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家三老夫人听程可佳的话,她是深有感触的点头,说:“当日你二伯和你父亲出生的时候,我是有心想全照顾周全,可是还是无法周全。
你老祖母心慈,后来你父亲便是由你老祖母亲自照顾长大的。”
程恩赐跟程可佳提过一些旧时的事情,程家三老夫人虽然对他放手了,但是许多的时候,她对待他和程恩重是没有差别的。
卓氏对程恩赐动心之后,她用足了心思去对待程恩赐,只是程恩赐对待她始终平平。
程家三老夫人曾经跟钱氏感叹过,卓氏其实非常的聪明,只是她错落一子,她只要对程可佳稍稍多用了一些心思,程恩赐对她或许能够好一些。
钱氏笑着感叹说:“母亲,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且人在局中的时候,不管旁人有多少的提点的话,那话最多只能进得了耳朵,却无法入了心里去警醒一回。”
程家三老夫人瞧一瞧钱氏,感叹的轻点头说:“女人啊,总是比男人情意深重一些。
但人这一辈子总要经历一些东西,才不会白来这人世间一趟。”
程家三老夫人和钱氏妯娌其实都曾提点过卓氏,只是卓氏嘴上应承着,然而言行上面却不曾有任何的调整。
程家三老夫人和钱氏妯娌渐渐的便没有那个心思,程可佳是卓氏的女儿,当母亲的不管如何对待女儿,当女儿的总会认当母亲的人。
程可柔来了青正园,她给程家三老夫人请安后,又闲闲的和程可佳说了两句话后,她便告辞离开。
程可柔走了后,程可佳跟程家三老夫人低声说:“祖母,我瞧着柔儿姐姐好象变了,如果是从前,她总会同我炫耀一番的。”
程家三老夫人轻笑了起来,说:“女子嫁人之后,总是会有所成长,柔儿如今行事明快,就是打扮上面,也不象从前那般的张扬。”
程可佳轻轻的笑了起来,说:“祖母,柔儿姐姐如今打扮得很是端庄,都有些不象她了。”
程家三老夫人瞧着程可佳笑一笑,她轻轻的摇头说:“她家中的妾室不少,她如果再象从前那般端不起风范来,只会被夫家小看了她。”
程可佳轻轻的叹一声,说:“我瞧着柔儿姐姐面上没有多少忧愁的神色,想来她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妻妾和美的生活。”
程家三老夫人瞧着程可佳笑了起来,说:“妻妾和美?那是酸书生写的话本子吧。我活了这么多年,就不曾见过一桩真正的妻妾和美的事。
当然也是有妻妾和美的事情发生的,那是那男人已经没有了,留下来的女人们只有同心起来过日子。”
程家三老夫人是不会跟程可佳说那些虚伪的表面话,她只愿意孙女能够早日瞧明白一些事情,女人不管婚前婚后都不要多做白日美梦。
晚上,天气渐渐的凉快起来,程家三老夫人有些疲倦进房睡了,程恩赐和程可佳会在院子里多坐一会。
程恩赐顺势跟程可佳说一说外面的事情,程可佳很是认真的听他说的事情,有些事情,程可佳其实只听了一个半懂,而有些的人名,程可佳只是暗自记了记。
程可佳知道程恩赐是不会那么多的闲聊功夫,程可佳习惯性的跟程恩赐请教。
程恩赐瞧着她笑了起来,说:“世态变幻莫测,有时小人物反而比大人物在有些方面活得舒服自在。
顾家在军中经营好几代人,然而直到现在,他们家的人行事都非常的端正,而且是没有一般人家喜欢团聚一处的生活习惯。
佳儿,我与你说这些闲话,是想你要明白,各家有各家的行事方法。
而军中的人,人员调动方面,一向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程可佳微微笑瞧着程恩赐低声说:“父亲,我明白你的话,我从来不是多事的人。
姐姐嫁去的是文官家,自然与武官家牵扯不上,哥哥们和弟弟们也是喜读书的人,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事情要托付到武官家去。
舅舅们和表兄弟们历来的心思在文上面,他们的心思全用在教书育人方面。
父亲,旁的人,旁的事情,我是不会理会。”
程恩赐瞧着程可佳轻点头说:“佳儿,你明白自然好,你要知道,在我们这一房人心里面,你比旁的人要重要许多,明白吗?”
程可佳低声笑了起来,低声说:“父亲,你也听说了那一桩事情吗?”
程恩赐瞧着她轻点头说:“是啊,我也不曾想过,他们那一房的人竟然会动那种心思。”
程可佳瞧着程恩赐笑着说:“父亲,她们都不曾跟我提一提,想来心里面是明白,这事不能随便提。
她们让人透了一些风声给我听,可是那也如何,只是两三句闲话,我当成乐子听一听。
我一个新媳妇,夫婿在新婚里,便不在家中,我借着机会来娘家小住一些日子,可不是来娘家自寻麻烦多惹事情。
父亲,有你护着我,我心里面明白着,不管何时,只要我行事端正,父亲都会把我护得周全。”
程恩赐心里一热,笑着说:“佳儿,你好好在家中陪一陪你祖父祖母,别的闲事和闲人,都不用去理会。”
程可佳轻轻的点头,说:“父亲,你放心,你女儿不是糊涂人。”
程恩赐走的时候,他叮嘱程可佳不要太贪夜色,让她早早回好园安歇。
森园,卓氏听人通报,程恩赐由青正园出来又转往书房去了,她缓缓的点了点头。
房里烛火明亮,卓氏在房里再坐一坐,等到夜色更加深沉,她的心里面明白,程恩赐这一夜会歇在书房里面。
烛火熄了,卓氏在安睡前,她轻轻的叹一声,那一对父女见面后,总是有那么多话要说一说。
天色明亮后,程恩赐大步回房来换衣裳,卓氏上前服侍他更衣,笑着说:“爷,天色再晚,你只要回来,我都会给你留一盏灯火。”
程恩赐由着卓氏为他整理衣裳,他伸手把衣领正了正,说:“我昨夜兴起去书房看了一会书,想着晚了,便不曾回了。
日后,我去了书房,看书晚了,便会在书房里睡。你不必等我,你只管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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