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试炼结束!”
“奖励:选取一方剑道圣地,参悟剑道,为期十日,此秘境独立于试炼场景之外。”
“秘境:还珠楼。”
“对手:任飘渺。”
“十日厮杀,生死悟剑!”
刚一听到“还珠楼”三字,孟秋水便是一愣,再听对手二字,他脸色蓦的铁青,然后化作面无表情。
随着意识一阵恍惚,他蓦然发觉自己已处在另一个地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可怕的剑气破空袭来,快的不可思议,孟秋水连剑还未拔出,便再没意识。
死劫临身的恐惧还没散去,他惊魂未定之际就发现自己又站在了之前的地方,这一刻,他才恍然明白“生死悟剑”四个字的意思。
然后,又是一道摧枯拉朽的剑气,他又死了一次。
未见其人,只见剑气,便是无坚不摧,无处可逃。
第三次,凝神以待忍着接连两次的死劫摧残,他一定神便已拔出“青霜”,然而仍是一死的下场。
……
第五十七次,他斩出了一道剑气,却被毫不留情的冲散,一剑封喉。
……
第八十次,他催动剑芒,再斩一剑,但换来的不过是瞬息的僵持便又步了前尘,剑飞人亡。
……
第八十七次,他已连连施展几大剑派的剑法,如今正是以华山剑法“清风十三式”应对,却仍是一击毙命。
一次次的生死轮转,却未能抵过一剑,本以为自己如今近乎先天的境界已有自保之力,可现在看来实在是异想天开,像是给他当头淋了一盆冷水。
“可恶!”
饶是他心性坚毅,此刻也不免生起烦躁,身形一展,已使出融合诸派所成的绝杀之技,直向剑气源头掠去,看看那人的真容。
“你想见我?”
“那就走到我的面前来吧。”
一道冷冽的声音透着股锋芒毕露的张扬,和毫无掩饰的孤绝。
孟秋水剑势刚起,只听。
“华而不实的剑招,只留于形的剑法,连让我出剑的兴趣都没有!”空中身形如鬼魅的孟秋水当即胸口炸开一道血花,再死一次。
这哪是什么悟剑,这分明是虐杀啊。
那还等到十天,只不过转眼他就已经死了一百多次,到最后都麻木了。
他甚至都有点怀疑,这是先天境?确定不是凌驾于大宗师甚至是天人境之上的不世剑客?这种巨大的落差实在是有些打击孟秋水的心。
“华而不实,只留于形?”
孟秋水皱眉,不停反思着这句话。
“嗤!”
又是一剑,破空而来,斩灭一切,只落一点。
孟秋水手中古剑一震剑芒一涌,这一次,是接连斩出三剑,最后更是以剑相迎,僵持终于久了些,手中古剑连同手臂被震飞,然后被后发的剑气一击毙命。
忽的,倒下的瞬间孟秋水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眼睛一凝,便又步了前尘。
“嗤!”
又是一道让人头皮发麻的剑气,可孟秋水双眼却死死得盯着那剑气穿过的轨迹,只见一片落叶被其击中,却无破损反而自行脱落,如剑般插入地面。
“噗!”
而代价就是他眉心多了一个窟窿。
接连数十次的死亡,直到有一次孟秋水瘸着腿断着胳膊爬到那片树叶旁,拿起的时候,他发现他的手掌居然像是被利器割开了一样,一片叶子居然也能如剑一般锋利。
“莫非是他的剑气比之我的更要纯粹凝练?”
这一次他再提出剑速度,已达自己的极致,五剑合一,虽是节节败退,虽是大口咳血。
“终于不是一击毙命了。”
正感叹着,眼中一道剑光划过,孟秋水当即倒地。
……
一次次的凝练,一次次的摸索,终于,在第八百七十二剑的时候,他突破极致达到七剑合一,已能勉强抵挡住任飘渺随手发的剑气。
甚至偶尔还能回攻一剑。
正当孟秋水刚刚适应这个变化,却听一道声音响起。
“铮!”
这货终于肯出剑了,情何以堪啊!于是孟秋水又开始了一剑毙命的悟剑生涯,是死的前所未有的直接。
“剑招看似大同小异,可威力却是天翻地覆,变化层出不穷,究竟是为什么?”孟秋水眉头紧锁,想要看出端倪。
随着任飘渺剑势愈强,周遭草木尽在绽出锋芒,像是化作一柄柄剑器,随风摇曳间“叮叮”作响。
又死了数十次,这其中有好几次他居然是被一片叶子洞穿眉心而死,非是他之前以内力催发,而是一种纯粹的东西,随风飘荡,无人催动,死的不明不白。
“剑意!”
孟秋水终于确定了。
此人每剑必携极端剑道意志,意志不灭,便无坚不摧,当真是天下无敌,无敌的是意志。
到最后对方索性不用剑气了,意志一起直接以意杀人,恐怖的剑意只让孟秋水感觉空气都在生出锋芒,草木皆兵,全数席卷而来。
孟秋水如何能妥协,一身剑气自行散发与之对抗,然后就是死的惨不忍睹,比万箭穿心好不到哪去。而他的面容也随着一次次的败亡愈发苍白着,七窍都渐渐开始流着血。
“轰!”
最后他的意识是直接被强行抽离了出来,原是秘境里面不知不觉已过了一天。
虽然肉体上的伤势愈合了,可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的可怕,忍着虚弱慢慢走出了竹苑。肉身上的痛苦倒还没什么,毕竟死的极快,最痛苦的是精神上的折磨,如今已达极限,不得不暂缓休息,日后再自行进入。
……
屋外,秋风袭袭,带着阵阵凉意和一声声微弱的蝉鸣鸟叫,令孟秋水的意识清晰了几分,挎剑走了出去。
远处书阁里,正在习字弹琴的阿瑶见孟秋水从竹苑走了出来,本来只是张望了一眼,可见他面容苍白无血,神色萎靡,当即急步走了过来连“师兄”都不喊了。“孟秀才,你身子骨那么弱,而且如今已是快入深秋,怎的还穿的这么单薄,还有你……”
原来他还是那副披头散发的模样。
像是应着她的话一阵风吹过,孟秋水突的咳嗽了起来,又是那种死期将至的感觉。
“咳咳~”
“不碍事!”
他右手下意识的捂在嘴上,等咳嗽完后,这才慢慢握住放到后背,掌心是一片鲜红。
“深秋吗?如今几月几?”
阿瑶见孟秋水神情有些木讷对自己的话没听在耳中,扭头哼了一句,竟朝竹苑中走了进去,等出来的时候,才见她手里拿着个梳子,铜镜,和一束发用的淡蓝色逍遥巾。
随后有些不乐意的说道:“十月二十二!”
孟秋水正想说什么,怎想阿瑶一下把他摁在了桂树下的石凳上。
铜镜里面,见孟秋水没有过多的反抗,表情有些默然,背后的女孩狡黠一笑,脸颊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然后小心翼翼的给他梳着头。
……
“南都”的城墙上,一体态修长的中年男子正静静地看着远处滚滚而来的尘土,此人身着青衣,英姿过人,相貌堂堂,双目冷光隐现,外貌看来不过四十,可是岁月不但没有给他带来衰老,反而增添了些许成熟的魅力和威严。
摆了摆手,只听他温言道:“去,大开城门,命弓弩手准备,无需活口,尽数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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