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廉说罢又一指旁边的赵敬,
“我这处还有一个臭小子也要来谢你!”
赵敬这时也下来行礼道,
“多谢侯前辈,带着赵敬千里奔波,救了赵敬一命,若是没有侯前辈,赵敬现下只怕已是地府幽魂,殿上小鬼了!”
侯德宝摆手嘿嘿笑道,
“太子爷不必多礼!你是臭小子的兄长,便如同我子侄一般,救你也是应当!”
突然又发觉失言忙又冲赵廉拱手,苦着脸道,
“陛下,贱民一介江湖草莽,实在不会说话,请陛下勿怪!”
赵廉却是哈哈大笑,
“我们现下不讲君臣只论师徒,你即是屻波之师,与我自是平辈论交,你将敬儿看做子侄也是他的福气!”
侯德宝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见宋屻波一挤眼,不由心头暗叹,
“看来老子就是一个混江湖的命,待这事儿了了,还是少来这皇宫,说句话都要想半天,一不小心得罪了人也不知晓!唉……荣华富贵享不得哟!”
赵廉与侯德宝说完又转头向方魁道,
“方统领辛苦!”
方魁忙起身下跪,
“臣救驾来迟,令吾皇蒙难,臣罪该万死!”
赵廉叹道,
“此事不怪旁人,乃是朕之错!”
又道,
“你方家历经百年始志不渝,忠心耿耿,实乃忠义之臣,你且放心明日上朝朕必颁下旨意为方家平反,还有方誉等人也必是会召回京城官复原职……”
一番抚慰方家之后,又有暗卫统领上前应话,这暗卫统领生得高大,面容古朴却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因着身为暗卫除了赵廉,旁人连他名姓也不知,赵廉赞赏了他一番自然也是给了封赏。
赵廉看了看外头天色道,
“现下是四更已近,立时便要早朝了,你们都退下去歇息一会儿吧!”
众人这才下去,方家人、千妙门还有暗卫倒是各归各位,方魁出来却是冲着侯德宝一拱手道,
“侯兄,于我方家有大恩,只是今时此地说话甚是不便,待我们出了宫再好好叙一叙!”
侯德宝忙拱手笑道,
“些许小事方兄弟不必挂怀,不过我老侯倒确是有一事要登门求见,待我将门人安置之后改日便来拜访!”
方魁一听忙摆手道,
“侯兄客气,按理应是小弟率领方家子侄们上门拜谢侯兄,如何能让侯兄上门!”
侯德宝闻言嘿嘿一笑一拍方魁肩头,
“方兄弟不必客气,我老侯确是有事要上门,只求到时方兄弟莫赶了我出门就是!”
“侯兄说那里话来……”
两人客气一番,方魁瞧见后头宋屻波出来了,那一双桃花眼儿只要厅里扫,忙冲侯德宝一拱手道,
“那小弟就在临州城外黄花岭十字坡镇上等候了!”
侯德宝一见这情形不由的哈哈大笑忙拱手道,
“一定到!一定到的!”
这厢方魁转身拉了女儿便匆匆往外而去,急忙过来的宋屻波刚想追着过去,却侯德宝一把拉住,
“小子,你的正事儿还未完呢!这么着急跟着过去作甚?丫头是跟着她亲爹去见亲娘和亲弟,你一个外人跟着算个什么?”
“我……”
宋屻波有心想跟去,被侯德宝一揄揶,这才想起自己“妾身未明”,这么过去如何向方魁表白身份?
说不得只能眼睁睁瞧着方家众人离去,自己只能郁闷的与赵敬坐到了一处,赵敬见状笑道,
“你且让方姑娘回去与家人好好团聚一番,待到诸事定下后我们便奏请父皇,让他御赐你们成婚!”
宋屻波听了这才转忧为喜,侯德宝在一旁听了却是嘿嘿怪笑,
“这臭小子平日没大没小,尽是使唤老子,现下老子就是不点破让他吃些苦头,也免得他目中无人!”
这厢却是招呼了千妙门人便走,临走时对宋屻波道,
“小子,隔几日我要去方家提亲,你老实在这宫中呆着,不许到处乱跑!”
宋屻波闻言立时眼睛一亮道,
“师父提亲怎得没有徒弟打前站,徒弟现下就跟了您出宫,为您老人家好好谋划谋划!”
侯德宝一听连连摇头摆手,
“罢了!罢了!你这朝堂上的事儿还没有摆平,如何来管我这小事,你自去忙你的,我这处还有一干门人呢!”
说罢带着众人嘻嘻哈哈的走了,留下宋屻波很是不解,委屈的转身瞧向赵敬,
“师父为何不让我去?”
赵敬也是不解只能宽慰自己兄弟道,
“侯前辈体谅你辛苦,待此间事了你再去帮忙也不迟!”
