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飞速转动,疯狂的搜索着前世执行任务的记忆。
在这琉球岛和海南岛之间,是否有暗礁浅谈的存在?
想了半天,大脑一点儿反馈都没有。
现在的船只相对还是非常落后的,跟后世那些动不动就十几万吨的巨轮相比,吃水非常浅。
稍微深一些的暗礁,也不会发生触礁这种命苦的事情。
而稍微浅一些的暗礁,都被国家做成了小岛,保不齐自己还执勤过,没有到底在地图上没有标注。
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会有什么危险。
既然没有什么危险,那么探索一片从未有人踏足的海域,就成了一件很是令人兴奋的事情,很有成就感。
朱振果断决定:“就从琉球的南面直接过去,我们不返航。”
“遵命!”
刘青山应了一声,反身出去传令。
根据淮安水师的习惯,大家伙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出发,而是选择了准备。
先是让士兵生活早饭,饱饱的吃一顿早餐,养足精神,这样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不至于士兵没有能力应对。
随时保持军队战斗力,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必备的素质。
这一点不仅仅是朱振有,朱振手下的军官都有。
一切准备就绪,士兵养足精神,这才断开船只互相连接的铁链,扬帆起航。
这一会儿天又阴了下来,但是风不大,看样子也没有雨,舰队的船速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上的乌云渐渐淡去,一道道明媚的阳光终于透过云层倾洒下来,令人心情一松。
蔚蓝的大海没有了昨夜的狂暴凶戾,仿佛又变成了温婉的淑女,浪花泛起朵朵洁白的泡沫,一大群海豚追逐着船队不时欢快的跃出水面,流线形的身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然后一头扎进海水里。
刚刚落水,后面又有伙伴跃起,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士兵们没有去搭理那些人畜无害的海豚。
满海都是鱼虾,随随便便一网下去就能让全船人都吃个饱,又不像鲸鱼鲛鲨那样有价值,何必去祸害这种跟人类很是亲近的小东西?
朱振斜倚在船头,惬意的吹着海风,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叫,然后惊叫声此起彼伏,最终响成一片。
朱振讶然,回头看去,一座被绿色覆盖的海岛陡然出现在前方……旗舰打出旗号,率先向海岛驶去,后面的船队全体跟上,浩浩荡荡冲了过去。
从天空俯瞰,百余条战船风帆洁白,在海面上齐齐的划出一个弯弯的弧线,留下一条条洁白的尾迹,蜂涌向这座突兀的出现在海中的岛屿。
长久的飘荡在大海上,对于兵卒的心理是一种极大的磨砺。
既然有岛屿,那就不如让兵卒们释放一下,上岛搜寻补充一些淡水也好。
只不过岛上情形不明,自然不能贸贸然全部下船登陆,率先乘坐小船登陆的就是“海陆突击队”……朱振也不甘寂寞,亲自率领“海陆突击队”登陆。
刘青山自然不敢拦阻朱振,却也不敢如此放任,赶紧让盛庸在后边跟上,随时保护。
“冲锋舟”都是平素捆绑在甲板上的小船,没有帆。
可是怀着对于陆地的热情,兵卒们船桨齐飞,数十条“冲锋舟”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陆地。
距离海滩还有很远,兵卒便已经按耐不住纷纷跳下齐腰深的温暖海水里。
朱振也如同普通的兵卒一般,自船头一跃而下,双脚踏上海底的细沙,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令他浑身一颤,是个人在海上飘得太久,心里都会有这种感觉。
一股兴奋的情绪随即涌起,大吼一声:“冲啊!”
