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夜,月高悬,腥红如血!
透过密林的空隙,将大地渲染出点点红斑.
年复一年!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春秋,枯叶堆积了一层又一层。
潮湿,腐败!
无人打扫!
像是被人遗忘的地方......
失落之地!
这无人踏足的密林,却是另一种生命的天堂!
枯叶间的缝隙中一个孱弱的生命如同死去了一般一动不动。
从枯叶下钻出的幽绿小草上,几只草蛉虫欢快的飞舞着。
不远处一只花背蟾蜍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
记忆中......
我是一名分类学家。
地球上至少生存着1亿种生物,分类学家已经鉴定并命名了其中的1%。
大约一百七十万种!
我的工作就是寻找从未出现过的新物种,并记录下来,拍摄、取样、最终命名。
加拿大伍德布法国家公园,是世界最古老的原始森林之一,占地17000平方英里,拥有三亿六千万年的历史。
我的记忆就消失在这片原始森林之中......
“奇迹啊!”
“这是大自然的奇迹!”
一种散发出蓝色光芒的生物,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敢保证这是新物种,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未知生物。
对于分类学家来说发现新物种,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
看不出来眼前的未知生命是什么种类。
小家伙很温顺,在一颗冷杉的枝干上静静的立着。
如同天使般的翅膀覆盖了一层羽毛,较为神奇的是,这生物拥有和人类几乎相同的双手。
不过除了翅膀和双手,其他部位却笼罩在蓝色的光晕里,让人分不真切。
这种生命体一旦曝光出来肯定会轰动整个世界。
强压下内心的激动,从挎包里掏出了照相机,将闪光灯关闭,一连拍摄了几十张照片。
完成了第一步的拍摄工作。
如果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分类学家会进行捕捉,带回一组照片和带回一种未知生物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尤其是这种比较神奇的物种,分类学家都是非常重视的。
“应该无害吧!”
对于名留史册的机会我不想放弃,就算这种未知生物的攻击性极强,我也想拼一次。
从挎包里掏出折叠式捕捉网,悄悄的靠近未知生物所在的冷杉。
离得越近越能感到这小家伙的神奇。
时值盛夏,我竟然感觉到一股冷意,能改变周围气候的变化,这生物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
“乖!”
“别动!”
对于我的安抚也不知道这未知的生物能不能听得懂。
虽然看不清被蓝光遮住的面庞,但我一直感觉光晕中有一对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
“快、准、狠!”
常年捕捉一些未知生物,让我将捕捉网的特性发挥到极致,这一网下去就算是飞的最快的澳大利亚蜻蜓,也会被罩个正着。
当我定睛看去。
空空如也!
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完全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也没什么动静,这未知的生物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该死!”
“它是怎么做到的?”
寒气袭来,一股巨大的危机弥漫在心底。
四下环顾!
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内心稍微有些心安。
“突然!”
我的眼睛捕捉到一丝极光,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是它!”
未知生物的尾部如同蜜蜂一样伸出一枚刺针,轻松的刺透了我的额头。
没有任何的疼痛感,只是觉得又冰又麻,双手本能的朝着头上的未知生物抓去。
一无所获!
这生物早就退走了,到底是什么种类的生物,竟然有着如此快的速度。
而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能遁走,这身体构造可以说非常完美了。
如果能研究出这种生物的身体秘密,对人类来说将会是一种巨大的进步。
思绪至此!
冰冷的感觉渐渐的弥漫至全身。
来不及考虑其他,我快速的从挎包里拿出了个注射器,对着脖子上的大动脉打了下去。
这是分类学家随身携带的解毒血清,可解世上百分之九十的毒素,也不知道能不能祛除这种生物的毒素。
很快我就失望了,恐惧涌上心头。
我知道,我完了!
全身器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竭着,很像一种绝症造成的结果。
“渐冻人症!”
世上五大绝症之一,得了这种病的人没有治愈的可能。
意识渐渐远去,大脑也萎缩了吗?
“这倒是快啊!”
