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还真敢搜查不成?”
骆致远有些赌气的说道。
张十二并没有说话,因为他接下来的行动已经很明确的回答了他!
他直接大步朝着骆府后院走去,跟个疯子一样,见门就踹,吓的那些丫鬟小厮们赶紧避让。
空房间还好,那些里面有女眷的房间被他踹开之后,多引起一阵喧闹,但他不为所动,依然如此。
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莫邪和骆致远都已经呆了,莫邪是被惊呆的,而骆致远呢,明显是被气呆的……
找了一圈下来,张十二悲哀的发现,骆致远好像并未骗他,骆行建还真的不在骆府!
不过想了一下,张十二就释然了,也有些怪自己一定是被气晕了,骆行建有多傻才会把劫来的人带回自己家呢?
他在外面肯定还有藏身之处!
在他停下来之后,脸色铁青的骆致远走了上来,压抑着心中的愤怒道:“你找到人了?”
张十二回过头来,还没回答,就看到墙角那里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马上问道:“那人是谁?”
骆致远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道:“那是建儿身边的小厮——管他做什么?难不成张公子找不到建儿,连建儿的小厮都不放过了?”
骆行建的小厮?
张十二心下一喜,但还是板着脸大声喊道:“你,过来!”
看到有人指着自己,那小厮本来想跑走的,但是看到老爷骆致远也在盯着他之后,那小厮极不情愿的走了过来,头都不敢抬起来,怯生生的说道:“不知张公子找小的有什么事?”
“抬起头来!”
小厮慢慢的抬起头来,但是眼神闪烁,并不敢看张十二。
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张十二很确定上次跟着骆行建的一群下人里并没有这个小厮,冷笑道:“你认识我?”
“啊——不认识!”
那小厮明显楞了一下才说道。
“哦?不认识我,那你怎么知道我姓张?”
“我……”
张十二这突然一句直接把小厮问懵了,一旁的骆致远心里也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忙斥责道:“大胆!你原来是不是见过张公子?”
那小厮一听,马上会意,连声道:“对对对,小的之前见过张公子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是之前见过我,所以知道我姓张?”
“对的,对的!”
这小厮也没有想到,刚才还一脸凶神恶煞的人,原来也是挺好说话的哈!
“那你不是你少爷子故意派来监视我的喽?”
“不是,当然不是了!我家公子根本就不知道张公子今日回荆州了,更不知道张公子会来骆家!”
小厮有些得意的说道,为能替自己的主子把这事撇干净而自豪!
嗯,等会跟少爷汇报完了,肯定会有奖赏吧?心里一阵美滋滋啊!
“那你家公子现在在哪吗?”
“我家少爷啊,在——”
突然,这个小厮愣住了,同时脸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这有点恐怖啊!怎么不知不觉差点就把少爷的地址给说出来了呢?
想到这,小厮就一阵后怕,马上换了口气道:“张公子,小的并不知道我家少爷去哪了……”
“放屁,你还不说实话!”
他刚才的表现哪里像是不知道的,直接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
那小厮显然没想到张十二当着骆致远的面还会如此暴力,被这一脚给踹的有些懵……
“张公子,你过分了!”
骆致远这下是真的怒了,张十二一而再的挑战他的底线,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他这个肉的?
“骆知府,我过分?若人真是骆行建劫走的,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张十二不怂反强,顶的骆致远有点无语,因为他的心里也有些动摇,那个孽障,不会真的把人劫了吧?但就算是劫了,他现在也不能松口呀!
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可以担保,建儿不可能干如此让人不齿的勾当!”
“你担保?你担保的了吗?”
张十二冷笑两声,狠狠道:“骆知府,若人不是骆行建劫的,那大家相安无事,我事后自会登门致歉!可人若真是他劫的,我会让他生不如死!如果馥婧有什么闪失的话,不仅骆行建要陪葬,我还会把你们整个骆家都炸了!”
这话听着很刺耳,同样很荒诞,家怎么还能炸了?你还能做那么大的爆竹不成?
但不知为什么,听到这话的骆致远会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看到骆致远发呆,张十二蹲下身子,盯着那地上的小厮道:“你家少爷在哪?”
“…………”
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打算为骆行建掩护到底,小厮最终还是没有答话。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家少爷到底在哪!”
这最后一句哪里还是问,直接吼了出来,在场之人闻言无不惊心,小厮首当其冲,整个人已经快要崩溃了……
张开嘴准备要说的时候,就被骆致远出声打断了:“少爷到底在哪,你带张公子去看看!若是建儿当真做了那种事,等他回家之后,我一定好好责罚于他!”
老狐狸还是老狐狸,通过小厮的反应,骆致远已然断定,看来骆行建果然做了那劫人的勾当,心里那个气啊!
都怪自己最近跟他沟通的少,他什么时候有那么大的胆子了?
但这个想法只是稍纵即逝,他现在当务之急是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想些补救措施!
他打断小厮先开口,首先是在张十二面前做出了一副配合的姿态,然后表明他并不知情,把自己摘了出去,最后还为骆行建留了条后路,那意思就是人若是骆行建劫的,把他抓回来,骆致远自己管教他!
好一个完美计划啊!
张十二心里一阵冷笑,到时候就不是你说了算了,骆行建这次就是不死,也得给他脱一层皮!
又是一脚,踹在那小厮身上,不满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带路!若是去迟了,连你也逃不了干系!”
