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于双方各持已见,再加上刘玉英又不肯服输,而朱总也是有意拖延时间,所以在庄园里辩论了一个下午之后,也并没有得出任何有效的结论。
直到天色渐渐黑了起来之后,刘老爷子的性子也终于有些耐不住了。
因为被纠缠了一天的原故,他虽然表面上还是表现的较为平稳,但其实心里早就已经飘过一万个MMP了。
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也不好骂脏话,再加上他平时与朱总的关系尚可,所以并没有撕破脸皮。
但是纠缠了一个下午之后,但凡是个人都已经有些厌倦了。
所以入夜之后,刘老爷子便有些不太客气的朝着朱总询问:“小朱,你看这事也纠缠了半日了,玉英已经解释过,昨天并没有打电话把王管家叫出来,更没有伤害你的司机。”
“既然事情都已经说明白,那你也就不要纠缠了。”
“要么你就马上接玉英回朱家庄园去,要么你就带着你的人自己回去。”
“等到把阿荣给治好了之后,你再过来接玉英,如何?”
“这……”
显然朱总还是有一些不太服气,因为今天到刘家庄园来之前,他就已经想过了,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调查清楚,否则阿荣就性命堪忧了。
结果在这里闹了半天,把娘家人都给得罪了,结果却是一点音讯都没有。
更令他感到惶恐和不安的是,王帅和青璇二人似乎也没有了消息,本来说好潜伏到后院调查清楚之后,便要第一时间通来通知的。
按理说半天的时间,别说是这个庄园的后院了,就算是整个庄园,也已经翻了个底朝天才对啊。
可是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但也没有听到后院有什么动静,这就说明二人也许并没有被发现,但一直又不堪现身,却又不知道为何。
想到这里朱总便回过身去扫视了轻鸿一眼,有眼神询问他下一步怎么走。
轻鸿其实内心也是十分的焦急,但是鉴于眼下的对手是刘老爷子这样的老江湖,所以尽管心中十分的急切,但却也并没有表现出来。
当下勉强冲着朱总咧嘴一笑,然后用手肘推了推他,示意他不要着急。
当然这一推之下,其实还传达了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让朱总找个机会到后院去走走,如此一来,也就能探一下后院的情况,说不定还有机会与王帅等人会合呢。
朱总是一个何其聪明的人,一看轻鸿的眼神,但明白了他潜在的意思。
当下冷静的与朱老爷子对视一眼,不失礼貌的说:“岳父,其实你说的也颇有几分道理,这些理小婿也都明白。”
“其实从本质上来说,我是相信玉英的,毕竟我和她也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她的品行我还是信得过的。”
“这样吧,争吵了一个下午,我也有一些累了,想先到后院去透口气,顺利上个洗手间。”
“等我上完洗手间回来之后,还有几句话要问一下玉英,问完之后我马上就带着我的人回朱家庄园,以后再也不过来打扰您,如何?”
“唔。”
刘老爷子故作大方的点了点头,虽然对于朱总的行为有些不满,但他这番话说得倒也无可挑剔,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他只能暂时点头答应。
在刘老爷子与刘子玉那不满的眼神之中,朱总独自一人朝着后院的洗手间走了过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华灯初上的小树边缘。
待到朱总一走,现场也就只剩下了刘家父子以及轻鸿等五人了。
纵观这五人里面,除了轻鸿之外,其它全都是刘家的人,当然远处还站着十几名身着黑色西装的安保人员呢,他们可是已经站了一个下午了。
此情此景,轻鸿确乎是有一种被陷入到了困境之中的感觉。
之前朱总在的时候,可以说朱总是挡下了刘家大部分的火力攻击,可是现在朱总一走,在这种较为严肃的场面下,轻鸿还当真有一点点小紧张呢。
不过他好歹也是小天师一枚,出道也已经有两三月有余了,可以说这一段时间也经历了一些场面,所以朱总走了之后,他便一直在暗自深呼吸,试图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然后平和的面对这一切。
因为他早就已经料到,刘家的人不可能安安静静的等着朱总回来,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在这一段时间里为难轻鸿,而轻鸿要做的就是坚持到朱总的归来。
大约沉默了有两分钟的样子,刘老爷子忽然放下手中的杯子,将那炯炯的目光挪到了轻鸿身上。
“你姓朱,叫什么名字?”刘老爷子不假思索的询问。
“朱轻鸿。”
轻鸿眼珠子略微一转,沉声道:“我只是过来帮朱总压阵的人小物罢了,刘老爷子的心思大可不必放在我的心上,我也不会对你刘家构成任何的威胁。”
“换句话说,出了这刘家的大门,我就当作根本没有见过诸位。”
“所以刘老爷子不必以这种如临大敌的眼神看我,毕竟,我只是一个刚刚满十八岁不久的年轻人罢了,当不起您这般的“照顾”。
“是吗?”