率先冲向岸边。
其余兵卒被朱振的情绪感染,纷纷怪叫着紧随其后,不时有人因为脚步急促丧失平衡跌倒在海水里,惹起一阵阵爽朗的大笑。
海水被太阳晒得温热,远远看去宛如碧蓝的宝石,近处观察却是清澈见底,带着淡淡的绿色。
沙滩洁白而柔软,时不时的散步着奇形怪状的贝壳。
海水温柔的舔舐着沙滩,岛上森林密布,风景优美如画。
终于来到岸上,朱振吩咐道:“先不要疯,莫要忘记淮安水师操典,四处查探附近的情形,若有异常立即示警,然后搜索淡水。”
陌生的地方就得时刻保持警惕,一刻也不能疏忽大意。
“遵命!”
“海陆突击队”的兵卒轰然应诺,当即四散开奔向岛上的密林。
盛庸寸步不离的跟在朱振身后,放眼四顾,感叹道:“真美啊!这座小岛就好像镶嵌在大海之上的珍珠一般,俨然犹如世外桃源。
只是不知有没有人?”
朱振干脆脱掉身上的衣服,就这么光着膀子,将裤腿高高挽起,鞋子也脱下来拎在手中,赤着脚踩在松软的沙滩上,笑道:“森林这般茂盛,想来岛上是有淡水的。
只不过此地距离琉球太远,森林一点砍伐的迹象都没有,应该不会有人居住,琉球的渔民到不了这么远,此岛又不在海图的航线之内,说不得,吾等就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批踏上这片土地的人类。”
这么一说,盛庸也兴奋起来。
无论做什么事情,第一次总是有着特别的意义,也总是让人难以忘怀……两人信步走着,不一会儿就来到森林的边缘。
盛庸摸了摸黑褐色的树皮,看了看通直而下滑的树干,以及顶端冠盖的树叶,说道:“这片森林很大,想必其中定有野兽出没。
待会儿让兵卒们四下搜索一番,这一连将近月余每日都是鱼虾蟹蚌入腹,身上都带着腥味儿了,要弄点兽肉打打牙祭才行……”说了半天,没听见身后的动静,一回头,盛庸吓了一跳:“伯爷,咋了?”
朱振看着眼前这棵大树两眼发直。
盛庸以为朱振发现了什么毒蛇之类,赶紧四下张望,却是什么也没发现,奇道:“伯爷,您看什么呢?”
伯爷那眼神,就好似见到了绝世美女一般发直……“卧槽!特么的不会是榈木吧?”
朱振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哆嗦。
盛庸不解:“榈木是个啥?”
“刀,刀呢?”
盛庸赶紧将手里的战刀递了过去。
朱振接过战刀抽刀出鞘,选了一颗细一些的大树,一刀砍在其根部。
树皮露出里边淡红色木质。
朱振眼睛都红了,发疯也似的一刀接着一刀要把大树砍倒。
盛庸吓了一跳,不知这位伯爷又发什么疯,不过这么砍树倒是第一次见,砍不砍得倒且不说,就算是砍倒了,保不齐这棵大树也能向他们这边倒过来,将两人砸成肉饼……“那啥……伯爷,末将来吧。”
盛庸情商不错,没有直言天底下就没您这么砍树的,给朱振留了一些薄面。
可朱振根本顾不上这个,砍了十几刀木屑纷飞,却没砍进去多少,只好将刀子交给盛庸:“砍倒它!”
“行咧,您瞧好吧!”
盛庸也褪去上衣光着膀子,接过战刀,照着朱振刚才砍出的缺口由上而下斜着砍下去。
看似没用多大力气,但是每一刀下去都会有一块木片被削下来,没几下就是一个大大的缺口。
在一侧砍了有二十多刀,将整棵树砍去三分之二,然后转到另一侧继续。
树体沉重,重力会向着缺口大的那一边倾斜。
等到盛庸一刀将最后的连接处砍断,整棵大树就吱吱咯咯的倒向了无人的一侧,轰然倒地。
朱振急不可耐的俯身上前。
断口处流出淡淡的带着紫色的树液,树心处的木质呈红褐色,木质纹理细密几乎看不出纹路,鼻子凑上去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朱振仰天大笑!“发财了!发财了!”
盛庸一脸懵逼,看着状若疯狂的朱振,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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