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没有看出唐帝的不满来,因为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那越国圣女的身上,听到唐帝说完,他又笑着说道:“父皇,圣女也说了,咱们大唐多文人墨客,这题诗之事——那没有什么难度啊?说到作诗,儿臣就可以现作一首!”
太子说完,还得意的看了越国圣女一眼,那模样像是在说:哥就是那么厉害!
这话一出,殿内的官员们互相对视一眼,这些人里有好多都是太子阵营里的人,但是此刻他们却也觉得,太子这话说的有些冒失,这个时候,实在不该出头呀!
他是太子,又不是大学士,再说了,他们大学士也没有傻到这个时候出头呀,没看唐帝的脸色吗?
正在太子看着越国圣女洋洋自得的时候,唐帝沉声说道:“仪志,你先退下吧。殿里这么多大学士,说到作诗,他们肯定想法繁多,朕觉得还是让各位爱卿作吧!”
本来还在犹豫的唐帝,在太子说出那话之后,他不得不同意越国圣女的提议,转而把这作诗一事先引到大学士身上。
毕竟大学士不行还有张十二,若是太子亲自上了,最后却作不出什么好诗,在这四国使臣面前,脸就丢大了啊!
但是殿内的诸位大学士却没有谁先主动开口,这事不是那么好相与的,等会若是唐帝开口叫到自己的话,也就自认倒霉,但是现在绝不能出头!
看到没人答话,太子脸上的笑意更盛了,还以为大家知道他想作诗,所以没人敢出来抢他的风头呢!
孺子可教啊!
“父皇,既然各位都如此谦虚,那就让儿臣作一首吧!正好题在越国公主的画作之上,岂不美哉?”
唐帝心里那个气,还不等他说话,越国圣女就开口道:“唐帝陛下,大唐天宝地灵,乃藏龙卧虎之地。太子殿下读遍圣贤书,对诗词一道定是颇多造诣,小女子也很想听听太子殿下的高作呢!”
话已至此,唐帝也没了反驳的理由,心里有些生气,同时又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仪志就为此画作诗吧!”
太子听了,喜笑颜开,走到人越国圣女身前——视线在人上盯了好久,才转移到那幅画上,装模作样的踱了几步,然后念道:
“轻明把酒亦戎装,扫叶渔舟醉卧湘。
空濛纵横应不恶,帐中过了看流江。
氤氲对舞鸥为侣,断道溶酥看惆怅。
冷浸疏明称觞了,妖容飞燕味初香。”
太子念完,非常得意的看着殿内诸官,他对自己的这首诗可是非常满意,看向越国圣女的目光更炽热了。
这首诗确实是太子现作的,若是放到以前,他或许没有灵感,可是今天看到越国圣女之后,他突然灵感迸发,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才作出了这令他自己都异常满意的诗来。
太子念完了,殿里鸦雀无声。
在场的人可都是文官出身,就算自己的水平有限,作不出什么上等的诗词来,可是品诗评词还是可以的。
平心而论,这首诗不能说不好,尤其是临场所作,是谓上佳。
可是跟这幅画比起来,总觉得这诗并不般配,换而言之,就是这诗虽好,但是却比不上这画好,就算题上去,也被这画的风头全盖过去了,有些可惜。
“好诗!”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第一句,随后诸官跟顿悟了一般,争先恐后的叫起好来。
“这种烂诗……一群马屁精!”
张十二撇了撇嘴,嘟囔道。
莫漓侧头看了他一眼,本想说他一句,但是想了想,好像他还真的有资格说这话,遂笑着说道:“怎么,你也想上去写一首?”
张十二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这首诗虽没有让唐帝感觉到惊艳的感觉,但总体在水平线以上,不至于太过丢脸,脸色缓和了不少。
意气风发的太子笑看着越国圣女说道:“圣女,本宫的诗如何?”
“殿下高才,这诗确实极好……”
越国圣女欠身说道,让太子感觉十分受用,对旁边的侍卫说道:“赐本宫笔墨,就由本宫将此诗题于这副画作之上,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呀!哈哈……”
“…………”
…………
看到太子如此表现,张十二简直无语至极。
这一刻他非常怀疑就以太子如此低下的情商和智商,他是怎么当上太子的呢?
唐帝就在上面坐着,你就敢这么肆意的发号施令,眼里还有没有唐帝啊?
不过又叹了口气,谁让人家是太子呢?
若是其他人敢这么说,早拉出去斩了吧?可他是太子,唐帝就算不高兴——也就不高兴而已吧……
但是张十二对这越国圣女以及她背后的越国倒是更感兴趣了,他对越国确实知之甚少,于是问起莫漓来。
莫漓这次并没有不搭理他,而是详细的为他讲了一遍。
听她说完,张十二感慨颇多。
原来他只知道西游记中的西凉女儿国,这个时代也有西梁,不过此西梁非彼西凉,差的有些远……
可是,这个南越国却是个女儿国——这并不是说这个国家里全是女人——毕竟没有圣女河,单从繁衍生息的角度也是解释不通的。
说南越国是女儿国,主要是因为这个国家是女皇当政,而且世世代代都是如此!
跟其他国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不同,越国从来都实行一夫一妻制,只有女皇和公主的男人才有资格同时拥有两个妻子,这还是为了生养下一代,若是女皇当政期间一直生孩子的话,势必会影响朝政,而且只通过一个女子来增加后代的数量——确实也不太能说的过去。
这也引出了圣女。
圣女并不是哪一个帮派或者组织的首领,而是公主一落生,女皇就找来一个同样大小、条件极好的女娃与其一起成长,等公主到了婚嫁之年,女皇为其选择良婿,这个男人就可以同时拥有公主和圣女,公主是以后女皇的接班人,而圣女则主要负责生养……
张十二听到这的时候嘴巴都惊大了,心里还对那个男人好一顿羡慕——这可是娶一送一的好买卖啊!