见轻鸿一番话便断了自己的后路,刘老爷子倒也颇为惊奇,毕竟他出来混也有几十年了,在他的气场前面,能够如此镇定自若的年轻人,还当真是第一次遇到呢。
单就这一点而言,就已经比自己那两个不成气的儿子强太多了。
有鉴于此,刘老爷子索性平开直述的追问:“我看你身形虽然瘦小,但是步履却十分的稳健。”
“再加上方才子佩说你的手法相当不错,想来应该也是一个练家子吧?”
“不知道练了几年的功夫?”
“不多不少,十年而已。”
轻鸿大方的笑着回应:“八岁开始跟着家里人学艺,虽然谈不上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但这些年却也颇为刻苦。”
“刘老爷子莫非也是练家子?”
“不,不是,我不是。”
刘老爷子敏锐的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只是一个并没有读多少书的乡下人罢了,只是这些年的运气不错,搭上了改革开放的春风,所以才会有今日的风光。”
“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我刘家这一份家业来这不易。”
“当年为了兴家立业,我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而我的女儿与朱智,以前也是情投意合,我非常的喜欢这个女婿。”
“所以我想告诉你,如果打算与我刘家为敌,或者伤害我刘家的利益,那你还是死了这一条心吧。”
“至于朱智,你也休想把他从玉英的手上抢走。”
“我出来闯江湖的时候,你娘可能都还没有出生。”
“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十倍。”
“说句难听点的,你是斗不过我的。”
“所以识相的,以后就要再缠着朱智了,他的事情我只会替他处理,从今往后,我不想看到你出现在朱智的身边。”
“不知道你听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有?”
刘老爷子说完之后便一脸饶有兴趣的盯着轻鸿,眉稍眼间尽是挑衅的意味。
大概是对于自己这番话他还颇为满意吧,所以神情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已经大获全胜的人。
当然他之所以有这般表现,其实也是出于一种长期以来的自信。
毕竟他刘玉豪在这一个地区,也确实算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早年他就在官场大混,自然是认识了许多的达官显贵,现在虽然已经退休了,但是与那些官场的朋友还是有一些来往。
再加上眼下自己的两个儿子又是混社会的,他可以说是黑白两道通吃。
更别说他之前还从朱智那里获得了大量的金钱,如今无论是财力还是势力,几乎都可以说是如日中天,所以他能在轻鸿这个乡下小子面前说出这番话,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
只是他似乎小看了轻鸿这个人,如果他知道轻鸿是来自湘黔地区的枫林寨祝由十三科子弟,那么情况肯定就会有所不同。
待到刘老爷子一番话说完,轻鸿却根本不为所动。
像他这种出身卑微的乡下子弟,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城市里打拼,说句难听一点的,他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反正就算怎么斗,他早多也就是一无所有罢了,只要留得一条命在,那就有翻身的机会。
所以刘玉豪看起来颇有威胁力的一番话,在轻鸿看来就和放屁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刘老爷子,您这算是在威胁我吗?”
“如果是在威胁我的话,那么我真的要说一句抱歉,因为我朱轻鸿就不是吃这一套的人。”
“另外……”
说到这里轻鸿忽然话锋一转,提醒道:“刘老爷子这些年颇为辛劳,想来为了这个家业也是积累了不少的伤病吧?”
“像您这种肺不太好的人,以后还是少在人前放狠话的好,毕竟谁能保证您的肺病发作能活过明天呢?”
