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天后,顾家人在城门口送别顾秀丽,在马车行驶的时候,顾秀丽的脸在车窗露了出来,她的眼角划过一行泪。
顾五夫人抬眼瞧见后,她紧追了一步,却给顾佑则轻扯住,顾五夫人抬眼望一望顾佑则面上的神色,见到他的眼光也盯着顾秀丽坐的那辆车辆。
马车入了出城的车流中,渐渐的,顾佑则兄弟各有各的事情,他们先行离去,顾四夫人陪着顾五夫人在路边立了好一会。
她们起步转身的时候,她们瞧见路边候着的一群人,顾四夫人轻叹一声,顾五夫人望了望她,妯娌两人不曾上前去打招呼,而是远远的互相点了点头。
妯娌两人上了马车,顾五夫人跟顾四夫人低声说:“他们家那一个女子就这样的远嫁了?”
顾四夫人望一望她,说:“说实话,我挺佩服王家小娘子的本事,她还交不了不少的朋友,可惜一个个受她连累,一个个都只能远嫁。”
顾五夫人听顾四夫人的话,她想着远行的女儿,直接说:“那王家的家风实在是都城最差的人家,嫡庶不分,纵然出这样胆大张扬心思多的庶女。”
顾四夫人瞧一瞧顾五夫人,叹道:“其实男人怜弱的心思,我们经过这么些年,也能够理解一二。
虽然象王家这样的怜弱都成了家风,让人想象不到,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王家的男人们平时瞧着威风凛凛,原来在家里是另一般的模样。
王家经这一事后,他们家至少在这十年间要保持低调沉稳的家风。
可惜了这一辈的王家年轻人,他们的亲事艰难。”
顾五夫人的心气还是不平,低声说:“谁家有好女子,都别嫁进王家去,由着那些庶女嫁进去吧,反正王家男人就喜欢庶女。”
妯娌两人说着话,她们的心里面都明白着,王顾两家是再无交好下去的可能。
王家此时却无法平静下去,王家小娘子嫁了,可她占了的那一门亲事的庶女,在主母面前不知哭诉了多少回,总算也给主母许配了一门小户人家的亲事。
王少将军如今回到家里,他是左右难得,他要去面对王少夫人,他又不想看王少夫人淡漠的面孔。
可是他要去妾室房里,他又能够记起外面的流言,他在妾室那里一样的坐立难安。
他是如此,他的兄弟们也是如此,而且长辈们大约也是如此。
王家的夫人们难得扬眉一回,她们哪怕知道后续的结果,她们也不曾悔过。
王家的夫人们平时在外面做客人的时候,也因为家里的些许事情,听过别人的私语,如今她们出门的时候,反而能遇见能够真正上前交好的人。
都城许多的人家,那些男人们回家面对妻子的时候,他们的神色慎重几分,他们对待妾室的时候,也不敢象从前那般的护在手心里面。
有王家夫人们的事情在前面,男人们瞧着身边贤良的妻子,他们的心里都有些嘀咕起来。
他们听说过,王家夫人们一个个也是贤良的性子,王家男人们此前在外面也赞颂过妻子的这种美德。
只是谁也不曾想过王家夫人们发作起来,她们竟然是这般雷厉风行的行事,而且还能快速的把为她们做事的下人们,抢先周到的安置妥当。
男人们和妻子说话的时候,他们多少会试探一下,只是各家妻子都认为王家女人行事猛烈了一些,可那也是给家里的男人们逼的,要不然,谁家女人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男人们暗自心惊,多少会想一想自个平日的行事,然后得出结论,他们不会象王家男人那般离谱的行事,他们的家风端正,嫡庶之间不会乱套行事。
他们的夫人也不会如王家夫人们一样的厉害,她们是做不来下手无情,丝毫不顾及杀敌八百自伤一千的惨烈事。
都城许多人家里面,夫妻关系和谐了许多,就是小妾们也不敢象从前那般的张扬,主母贤惠,那是妾室们的福气,可这种福气也有用尽的时候。
程家的夫人们私下议论起来,她们觉得王家夫人们的行事明快,有机会是值得交一交。
卓氏特意就此事跟程恩赐讨论了一番,程恩赐最初由着她说,只是卓氏说得多了,他眉头一抬说:“夫人,你要是有心把那些妾室全打发了,你直接吩咐下去。”
卓氏顿时无语了,程恩赐如今几乎都不去妾室那里,她何必去打发几个白占了位置的人。
程恩赐瞧一瞧她,他和卓氏商量起程可佳嫁妆的事情,程恩赐的意思,卓氏这边总要给女儿添一些嫁妆。
卓氏脸红起来,低声说:“老爷,你是知道的,我是程家女人里面嫁妆最少的人。”
程恩赐瞧一瞧卓氏面上的神色,他轻轻的点头说:“夫人,我记得你嫁妆里面有几本书,是大舅哥亲自抄录下来的珍本。”
卓氏面上一下子流露出舍不得的神色,她低垂头轻声说:“我已经让幸儿手抄了两份出来,我想把幸儿手抄最好的书册给佳儿当陪嫁。”
程恩赐轻点头,他其实这些年,私下里也给了卓氏不少的银子,卓氏平时也不太有过多的开支,然而卓氏说的难处,他的心里面也明白着。
程恩赐过后直接私下里塞给程可佳一千两银票,可把程可佳吓得手发抖,她推辞说:“父亲,弟弟们还要读书上进,需要银子的地方多,你可别倾家荡产的全给了我。”
程恩赐瞧着她,好笑了起来说:“你收下吧,你父亲又不曾老,少不了他们的读书上进的银子,现说他们还有晚好几年成亲。”
程可佳执意不肯收下这么的银票,家里是什么样的情景,程可佳的心里还是有数,她跟程恩赐低声说:“父亲,公中给我准备的嫁妆,我瞧了单子,非常的实用又实惠有面子。
而且长房大伯母和大嫂私下里,都给我准备了六套喜月穿用的衣裳。
大伯母和叟嫂私下里也送了我不少的好布料,二伯母私下里给我塞了银票,我没有收,二伯母便送了我一套厨房里物件,样样都合了我的心意。”
程可佳把众人私下里做的事情说给程恩赐听,她想一想,又凑近程恩赐的耳朵边低声说:“祖父与我说了,大祖父都给我准备了厚礼,这事情,我要请父亲做主。”
程恩赐最后只塞给程可佳一半的银票,最后一半的银票,程可佳执意不收,程恩赐只能另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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