莫漓看到他的表情,非常鄙视的哼了一声,然后才告诉他,这男人表面风光,实则不然。
作为公主的男人,没有什么实权不说,还不能离开皇宫,在宫内做得最多的怕是就是跟圣女交合产子……
听到是这么回事,张十二不禁咋舌:这踏马原来就是个种马——不对,是种猪,专门负责交配工作的……
话虽这么说,但张十二不禁对那南越女国有些憧憬了,真希望哪天去那女权之国看看,天是不是更蓝,水是不是更清……
而莫漓告诉他的还远不止这些,因为负责唐帝的保卫工作,她还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事情!
越国地处江南之地,风气跟金陵相差无几,文风鼎盛,战力并不是特别强,所以前段时间跟吴国起了战事,并且以越国战败赔钱才算完事。
越国或许是听说了上次吴国三皇子来荆州碰了一鼻子灰的事情,所以这次来朝并不仅仅是送供礼那么简单,而是想跟大唐和亲!
而和亲的公主则是当今女皇的三公主,也是最不被看好的一个,因此才会拿来和亲。
而这个圣女则是三公主的圣女,若是和亲的话会一并嫁过来的。
张十二听到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太子会如此殷勤,若是和亲的话,他可是一下娶两个,而且这个圣女的姿色实属上乘,估计他现在很鸡冻吧?
…………
那侍卫听到太子的话也有些为难,唐帝在上,这个命令他应该是不听的——可对方又是太子,这就有些难办了……
正在侍卫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唐帝对他点了点头,那侍卫这才如释重负,跑下去拿笔墨去了……
一切都在朝着太子希望的方向发展,看着面前的女人,太子简直食指大动,心潮澎湃,但是那圣女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有些难堪——
“太子殿下,还不用着急题字吧?小女子看这殿里有这么多文人才子,是否应该让他们也作诗题词呢?”
那圣女刚说完,太子的脸色就变了,直接瞪着越国圣女,口气不善道:“敢问圣女,你这话是何意?莫非是嫌弃本宫的诗不配你们公主的画不成?”
太子自然知道这圣女是谁的圣女,她来大唐到底是为何而来!
一个连自己母亲都不待见、把她送出来和亲的公主,自己的诗配她的画不是绰绰有余?
这个圣女还敢嫌弃?
以后等她随三公主和亲过来,看自己不玩弄死她!
太子狠狠的想着,脸上时而生出猥琐加YD的表情,让越国圣女看着生厌,但嘴上却是笑着说道:“殿下莫要生气!殿下这诗作的如何,相信诸位都非常清楚,已经不用小女子再多做赘述!”
张十二听到这话,对越国圣女不卑不亢的表现确实刮目相看,同时对太子又是极度鄙视:配不配的上,你心里没点比数吗?
但是太子的脑回路太长,还以为越国圣女在夸他——因为他觉得大家都觉得他诗好呀!
遂又变了口气,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圣女为何不让本宫题诗呢?”
“殿下,你细看这画,不足五尺,可谓小之又小。殿下的诗虽好,可却有五十又六字之多——这画实在写不下啊!”
越国圣女说的不假,这幅画不大,留白也不多,而太子这诗太长了,若是全题上去的话——这到底是画中题字还是字中带画?
明明要的是画龙点睛,你他娘的再画个龙——是不是傻啊?
太子听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这么说的话,他觉得自己的面子找够了,起码大家对他的诗都十分认可,之所以不用,还是因为字数不合适这种不可抗力,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
扫视一圈,还乐呵呵的大言不惭道:“哎,本宫作诗就是如此,突然间文思泉涌——想写个短的却是不得呀!”
“殿下在诗词之道上颇有建树,小女子实在佩服……”
说着,越国圣女再次欠身致意……
太子简直乐开了花,感觉到了自己的人生巅峰一般,对那越国圣女说道:“本宫确实擅作长诗,至于短诗嘛——本宫虽不擅长,但却知道有人擅长!”
张十二本来还以为这货会继续吹牛逼,说他连短诗也精通,到时候再写个辣眼睛的短诗出来——这越国圣女怕是想哭都没有地方吧?
那越国圣女听到太子最后一句果然松了口气,她说的字数太多不过就是敷衍而已——若真是精品,字数多又如何?
幸亏他没有说这短诗也擅长呢,到时候自己怕是难收场了,对这个大唐太子,此时她的心里充满了厌烦,可身在其处,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
“哦?不知还有哪位擅长短诗呢?”
越国圣女问道。
“本朝丞相之孙杨泽新杨公子可是诗词高手,素有“荆州第一才子”之称,既然圣女喜欢短诗,那就让杨公子作一首短诗就好了!”
太子说完这话,对着人群中的杨泽新喊道:“杨公子,你来为圣女作一首短诗!”
人群中的杨泽新站了起来,但是表情却不怎么自然,看了看太子,并没有答话,而是看了看太子身后的唐帝一眼。
太子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刚才的他太过得意,全然忘了唐帝就在身后,现在想起来之后一身的冷汗,赶忙回身道:“父皇,儿臣一时兴起,竟是口无遮拦,还望父皇恕罪!”
等他对上唐帝那阴郁的眼神之后,整个人不免发起抖来……
唐帝确实被气坏了,自己还在场的情况下,太子如入无人之境,对殿内群官颐指气使,这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尤其是当着四国使臣的面,他这是想干什么?
同样是因为四国使臣在,唐帝之前也不好多说太子什么,因为那么说了,太子的颜面尽失,以后怕是很难抬起头来……
“仪志,你退下吧……”
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唐帝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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