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居然花两千万买那么一个破地方?”
苏父气得浑身发抖,败家女啊,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败家的糟心闺女?
他刚刚谈妥了一桩合同,正高兴着,结果还没有高兴多久,就收到了某个生意竞争者杨总的电话。
杨总跟苏父也算不得什么死对头,就是相互之间抢过几次合同。
彼此间没有深仇大恨,就是见了面,两人会忍不住互掐两句。
平日里,看到对方闹了笑话,也会真心实意的笑一笑。
而不巧的是,苏父刚刚谈定的那个合同,就是从这位“好友”手中抢来的,为此,苏父才会格外高兴。
刚接到电话的时候,苏父还有些纳闷:咦,这个老小子被自己抢了生意,怎么还有心思打电话,难道他要跟自己“贺喜”?
结果,杨总一开口,就把苏父气了个倒仰。
杨总嘴上说着恭喜,言语间对苏父是各种挤兑、各种嘲笑。
什么虎父无犬女,什么苏家后继有人,分明就是笑话他养了个败家无脑的亲闺女。
杨总还顺口说了张子豪几句,“哎哟,张家三小子还真不会做生意,耗子一千五百万的项目,两千万就卖了,转手才赚了五百万——”
苏父听得更吐血了。
张子豪是他们这个圈子有名的纨绔子弟。
二十大几的人了,整天跟一群狐朋狗友鬼混。
飙车、炫富、捧网红,就没干过一件正经事。
之前,张子豪曾经被人撺掇着做买卖,赔钱就不说了,还闹出了笑话。
圈子里的人都在说,张家老三没有经商头脑。
现在杨总却用张子豪来说事儿,这不是摆明挤兑苏父:你家那闺女,简直比张子豪还张子豪啊!
这、这让自诩商场猛将的苏父,如何能忍?
放下电话,杀回家,苏父就要找败家闺女问罪。
结果人家还不在家。
苏父又气鼓鼓的坐在客厅等了小半天,才抓到了身上明显带着酒气的“苏安妮”。
“爸,您那是老黄历了,我不止花了两千万,事实上,我一共甩出去三千七百万。”
安妮脸颊微醺,咬字都有点儿大舌头,她竖起三根手指,故意在苏父眼前晃了晃,“呵呵,我把娱乐工厂附近的地都买了下来,一共三百多亩,扩建后,新的娱乐工厂营业面积超过十万平方米哪。”
“三、三千七百多万,将近四千万?就、就买那么一个鬼城?”
苏父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那个地方,说是高新区,其实已经是郊区的郊区,在往东一点,就已经出了省城。
周围都是农田,还不是那种有特色的农家乐,就是普通的农田。
地方偏远,唯一的有点就是地价便宜。
之前也有人相中了那里,建了个类似城市农场的东西。
那时“农场类”游戏正火爆,全民都在偷菜。
城市农场便划出大片的农田,然后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市民们可以“租”一小块地。
平日里自己过来种个地,农场帮着照看,待到收获的时候,自己再携家带口的过来摘菜。
城市农场当年曾经火爆一时,无数市民开着车大老远的跑来种菜、摘菜。
这里距离市区远,来一趟开车都要一个多小时,来到这里后,也不能光摘个菜啊,农场里便建了一些游乐设施和农家乐,可以让游客吃喝玩乐一整天。
但,“农场类”游戏的热度很快就退下去了,城市农场也变得门庭冷落。
倒是有人相中了农场的游乐设施,将农场分割收购。
几次倒手,几度整修,等张子豪被人用激将法接下游乐场的时候,这里早已成为远近有名的“鬼城”。
当时有不少人笑张子豪果然是败家子,一千多万就这样打了水漂。
苏父也曾经跟商场上的好友闲聊时,用颇为惋惜的口吻评论过这件事,还说:幸好张总有三个儿子,如果只有张老三这么一个儿子,那——
言犹在耳,苏父就被自己的亲闺女打了脸。
谁说人家张子豪不会做生意,总投资一千五百万的产业,倒手就赚了将近五百万。
这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哩。
这年头实体产业多难做啊,能一年就赚五百万,绝对是成功的案例!
如果这个案例的反面教材不是自家闺女就好了!
苏父越想越气,偏偏坐在他对面的糟心闺女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更是气得火冒三丈。
这败家玩意儿,不但把几经转手的游乐场买了下来,还、还特么将周围的地皮全买了,算着面积,应该就是曾经的城市农场。
可这个地方,早就废弃好几年。
别说值一千多万了,就是几万块钱都没人买!
等等,三千七百万?
苏父猛地想到了一件事,瞪着眼睛问安妮,“你哪来这么多钱?”
他把“苏安妮”名下的所有银行卡都停了,这孩子手里最多不少过二百万,她哪来这么多钱。
她、她不会打着苏家的名声,跑去借了什么不该借的“贷款”吧?
苏父越想越担心,看向安妮的目光,恨不能吃了她。
安妮却根本不惧他那凶狠的表情,还呲了呲牙,露出得意的表情,“我姥爷给的!”
“你姥爷?”听到童老爷子的大名,苏父满腔怒气瞬间消失了一大半。
苏父被童老爷子压了足足二十年,虽然在心里,苏父无数次的幻想自己终有一日会吞并整个童氏,把童家人彻底踩在脚底下。
但真正面对童老爷子的时候,他还是不敢挺胸抬头的直视。
那是一种从心底里生出来的畏惧,早已深入骨髓,让他本能的不敢对抗!
“对啊,我姥爷说了,让我随便花,就算是我跑到大街上去给路人撒钱,他都不拦着。”
安妮还是一副暴发户的嘴脸,眉眼间更是充满玩世不恭的纨绔气息,让苏父看得一阵胃疼。
偏偏事情牵扯到了童老爷子,苏父根本不敢再说什么。
万一自己气急之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而眼前这个败家闺女再跑去跟童老爷子胡咧咧,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苏父忍啊忍啊,终于把那口气咽了下去。
他忍得都快成忍者神龟了,结果安妮还不肯放过他。
“说到钱,爸,我怎么听说苏希彤十八岁的时候,你和我妈又是给铺面,又是送房子的,几项产业加起来足足两千多万哩。”
安妮很不讲仪态的瘫坐在沙发上,闲闲的抠着指甲,“我跟苏希彤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十八岁的时候,可是什么‘成年礼’都没有收到啊。爸,你是不是该补给我一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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