“希望有人能够发现我的照相机,将这种生物公布出去,也算为人类做了贡献了吧,就是有些不甘心啊!”
......
意识到这里就失去了,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一片细密的鳞片中,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几百枚卵,一双小眼睛冲破了卵囊,随机如同连锁反应一样,几百只小眼睛陆陆续续的冒了出来。
所有的卵在同一时刻孵化了出来,一起打破了它们的外衣,本就不大的空间一下子被这出生的小生命挤满了。
它们近乎狂热的爬动着,似乎很兴奋,急切的想要冲出这细密的鳞片空间。
只有角落里的一个小生命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里是螵鞘!”
“我这是重生了?”
小生命似乎很惊讶,作为一名分类学家对各种生命的孵化诞生都是有研究的,只是一眼就可以断定这空间是一种桑螵鞘的内部。
这是一个母亲为它们筑造的巢穴。
造化弄人,研究了一辈子的生命,没想到这一世竟然重生成虫,而且还是一个孤独终生的杀手,螳螂!
凭着记忆中的知识,我明白螳螂一生注定坎坷,从出生就没有父母,一出世就会面临难关,只有度过难关才有资格存活。
螵鞘外肯定是危机四伏,因为出去后就会遇到螳螂若虫的第一个大敌,蚂蚁!
如果不出去的话,几十分钟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
刚出生的螳螂若虫身体很软,遇到风后才会慢慢变大变硬,而螵鞘的出口又很小,一旦体形变大就意味着会被堵在螵鞘中,活活的饿死。
几百只螳螂若虫根本不具备任何的智力,凭着本能发狂的向外冲去,迎接他们的很可能不是新生,而是灭亡。
这种情况就算我们是同族也无法帮忙,只能看运气,活下来多少是多少。
当然,还有一点螳螂是互残的,若虫前期很难找到食物只能互吃,几百若虫最后活下来的很可能不足十指,自然法则谁能逃脱!
感受到渐渐硬朗的身体,我随着若虫大队爬了出去。
钻出螵鞘没有做出任何停留,费力的向一边爬去,远离出口才是对的。
残肢断臂铺了一地,几十只成年黑蚁在螵鞘出口肆虐。
螳螂的每只复眼都是由一千多个小眼睛组成,我现在还不太明白复眼的优点,而且只能看清半米的距离,也不知道远处有没有更多的黑蚁存在。
黑蚁食量极大,常以各种昆虫的幼虫为食,好在这黑蚁视力较差,甚至有些是全盲。
如果能给螳螂若虫半个小时的适应时间,黑蚁也只能乖乖的逃跑。
不过黑蚁的螯牙异常坚硬,凭着敏锐的嗅觉将刚爬出来的小螳螂撕的粉碎。
再以咀嚼式口器进食被撕碎的小螳螂。
经过黑蚁的肆虐,小螳螂损失严重,但还是有一部分成功逃脱了。
谁能想到昆虫界未来的刽子手,令蝗虫闻风丧胆的可怕妖魔,在呱呱落地时却被蚂蚁吃掉。
远离了螵鞘,身体经过风的侵袭渐渐的硬朗起来,头部变大了少许。
前方逃过黑蚁侵袭的几十只小螳螂,没有任何意外开始残杀起来。
它们需要进食,需要能量让身体生长。
腹中空空...
饥饿的本能驱使着我参与进去获取食物,但我的意志却不允许,昆虫的血液是冷的,而我的意志是热的。
我明白这就是自然的法则。
雌螳螂一次性产这么多卵,本来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彼此残杀,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被吃掉的则是母亲留给强者的食物。
艾氏树蛙不是这样吗?雌蛙等卵孵化成蝌蚪后会继续产卵给蝌蚪当食物,又如同男人一次可以射几亿个精子,每一个都是一个生命,但卵子只有一个,没有得到卵子的精子只有死亡。
生命本就是竞争,从没有成孕的精子到互相残杀的螳螂,看来虽然不一样但道理却相同。
而我现在做不到,我需要时间适应残酷的自然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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