宋屻波只得郁闷点头。
这一日早朝之上赵廉精神抖擞的带着太子上朝,文武百官都是大吃一惊,
“陛下的身体如何便好了?”
有那脑子里明白隐隐猜到了什么!有那心虚的却是脸色一变!自然也有那对皇帝忠心耿耿真心高兴的!
百官反应各有不同,赵廉瞧在眼里,这一日却是连连发下旨意,当堂捉拿了皇后一党几十人之数,内阁几位阁老之中,除却李胥晨一心为公得了皇帝奖赏之外,程文远与蒲鹴却是受了申斥,蒲鹴罢了官职远蹿边关去放羊牧马,程文远虽未罢官但手中诸权却是收了大半,这阁老也是有名无实了。
皇帝这厢收拾完朝堂又着手调理军队,将那亲皇后的一干人等全数清理出来,因着前头已是暗卫在暗中查实,便是一揪一个准儿,没有一个放过……
待到这些事儿办完已是几日之后了,赵廉这一日却是招了宋屻波来问道,
“那假冒皇子欺君的贼子如何处置?”
前头没有收拾宋士铭,只不过瞧他是跳梁小丑无暇顾他,现下即是诸局平稳自也要将那贼子除掉才好!
宋屻波闻言想了想道,
“此人胆小贪财好色无德,不必父皇出手,儿臣自有法子将他收拾了!”
赵廉点了点头又问道,
“待事了之后,让钦天监选一个好日子让我儿认祖归宗祭拜家庙如何?”
宋屻波闻言却是一撩袍子跪到了地上,
“父皇……儿……儿愿认祖归宗,只是……只是却有一事求父皇……”
赵廉见他这样心下已有几分明白,长叹一声道,
“你讲!”
“儿自幼生在民间草莽,性子桀骜难驯,实不愿陷身在这富贵的牢笼之中,儿只求父皇将此事暗中进行,只告天地,禀明列祖列宗即可,不必于文武百官,天下百姓知晓!”
赵廉叹道,
“我便知道你定是会这样?只是我儿啊……你可明白你放弃的是什么?要知道敬儿的身体虽说已有起色,但他……他……”
宋屻波忙打断道,
“父皇,富贵荣华,权势高位不是儿所愿,儿只愿能逍遥一生,无拘无束,还请父皇成全!”
赵廉闻言仰天长叹一声道,
“罢!罢!罢!你即肯回来已是朕之大幸,不敢再奢望了!不过……你也需应朕一件事……”
“父皇请讲!”
“若是……若是以后敬儿……你需回来担起我赵家子孙之重任,不得推脱懈怠!”
“儿臣遵命!”
宋屻波这厢转身一离去,屏风后头赵敬从那里头走了出来,却是一脸的苦笑,赵廉转头对他道,
“你瞧瞧,这便是你兄弟!他要逍遥快活,你这当兄长的便多担待些吧!”
赵敬闻言欲言又止,
“父皇……我……儿臣实在……”
赵廉摆手,却是了然的点了点头道,
“朕知你心思,曾经沧海难为水,我赵家儿郎都是痴情种,我也不逼你……不过为了江山社稷,我儿还是想开些吧!”
赵敬垂睑行礼,
“谢父皇成全!”
却是也退了出去,留下赵廉独坐在御书房中冲着保寿道,
“都说儿孙是债,朕倒想多背些,只恨这两个小子不肯啊!”
保寿笑道,
“陛下,如今奸党已除,太子、二殿下也已承欢膝下,陛下应高兴才是,如何还要犯愁,依着奴婢瞧啊,这世上男女之情不过都是贪个鲜字,太子爷前头那新鲜劲儿还未过去,再待上几年有了好女子入眼,前头的事儿必就忘记了!更何况……更何况奴婢瞧着二殿下这头可是鸳鸯成双,好事将近,以后少不了为皇家开枝散叶,龙凤成双,必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赵廉闻言大喜,
“哦!你这老狗倒是消息灵通,说来给朕听听,是那一家的姑娘,品性如何?相貌可是端庄?他们如何结识?”
保寿笑道,
“奴婢,这也是听了太子跟前的刘顺讲的,说是啊二殿下这位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东宫那会儿啊……”
这厢宋屻波自是不知保寿将自己的事儿都倒给了他老子听,却是正磨着侯德宝要跟着去方家提亲,侯德宝摇头道,
“不成!不成,你那张脸生得跟妖精似的,过去抢老子风头么!不成……不成!”
侯德宝所讲不过托辞,心知方魁不喜宋屻波那张太过妖孽的脸,若是恨乌及屋把自己的事儿都拦了,那才是冤枉!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别让徒弟出去现眼为好!
宋屻波闻言却是啼笑皆非,
“方家大姑姑,又不是没见过我,那会抢你的风头啊……方家大姑姑也不是那见异思迁的人!”
再说了,即便是抢风头,她能瞧得上我,我也瞧不上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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