“所以气大伤身,这个道理您应该是懂的。”
“尤其是肺病这种富贵病,真的是要温养才行的。”
“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你……”
刘老爷子一脸诧异的盯了轻鸿一眼,忽然感觉眼前这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年轻人好像变得深不可测了。
关于他肺部不太好的这件事情,其实他很少和人提起,甚至就连朱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除了他的夫人之外,再没有别的人,不过下午的时候他的夫人就已经独自回房休息去了,期间她与轻鸿没有任何的交流,所以这个消息不可能是他的夫人透露。
那如果不是夫人透露的,事情不有一些玄妙了。
刘老爷子自问这些年的身体还算可以,而且一直也没有什么大的伤病出现,再加上平时保养得当,人看起来气色红润,比实际年龄可能要年轻十岁左右,根本看不出来有病的样子。
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是朱智在暗中派人调查自己?
想到这里刘老爷子不免后背一阵发凉,假如朱智真的在暗中调查自己的话,那么事情可能就有一点点可怕了。
因为调查一个人不可能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毕竟是有一个长期的潜伏,以及取证,一般来说至少也要提前三个月准备。
看这个年轻人说得如此肯定,显然他是知道什么内情的。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刘老爷子当场皱了皱眉头,质问道:“朱轻鸿,老实回答我,是不是从私家侦探那里得知了我的病情?”
“私家侦探?”
这个词对于轻鸿这种乡下人而言,其实是有一点点陌生的。
毕竟他从小生活在乡村里,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私家侦探,对于这一职业的了解,也仅仅只是限于小说或者书本里罢了。
何况就他所知,朱总根本没有请什么私家侦探跟踪这个刘老爷子,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臆测罢了。
“刘老爷子,我没有听错吧?”
“您怀疑朱总请私家侦探调查您?”
说到这里轻鸿又忍不住笑道:“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就这一件事情,肯定是子虚乌有的。”
“如果他真的请了私家侦探,那你认为他会不知道昨天晚上王司机的车有没有进刘家庄园吗?”
“如果连这样的消息都查不出来,那私家侦探未免也没用了吧?”
“哦……”
对于轻鸿的这一番分析,刘老爷子倒也感觉有几分道理。
当下饶有兴趣的追问:“既然不是私家侦探,那么你可否告诉我,你是怎么得知我患了肺病一事的?”
“这件事情我甚至连玉英和子玉他们都没有说,只有我夫人知道而已。”
“难不成你一个乡下小子,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
“也许呢?”
轻鸿不经意的耸耸肩,笑道:“这世间的事情,本来就充满了各种不为人知的隐秘,未卜先知也未必是不存在的。”
“不过你倒也可以放心,我确实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刘老爷子见多识广,相信应该也听说过中医的望闻问切四大诊断手法吧?”
“中医?”
刘老爷子内心一凛,瞬间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暴露。
原来对方是一个中医!
这也就难怪他说话如此底气十足了。
再联想到阿荣目前已经被医院给判了死刑,再去向西医索药肯定是不明智的了,所以此人极有可能就是朱智请回来给阿荣治病的中医医师。
只是令刘老爷子有些不太敢相信的是,这个乡下人看起来十分的年轻,但是医术居然就已经达到了这样的一个程度,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要知道中医讲求的望闻问切可是需要大量的病例来做依据的,没有几十年的行医经验,根本就很难掌握这望闻问切四大中医神术。
所以市面上出现的中医,基本上都是老中医,因为有着丰富的病治惊艳,所以但凡有一定名气的中医,几乎都是四十岁以上,甚至可能更老一些。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他自己也曾说了,不过是刚满十八岁而已。
一个十八岁的乡下人,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潜在的病患,如此说来,他在中医方面的研究,得有多么深厚的底子啊?