那小厮一听,麻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就是个打酱油的,可别赖上我呀……
…………
骆致远对于儿子骆行建的判断和定位,并不能说是错的,起码,在被张十二打之前的骆行建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跟骆致远想的一样,那个时候的他虽然顽劣,但绝不是一个随便就会杀人劫人的主,但是这一切在骆行建被张十二打完之后改变了。
准确的说,是被打完,去青楼“验货”失败后,他的人生观彻底被击垮了。
没有了男根,他很难把自己跟男人再挂上钩,虽然外人看不出来,但是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他变得暴戾,变得冷血,变得充满仇恨!
他被打的失去男人功能的事情,除了那天晚上服侍他的那几个女人之外,再也没人知道,可是他总觉得走在路上,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说他不是男人……
他变得疑神疑鬼,变得喜怒无常,通过某些途径,他找来了一群专职杀手,把那天晚上的三个青楼女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这种感觉才稍微变好了一些……
可是,他心里的戾气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可以这么说,只要张十二还活着一天,他都不会过得舒坦!
张十二,你该死!
他不止一次跟自己说。
皇天不负有心人,那天康王世子来看望他,让他无意中得知了张十二离开荆州的消息,当即大喜,于是又把那群职业杀手找了来。
杀手们离开的时候,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笑,能听到张十二的鬼叫,那个时候,他是开心的……
可是杀手们一去不复返,这让他有点惊讶,难道打草惊蛇没有得手?这应该不会,没得手的话,他们肯定早回来了……
得手了,然后跑路了?这更不可能呀,他们的银子还没拿呢!
第二天,骆行建假装有事,自己骑马出城,还没到盳山时,就看到一队官兵从那面过来,于是上前打听,才知道前面发生了一场厮杀,一群人被打的血肉模糊,非常凄惨……
骆行建透过那些尸体身上的衣服已经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当时心里异常诧异,他们果然失手了……
他又有些纳闷,为何张十二没有直接去找自己算账呢?
后来才想通,这些杀手的嘴很紧,怕是到死的那一刻也没有多说一句吧?
想到这,他才放下心来,同时心里非常不爽,为什么就没能宰了他呢?
回城的路上,他看到走在街上的少女,已经没了原来那种兴趣和性趣,心里更是气愤,女人?
他一下就想到了致使自己到今天这地步就是因为一个女人!
反正他不在荆州,就去把他的女人抢来!
但是阴差阳错,为了掩人耳目,他找了些生面孔去劫人,但是这些人都未曾见过秦雨桐,所以等他们把人劫回来之后,骆行建那个气愤!
劫错了!
不过……这女人的姿色也是绝佳,而且跟张十二的关系不同寻常,问了这女子几句,没想到她不仅不怕,而且对他还异常冷漠……
骆行建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凭什么他坐拥那么多漂亮小娘子,而他自己……
想想就暴躁,若是他那活还好用的话,陆馥婧怕是已遭毒手,但是他那活坏了,现在连看陆馥婧的兴趣都没有,不然也是干着急!
于是他下令饿着嘴硬的陆馥婧,等她什么时候求饶再给她东西吃喝,他倒是想看看一个女人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他今天早上就得知了张十二回荆州的消息,心里更是兴奋,他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他就算怀疑也拿自己没办法,就跟昨天想去骆府搜查的莫漓一样,最后还不是无功而返?
就想看他急的要死的模样!
…………
在荆州城里比较偏僻的一处小宅子里,宅子里有几处厢房,其中一间屋里的摆设极其简单,房顶中间有处横梁,横梁上挂了一根长绳,而绳子的下面则拴着陆馥婧!
此刻的陆馥婧嘴里塞着一块白布,双手过头被吊在横梁上,双脚勉强可以垫着脚尖触地,若是双脚完全触地,双手会被绳子勒的生疼,而垫着脚的话,脚尖同样会痛的厉害……
就这么难受的动作,已经持续了十几个时辰了,这十几个时辰里,陆馥婧滴水未进,饭更吃不上一口,脸色惨白,嘴唇已经苍白到开裂,脸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只是看一眼就觉得十分可怜……
她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骆行建进来之后,对旁边看守的下人问道:“她要过水喝吗?”
“回少爷,没有。”
“呵,还真是倔啊!”
骆行建眼冒寒光,阴笑道:“把她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吧!”
就以陆馥婧现在这状态,别说是嘴里的白布了,就算是把她的手松开,她也没有一点力气走,更不用担心她会喊叫了!
“想喝水吗?”
陆馥婧淡淡的看了骆行建一眼,虽然口干舌燥,整个人仿佛要虚脱了一般,但她还是没有搭理他,或者说,懒得搭理!
被人无视的滋味是不好受的,骆行建走到她面前,脸色有些狰狞道:“你还在等什么?等那个张十二?你觉得他还会管你吗,他敢管你吗?”
陆馥婧的眼皮抬了一下,冷冷的瞥了骆行建一眼,那眼神中的鄙视太过明显,更是戳到了骆行建的痛处:“你当真以为他会来救你?不怕告诉你,他出了梁州就被小爷我派人杀了!”
他实在看不惯面前女人那副高傲的模样,有什么了不起啊?我就吓一吓你,反正你也见不得他了!
果然,听到张十二被他杀了的消息,陆馥婧变得异常激动,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就想到之前那盳山四鹰都不能奈何张十二,眼前这人怎么可能杀的了他呢?
本来张开的嘴巴也闭上了,眼神里自是不屑。
“怎么,你不信我杀了他?”
骆行建咬着牙,还是坚持的说道。
“就凭你,也配?”
陆馥婧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五个字,在这安静的小屋子里,掷地有声,异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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