个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还是说,你在这……很闲是吗?还是觉得照顾大姐太累,这医院太小你呆不住,故意四处招摇过市,嗯?”
他才离开多久啊!
也就一天多点的功夫,看看他都撞见了什么!
如果他再来晚些……再来得晚些,他们怕就不是这样搂搂抱抱,是不是还想顺带干点别的什么?
“不是的,阿飞!”
苏昕棠一听这话不对,慌忙解释:“阿飞,刚才是我不小心扭伤了脚,是文超哥把我……”
“够了!”
肖凌飞的拳头捏得死紧,唇角微微抽搐,打断苏昕棠的解释,目光移到阮文超身上:“你就是阮文浩的弟弟吧?开着红旗轿车四处兜风,倒是很威风嘛!”
这年头的红旗轿车是什么概念?
眼下正处于困难时期,红旗轿车产量并不高。能坐得上红旗轿车的人,不是政治要员,就是爱国人士。
阮文超开着红旗轿车招摇过市来医院,真不愧是护花高手啊!
阮文超一骇,眼睛倏地眯起。
“你认识家兄?”
“不认识。不过,你和他长得很像,都是一丘之貉。”
知道他在提干考核期,暗中在背后扯他后腿的人,可不正是阮文浩手底下的兵?即便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阮文浩指使的手下,可肖凌飞却看透了阮文浩的为人,也认定了阮文浩的罪名。
“在背后道他人是非,看来,你也不比阮文浩高尚到哪去!都是兵痞子。”
阮文超反唇相讥。
“比起你这种公车私用的小人,我宁愿做一个兵痞子。至少,我没有浪费国家的资源。”
二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苏昕棠夹在两人中间,想说话,偏偏又插不上话。
左右为难。
阮文超的脸色变了,不过很快,他反而笑起来。
“不管我是公车私用,还是浪费了国家的资源,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棠棠从小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我了解她,比她更了解自己!你呢?你了解她吗,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吗?”
“文超哥!”
苏昕棠惊叫。
她万万没有想到,阮文超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难怪吓坏了她。
肖凌飞没回答,一张脸像锅底一样黑。
如今的他还太年轻,没有经历岁月的沉锭,还远远没有学会圆滑二字怎么写。
“她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她的未来,我不会再错过。”
他宣誓般说完,朝苏昕棠伸出手:“过来!”
苏昕棠有些左右为难,很快,她走向肖凌飞,回头看阮文超:“文超哥,谢谢送我来医院。你刚才不是说你是陪领导来办事的吗?快回去吧,省得领导有事找不到你。”
阮文超脸色微变,却还是礼貌的开口。
“可你的伤……”
“我没事。都到急诊室门口了,我自己能行。”
苏昕棠努力笑了笑,粉饰太平。
“聊够了吧?不是说伤到了吗?你就站在这,那伤自己能好?!”
某人的忍耐度明显到了极限。
苏昕棠冷汗都冒出来了,她知道阿飞在部队有肖阎王的绰号,对自己手下的兵是出了名的严苛。可她却从没见过他像今儿这般,吃了火药似的一点就炸。
“行吧。”
阮文超没有为难苏昕棠,转身离开往车门走。
坐进驾驶室,极没眼力见儿似的,把车玻璃慢慢降了下来,对苏昕棠招了招手,“棠棠,有事记得联系我,我随传随到。”
苏昕棠赶忙点头,“好。”
话一落,就跟点燃了炸药似的,空气中自然蔓延一声,“吱——”
苏昕棠只觉得后背好似有两道目光要将她洞穿,她惊觉回头查看时,正好对上同样侧过头来看她的肖凌飞。
而此刻,他的脸上只剩下满脸寒霜似的冷笑。
阮文超得意地轻笑,慢条斯理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叼着嘴里。车玻璃慢慢上升,阻隔了车窗内外的世界。
油门一踩,那红旗轿车发出沉闷的轰鸣,很快开远了。
等车一走,苏昕棠感觉压力顿减。
“阿飞,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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