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渐渐降临,太丰县的花街顿时热闹起来。
百花街最大花楼的老鸨,看着迎面走来的人满脸推笑地走过去:“三爷,你可来了。这几日你没来小仙儿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一大圈了。”
这小仙女是太丰县新晋的花魁,也是许老三的相好。最近一段时间许老三很迷恋小仙儿,差不多隔天就会来一次。
第二天,太丰县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许家三老爷清早被人刺死在百香楼门口的事。
清舒是当日中午的时候听到这个事,她很高兴:“外婆,没先到汤海为的速度真够快的。”
这么快,就对许家三老爷下手了。
说完清舒就觉得不对了:“外婆,真是汤海为做的?若是他做的,许家跟汤家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顾老太太夹了鱼肚子上的肉到清舒碗里,笑了下说道:“清舒,水越浑,对我们就越有利。”
清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半响后,清舒说道:“外婆,你不是说了不亲会自出手吗?”
这要让许家知道,她们祖孙三人会有性命之危了。
顾老太太笑了下,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许老三的仇人很多,何须我出手。”
许老三喜好美色且没有下限,不管是姑娘还是妇人被他看中,只要对方无权无势他就会想方设法弄到手。所以,恨他入骨想要他死的大有人在。她不过是给对方提供了一个报仇的机会。
清舒明白过来这是在借刀杀人:“外婆,不会追查到我们身上吧?”
顾老太太笑了下道:“傻丫头,我怎么会让你跟安安陷入危险之中。放心,做得很干净,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又怎么可能会出手,既出手自不会留下痕迹了。
以前总听陈妈妈说外婆很厉害,凭借自己的能力保住顾家大半产业。可她本人没什么感觉,就觉得外婆是个普通老太太,到现在她才知道陈妈妈所言非虚。
清舒问道:“外婆,我听陈妈妈说当初外公病逝,汤家跟许家想要吞并了顾家产业。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从不对付他们?”
顾老太太放下筷子说道:“当初那只是生意上竞争,就算输了也是我们技不如人。”
“可我听陈妈妈说,他们也用了不少下作的手段。”
顾老太太轻笑道:“傻丫头,压价散播谣言这都是生意场上惯用的手段,做生意只要不违法不害人什么手段都可以的。再有,当年就算没有汤家跟许家,也会有其他人想要吞了我们的生意。”
生意上的事她并不记恨,毕竟是各凭手段。可这次却不一样,许家人明摆着谋财害命,她自也不会心慈手软。
清舒点点头,小声问道:“外婆,那你是怎么让那人混进花楼的?”
顾老太太倒也没瞒着清舒,说道:“那人没有混进花楼,只是在花楼门口等。许老三出门后,就被瞿六子一刀刺死了。”
“瞿六子与许老三有什么仇?”
顾老太太说道:“这个瞿六子是个猎人,他的媳妇陈氏长得有几分姿色。三年前夫妻来县城卖皮子被许老三撞见,他一眼就瞧中了陈氏。后来他趁着瞿六子上山打猎,暗中将陈氏掳走了。那陈氏性情刚烈,受辱后就自尽身亡了。”
清舒忍不住骂道:“这人真该千刀万剐了。不过外婆,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顾老太太笑了下道:“我不知道,但冯浦知道。清舒,你别瞧不起这些混帮派的,其实他们的消息才是最灵通的。”
清舒不会瞧不起任何人。
与此同时,汤海为沉着脸问了心腹随从:“找到瞿六子没有?”
许老三清早出花楼,谁能想到一出门就被人捅死了。关键是这瞿六子捅了人以后还逃走了,到现在都没抓着人。
心腹随从摇头道:“没有。听说逃进山里去了,若真如此怕是抓不着人了。”
瞿六子是猎人,他逃进山中三年五载不出来都死不了。
汤海转动着手上的戒指,问了幕僚:“赵先生,你觉得会是谁动的手?”
“许家肯定会怀疑你下的手。”
汤海为烦躁地说道:“我知道他们头个怀疑的肯定是我。我也确实想要弄死这王八蛋,可这不是还来不及下手嘛。”
赵先生沉默了下说道:“不是东家你,那应该就是顾老太太了。”
汤海为没否认这个猜测,点头说道:“若顾老太太真是装病,那肯定是她下的手。”
杀女之仇不共戴天,老太太会杀了许老三很正常。当然前提是老太太装病,只是想要证实这个谈何容易。
赵先生道:“老爷,现在当务之急得撇清关系,若不然许家定然会报复的。”
汤海为好笑道:“赵先生,你觉得能撇清关系吗?别说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许老二都未必会相信。”
赵先生就猜测到这个结果:“老爷,这段时间出门你还是多带些护卫吧!”
汤海为说道:“你说,我要不要再去拜访下顾老太太?”
不等赵先生开口,汤海为说道:“还是算了,等寻个机会再去探望她吧!”
林承志听闻许老三被人刺死在花楼,心里惊涛骇浪。
前几日他刚跟清舒说上香拜佛的事可能死许三老爷说的,如今他被刺身亡。
林承志捂着胸口自言自语道:“这肯定是巧合,一定是巧合。”
可这也太巧了。
这日傍晚林承志还是去找了清舒:“清舒,我在铺子旁边租了个独立的小院。明日,我就去将你三婶跟如蝶接到县里来。”
清舒笑着说道:“那三日后,我让祥婶过去教三婶做包子。”
林承志点了下头,然后想问许老三的事,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清舒见他有话要说的样子,让身边的丫鬟婆子都走开:“三叔,是不是开铺子的钱不够?你差多少,我看看手头上的钱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去求了外婆借点给你。”
林承志忙摇头道:“不用不用,开铺子的钱够的。”
虽铺子是自家的,但租房子以及重新弄过铺子这些都要花钱。林承志手头已经没钱了,不过他并不准备跟清舒借。上次是山穷水尽没办法,如今哪还好意思借清舒的钱。
清舒说道:“那就好。”
看着清舒稚嫩的脸庞,林承志觉得自己想太多的。清舒今年也才四岁,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心计与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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