当然刘老爷子恐怕就是做梦也想不到,轻鸿平时给人看病,用的根本就不是中医的望闻问切,或者说,望闻问切不过是他的辅助技能罢了,他真正厉害的是祝由十三科密术的望气术。
望气术是一门十分古老的法术。
这一门密法早大的特别就是可以看到世间所有的气息,无论是活人身上的气息,还是死人身上的气息,各种各样的气息几乎都能一目了然,这比之望闻问切的技能可是在强大太多了。
不过轻鸿才不会向他透露这些多的情况,毕竟眼下表现的越神秘,也就越容易震慑到刘家这几个人,否则一会儿要是真的打起来的话,轻鸿固然可以放出小鬼和饿死鬼来对付他们,但是打架毕竟是不好的,如果能以平和的态度解决此事,那才是他的初衷,毕竟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上上之兵啊。
“刘老爷子,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一个中医,而且是一个中苗双修的医生。”
“所以我可以清楚的知道,你的肺部其实早就已经病变了,只是这些年你保养的还算不错,所以目前情况还算稳定。”
“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三年之内,你的肺部肯定还会出现一次大的病变。”
“如果不及时根治的话,恐怕下一次病变之时,你就未必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你这算是在吓乎我吗?”
刘老爷子尽管已经心中大骇,但是常年积累的经验还是帮助他极快的稳定了心神,接着又信誓旦旦的反驳:“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不必你一个外人来操心。”
“你若是识相的话,就赶紧和朱智离开这个庄园,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而且也不准出现在朱家庄园里,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我刘某人早年也是出了名的恶人,说过的话肯定会实现,你可不要抱着什么侥幸心理……”
“我会怕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轻鸿已经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嘲讽道:“不是我小看你刘家,你以为凭着这十多条汉子,就能把我朱轻鸿怎么样吗?”
“若真是惹得我火起,信不信我把你们刘家一锅给端了?”
“嘿!”
“你这小子,倒是无法无天了啊!”
性格暴躁的刘子玉当场便跳了起来,那一脸的麻子再加上恶狠狠的表情,在夜色的灯光下活脱脱就跟个钟馗似的,简直让人有些又惊又好笑。
“姓朱的,你这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吗?”
“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敢在我刘家庄园里如此放肆的人,你倒算是创造了历史了。”
“不过我可警告你,通常太嚣张的人,基本上都活不了太久。”
“你才十八岁,活着不好吗?”
“只要你马上跪地向我爸道歉,我可以饶你一命,否则我保证你活不过明……”
“啪啪……”
未等他把那番威胁的话说完,忽然一阵啪啪之声传来,接着便见刘子玉的脸庞上浮现出了五个细小的红印,那外形倒有些像是手印的模样,只是看起来有些细小,仿佛是小孩子的手掌印。
刘子玉被这一巴掌几乎给打蒙了。
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感觉到脸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当场便怪叫了起来。
那十几名守在花园外的人一看有情况,连忙一窝蜂的奔到了餐桌边,第一时间把轻鸿给包围了起来。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青一色的黑西装,有几个甚至还戴着墨镜,确实有几分黑社会的味道。
在这些人的包围之下,轻鸿那单薄的身躯也就显得更加瘦小了。
不过他却也无惧,因为他的杀手锏已经适时的出现了。
而这个杀手锏就是小鬼天天和饿死色。
方才与刘老爷子发生争执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暗自打开了暗藏的那个小葫芦的盖子,并且不动声色的将小鬼天天生饿死鬼给放了出来。
自从上一次在夜宵店里与灵姑发生大战之后,小鬼天天和饿死鬼便回到了葫芦里去修养生息,都已经有近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出现过了。
岂料刚一从葫芦里出来,便听到有人对轻鸿大呼小叫的,还扬言要杀了轻鸿。
要知道小鬼天天眼下最崇拜的人就是轻鸿了,甚至都已经把轻鸿当成自己的主人了。
所以心中生气之下,在没有得到轻鸿的首肯下,就已经自作主张的打了刘子玉两个耳瓜子,那两个小小的手掌印,正是他的杰作。
当然他打得也确实是时候,因为就算他不出手,轻鸿也准备出手教训刘子玉了,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刘家的人在气势上占上风的。
“你……你用什么打的我?”
刘子玉一脸惊恐的望着轻鸿,右手则轻轻的托着右脸,从他狰狞的表情来看,显然那两巴掌也是打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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