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台积电来说，既然到大陆投资建厂这一步已经迈出去了，便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
只是如今吴涛这边的头绪黄了，张仲谋不得不另谋出路，寻找另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
左右一思忖，张仲谋便把这事交给对大陆颇熟的刘德因去办了。
刘德因倒是不排斥这种差事，只是他总觉得，张总裁这次带来的合作条件，会不会是太单薄了点，自己去找人谈判，都有点拿不出手。
张仲谋眼见他领了命之后还不走，于是便问了一句，“你还有问题？”
刘德因当即便把心里的想法断断续续地说了。
尽管语气很婉转，但张仲谋还是听出来了。可是听出来归听出来，张仲谋却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德因，目前大陆半导体产业刚刚起步，我们这样的合作对象，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求之不得的啦。”
“……所以说，条件不必有多好，总有人能接受这条件的啦。”
临了，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我是相信你，才把这事交给你办的。如果你总想着要求更多的条件，那我不禁要怀疑你的立场，甚至是你的能力了……”
话未说完，刘德因就果断地挪屁股起身了，“总裁，你什么都别说了，我这就去办！”
说完，一溜烟地离开了套房。
站在东方明珠塔上，眺望着整个中海的胜景，霍华德的气犹自还没消。
原本这次他以为十拿九稳的事，结果事到临头，却又黄了。
莫非这个莫莉，注定是自己攻不下的坚强堡垒么？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始终追求不到的女人，很可能只是华夏吴的玩物之一，霍华德便觉得整个人充满着压抑，念头便再也通达不起来。
就在这时，旁边的菲戈悠哉游哉地喝了口苏打水，面对着脚下的中海，闭上眼睛，展开怀抱，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实际上呢，霍华德不屑地摇摇头，这家伙总是那么自恋！
在那个大家族里头，连自己的妹妹都竞争不过，一连吃了好几次亏，始终是不长记性。
所以说，这次的华夏之行，是他们俩难兄难弟走向翻身的第一步。
“菲戈，华夏这里人口密集，行业繁多，你到底想好做什么产业了没有？”
菲戈睁开眼来，斜眼瞥了霍华德一眼，一看他那涨得通红的满脸，以及脖子上的青筋凸起，便愈发的瞧不上。
“Come-on，霍华德，别那么扫兴！”菲戈轻描淡写地道：“我们既然来了，这边的机会便多的是。你放心，我们早晚会叫那些Bitch好看！”
“你每次都这么说，然而哪一次你言中了？”霍华德依旧暴躁无比地道：“更何况，我一刻也等不及了，马上就要莫莉好看！”
菲戈点点头，“我知道，你想让莫莉跪在你面前，含着你那家伙，承受着你的征服！但是这一次我们绝对不能操之过急，必须选择一个完美的切入点。”
“……对了，华夏吴的文章我读过，他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那就是，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霍华德摇摇头，“我可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只知道，华夏吴现在很可能代替我站在莫莉的面前，享受着我原本该享受的一切！”
“放轻松，放轻松！”菲戈依旧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牛奶会有的，选择也会有的……”
话音刚落，菲戈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菲戈无比意外地和霍华德交换个眼神道：“Uncle 杰森？”
但是狐疑归狐疑，等到电话接通之后，菲戈的声音陡然变得虚伪而热情起来，“哦，Uncle杰森，你找我？”
杰森语气很森严地道：“是这样的，菲戈，我这儿有个合作意向，你有没有兴趣……”
五分钟后，菲戈挂断电话，心里更加疑虑重重了。
“杰森告诉我，有个半导体产业的合作意向，问我感不感兴趣。这是怎么了？”
霍华德也阴沉着脸思忖道：“杰森不一直都是华夏吴的忘年交么？真有这样的好事，他会交给你？”
菲戈继续道：“杰森说的很明白，很坦诚。他说这个合作意向是台积电的大陆投资项目，因为和吴涛那边谈崩了，而他又觉得这个机会非常不错，所以才告诉我的。”
霍华德下意识地道：“既然是华夏吴都不看好的合作意向，这里面恐怕有什么猫腻吧？”
“未必！”菲戈背着双手道：“你别忘了，杰森年轻的时候，有过投资鬼才之称。兴许这是华夏吴选择错了也说不定，而且Uncle杰森说了，华夏吴并没有放弃这个产业投资，只是选择了另一家台联电进行合作而已。”
“也就是说，”霍华德露出意动之色，“华夏目前的半导体产业依旧是值得关注和选择的，不是吗？”
菲戈一把揽上对方肩膀道：“正是此意，况且那台积电的联络人我们见见，也不是什么坏事。”
在希尔顿酒店的咖啡厅里，刘德因见到了主动找上门来的菲戈和霍华德。
在他看来，若是能拿下这两个美国佬的合作，回去跟总裁那边，绝对是大功一件。
所以对于菲戈和霍华德提问，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尤其在发现二人对自己先前和吴涛的谈判特别关注时，刘德因甚至不惜歪曲事实来获得对方的好感和认可。
说什么，吴涛方面提出的要求太为过分，以至于让双方接触了半年之久的合作意向最终流产之类的。
总之在这种情况下，刘德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提及台积电方面的不是。
这些话听在菲戈和霍华德耳朵里，最终印证了两个意思。
第一，华夏吴对这个投资意向很看好，这意味着产业方向的选择没有问题；第二，一旦自己把这个合作意向接过来，完全可以摆明车马地和华夏吴打擂台，公开竞争。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所以双方是一拍即合，很快启动了正式会面和谈判。
三天后，杰森接到菲戈的电话：“Uncle杰森，我已经搞定和台积电的合作了。”
“干的不错！”杰森随口敷衍了几句，挂掉电话，对旁边的吴涛道：“一切尽在掌握中！”
吴涛举杯和对方碰了一下道：“你的这个侄子，到头来不会脱离控制吧？”
杰森俩眼弯成一轮弯月，“当然不会，只要你还是摩根财团的合作伙伴，他便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吴涛点点头，也对。
这此消彼长的道理，一点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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