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戎小川来到公司的时候快十点了。
这是他这几天第一次来公司,没办法,最近这段时间确实太忙了。
公司里,王月正在对着电脑做事,在另外一张桌子前,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此人应该在四十左右,戴着花领带,头发抹得一丝不苟,看其端坐的姿态,感觉这个人是个很在意形象和规矩的人。
但戎小川却发现此人已经是外强中干,看上去努力装出精神的样子,但其实早就已经阴气缠身了,看这样子,阳气怕也是受损严重啊。
他大概猜了一下此人找他的目的,如果是要治病的话,他无能为力,阳气受损影响了寿命,这没办法补回来的,至少他没办法。
见到戎小川进来,王月和这个中年男子都站了起来,其中中年男子还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这就是我们老板”,王月给对方介绍了一下。
男子笑着伸出手说道:“您好,我叫韦敬义,您就是戎小川戎先生吧”。
戎小川和对方握了握手,“您认识我?”
韦敬义笑道:“其实是岑南介绍我过来的”。
岑队介绍的?
韦敬义说道:“可能有点冒昧,本来我应该先给戎先生打个电话的,不过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所以还是亲自来一趟,在这之前,我想确定一下,戎先生是不是擅长玄学之事?”
这话问得就比较模糊了,玄学范围太广,他也不可能说都擅长。
其实就是想问戎小川会不会除魔卫道之类的本事呗,简单地说,就是能不能抓鬼。
也是,能够让岑队给介绍到自己这里来的,也就只能是这种事情了。
毕竟他跟岑队的交情也正是因为这个。
而且看这人的状态,估计也是出了这样的事。
戎小川微笑道:“擅长不敢说,略知一二罢了,韦先生这是家里有事?”
韦敬义迟疑了一下,稍稍有些犹豫。
戎小川笑道:“韦先生不用顾虑,能不能帮到您还不知道,但最起码我得知道是什么事才能做决定,这里都没有外人,不用忌讳”。
韦敬义笑了一下,“戎先生说得对,那我就直言了,这次确实是家里出了点事,无奈之下才寻求外界的帮助,因为我们韦家和岑家有些渊源,在一次两边家庭聚会上,岑队听说了这件事,就跟我推荐了戎先生,他对戎先生的本领很信任,而我则是相信岑南”。
戎小川听他说了这么一大圈,大概意思听出来了,就是其实我不是很相信你能做到,但岑南是我朋友,他推荐的人我不好拒绝。
这韦敬义倒是直爽,有什么说什么,虽然说得比较隐晦,但一般的人也不会听不出来。
戎小川稍稍收敛了一下笑容,说道:“韦先生要是觉得我这里庙太小,可以另请高明,说实话,我这段时间也是比较忙,可能一般的小生意也不太愿意接”。
戎小川的一番话让韦敬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也就是一闪即逝,很快又恢复自然,笑道:“戎先生言重了,我没其他意思,既然是岑南推荐的,我相信戎先生肯定有过人的本领”。
见韦敬义态度收敛了,戎小川微微点头,伸手示意他可以接着说了。
韦敬义沉吟着说道:“事情是三个月前发生的,我父亲因为身体原因,已经有半年时间卧床不起了,但只是无法下床,其实精神还不错,他年纪不算太大,放不下家族企业的管理权,所以每周我们兄弟几人都会聚在一起,跟他汇报公司的一些情况”。
“就在一次周末,父亲在听取我们兄弟几人的汇报的时候突然离去,因为走得突然,一切后事都没来得及交代,我母亲又因为父亲的离去过于悲痛,对家族之事不管不问,于是我们兄妹几人在如何分配公司管理权的问题上就产生了严重分歧”。
戎小川觉得权力这个东西说不清楚,其实韦敬义的老子只需要提前写好遗嘱,很多事情就简单多了,虽然也有人会闹,但至少会安抚部分人。
而这样什么话都没有,往往会让一个家彻底完蛋,这就是太过贪恋手中权力的结果。
“眼看家里不安宁,我母亲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个道长,说会什么招魂术,可以从下面将我父亲的亡魂招回来,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送走,到时候把事情交代清楚,该怎样就怎样,都不要再争了。我们其实一开始是不相信的,偶尔敬敬神还行,真弄这些我们其实是不赞成,但为了安抚母亲,我们还是在那一天都到场了”。
说到这里韦敬义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天的场景。
“说实话,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那天按照道长的吩咐,我们提前准备好了做法需要的东西,道长来了后一通施法,为了让我们都能看到父亲,还提前替我们开了阴眼,当时是晚上十一点多,突然起了一阵阴风,然后父亲就真的回来了”。
韦敬义说这话并不大高兴,反而有些沉重,好像并不希望他父亲能回来一样。
韦敬义继续说道:“本来回来就回来了,亡魂这种事第一次见,我们也都没回过神来,父亲却说他暂时不想下去了,还说想再看看我们,他都发话了,我们也不能反对,虽然当时有些害怕,但心想是父亲,也不可能对自家人做什么,可谁知道这一留下来却是噩梦的开始”。
“父亲自从回来后,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每个周末我们都会聚在一起,跟他汇报公司的事情,可是随着时间我们都发现一件事,那就是父亲的状态越来越好,甚至最近不用阴眼都能看到他的影子,在家里走来走去,但整个家却是越来越没有生气了,反而充满了一个暮气沉沉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废弃了几十年的宅子一样,可那里明明都有人居住”。
“因为这件事,我们兄妹几人都开始接触以前不认同的东西,也去请教了一些道长,才知道体内的阳气早就已经被父亲吸走了一部分,这个时候我们才察觉到不对劲,开始隐晦的劝他离开,不要再留下来了,但每当我们提及这个事情的时候,父亲就会很生气,甚至威胁我们”。
“然后你们就准备找人送他下去?”戎小川问道。
韦敬义点点头,“他如果再不下去,全家人都会被他害死的,他还威胁我们,如果谁周末不去那里,就会在半夜来找他,他不是说着玩的”。
韦敬义说到这里突然闭嘴不言,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之色,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戎小川好奇的问道:“你们就没找过当初把你爸招回来的那个道长?”
韦敬义叹口气说道:“我们怎么会没想过,只是自从把我父亲招回来之后,那道长就消失了,完全没了踪影,我母亲也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说是别人介绍给她认识的,但是谁介绍的她也记不得了”。
戎小川眉头皱了起来,这件事乍一听好像没什么,但仔细一想,他怎么感觉透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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