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传闻里,刚下乡的两个女知青不对付,并非空穴来风啊!
“来来来,吃菜吃菜。”
张万里也招呼大家,主动拿起了筷。
有他从中调适,气氛很快就活络开来,众人纷纷伸出了筷子。等饭菜进了嘴里,美妙的味道立刻充斥着大家的味蕾。
这些年,大家都挣扎在温饱线上。多少人的梦想,就是能不饿肚子,能吃饱饭!
至于好不好吃,倒在其次。
可苏昕棠的手艺,一出来就征服了所有人。
香喷喷的兔肉,酥脆的小鱼干,好吃的土豆,馅料十足的菜饺子,无一不让众人都停不下竹筷。
一时间,除了碗筷相击的轻响和咀嚼声,再没有其它声响。众人都不断往自己碗里夹,又拼命往嘴里塞好吃的菜。一个个活像饿死鬼投胎。
苏昕棠担心大家饭量大,饭不够吃,还特意准备了一大锅白米饭,却早就见了底!
白米饭啊,当真是白米饭!
不年不节的,居然拿白米饭来待客?
这得多败家!
不过,这也从侧面反应出苏昕棠的人品。
“哈哈哈,吃得好饱。”
吴炳建撑得不住打嗝,竖起大拇指夸赞:“小苏啊,你这厨艺好啊,吃得我险些把碗都吃下去了。我好久没吃到这么好的东西了!”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将来便宜了哪家臭小子。”
王敏也附和着,她也撑得难受,眼睛依然不肯离开桌上所剩无几的饭菜。
“这要看小苏的意思了。”
盯着苏昕棠那张绝美的小脸,吴炳建舍不得眨眼。
他看明白了,苏昕棠的家世,或许比他以为的还要好。只要把她追到手,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还怕会饿肚子?
他的眼底闪过一道热切。
“我哪有什么厨艺,就是舍得放油。”
苏昕棠这话,有一半是实话。
前世她曾经拜过名师,专门学习厨艺。又经过长达四十余年的实际操作,她的厨艺早就今非昔比。
饭菜要好吃,厨艺是关键。
可这里条件有限,有时候就是她想做好吃的,也苦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得一次又一次打消大展身手的想法。而她做得饭菜之所以大家都觉得好吃,另一个原因,就在油上!
饭菜要香,要好吃,就必须舍得放油!
道理大家都懂。
只可惜,大家都做不到,这年头的食用油太精贵,他们吃不起。
大家吃饱喝足,相继离开。
张万里特意留到最后,递来一封信:“这是你的平邮信,我担心别人拿走,就给你带回来了。”
一看见信封上“肖凌飞”三个龙飞凤舞的字,苏昕棠整张脸都亮了!
赶忙接过信:“谢谢你,谢谢张支书。”
“谢啥谢,就是顺手。”
张万里语重心长地劝解着:“小苏同志啊,你和小阮同志都是革命同志,要记得团结友爱……”
“张支书。”
苏昕棠打断他没说完的话,递给他一只装满饭菜的大碗,“这些饭菜,是我特意给村长留的,辛苦您回去时带给村长吧。”
张万民今晚没来,他老婆病了,走不开。
张万里顿了顿,还是伸手接过碗:“你啊……我知道,这些话你不想听。可小阮同志有悔改之心,人生一世,谁不做一两件糊涂事?她改了,你就原谅她吧!啊?”
“张支书,天不早我不留你了。早些回吧。”
苏昕棠直接掩上门,让张万里满肚子话没机会说。
原谅她?
苏昕棠冷笑,她和阮蜜儿的恩怨,又岂是她那区区一点悔过之心就能改变的?
她欠的,又何止一条她人命!
那蚀骨的恨意,早已深入她的骨髓。
要她原谅阮蜜儿?
嘁!
下辈子都不可能!
拆了信,抱着万分激动的心情展开信纸,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句话:“棠棠,信已阅,盼好。”落款:肖凌飞。
“这还真是……”
惜字如金啊!
苏昕棠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那个可恶的糙男人,亏她担心他的伤,还满心欢喜等他的回信,居然就给她写了这么几个字?他是想急死她还是怎么着?
咬牙切齿地拿出信纸,学着他的做派在纸上给他回信:“阿飞,信已阅,勿念。”落款:苏昕棠。
等她把信纸叠好塞进信封里时,她又摇头失笑。
取出信纸,她重写了一封。
在信里,着重交待他寄信一定要寄挂号信,连带的,还给他邮寄去了几张邮票。
那个严肃又古板的糙男人啊!
从上辈子她就该知道,要改变他的性子几乎不可能。正好,他古板严肃,她就活泼又跳脱,一定要让他每天的生活都丰富多彩。
王敏哼着歌回了房间。
她一进门,却险些撞到了一个身影上,吓得她险些叫了出来。
“呼!吓死我了……”
看清对方,王敏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蜜儿,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出声?吓了我一跳……”越过她,她收拾着床铺。
阮蜜儿脸上没有表情,盯着王敏的背影,良久才冷笑:“苏昕棠惯会用食物收买人。看来,你也被她的一顿饭给收买了。既然你要跟着她,你就去吧!”
“没、没那回事。蜜儿,我就是饿了,有人请客,我不去也不好……”
王敏的解释太苍白,阮蜜儿盯着她没说话。
“再说了,你不也尝过小苏的手艺吗?否则,你怎么知道她的厨艺好?”王敏弱弱地反驳。
阮蜜儿脸卡白一片。
“去呀,去呀!那你就跟她滚吧,以后都别来和我说话。”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王敏幽幽地说道,自顾自躺下了。
气得阮蜜儿又狠狠替她记上了一笔。
接连两天,小雨一直淅沥沥的下。
趁不用上工,苏昕棠天没亮就起了,今天是赶集日,她打算去一趟邮局,看有没有阿飞的回信。顺便把不多的大米变成钱。
钱是好东西,谁也不嫌多。
她打算做米糕!
不是没想过做其它糕点,可技术上的难题和原材料短缺却难以做成。所以才选择了这种小吃。
和面、分团,成型,下锅隔水蒸。
天还没亮,保管室充斥着浓郁的香甜味儿。
那香甜味如此诱人,惹得大家都睡不着,想起身,又怕尴尬,只得强忍着闭上眼装睡。
苏昕棠下了血本,足足蒸了两锅。看见出锅装了一挑担的米糕,哪怕是她,也不由心疼了一瞬。
七十年代能叫上名字的小吃不多,供销社里供应的品种更少。
米糕,却是大人小孩都喜欢吃的美食。
白白胖胖的米糕,装进铺着白布的箩筐里,下面垫上稻草保温,再在表面蒙上了一层防水薄膜。眼看天色不早了,苏昕棠不在迟疑,挑起担子冒雨出了门。
当她深一脚浅一脚出门时,却发现门外多了一道身影。
吴炳建支着伞等在那,见她出门,一脸笑容迎上:“小苏要去赶集?正好,我也想去买点洗漱用品,我们同路。来,箩筐给我吧。”他不由分说抢过箩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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