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是个阴天。昨晚的天气预报说是有雪。
念小楼照例来得很早。他最近在周末非常喜欢早早的跑来练习。
曾老儿今天早上八点半的时候,就急急忙忙的来了。念小楼进来的时候,他正站在道具柜旁边跟陆鹤鸣说话,“……剑术其实更多的是一种心的煅炼。你的基础是最好的,但是能不能进一点提升自己要克制自己的心魔,把心用在剑上。你资质不弱于任何人,要的就是放开心胸,不要有过大的心理负担。”
其实在曾老儿的眼里,念小楼的天份确实很好,但是说他现在的实力可以打败陆鹤鸣是不可能的。甚至是对张逢都输多赢少。
他时间很紧张,这时念小楼来了。他再略等了一下,看到弟子都来得差不多了。就赶快把弟子们召集起来开晨会。
“每个人的资质有高低不同。”曾老儿在排成两排的弟子前面边踱步边跟大家说,“这次让念小楼跟三位师兄比武,我可能做的欠考虑了一些。我想要跟大家说一下的是,大家还是要做好基本功的练习。”
曾老儿面前排着队的其它学员开始有点儿嘀咕,这些学员大多来的比念小楼早,完全知道一个月是不可能练到连续打败三个高于自己级别的剑手的。这时听曾老儿这样说,头脑稍灵光的人都听出来,曾老儿是在提醒自己要脚踏实地,这些人有些面面相觑心里都在想,“没有人想不好好练基本功啊。”
“其实这次在馆内弄这次比赛也是对鹤鸣他们三个的煅炼。剑术更多的是心的煅炼。在压力之下,更要注意自己的心不能受影响。”曾老儿的这最后两句话一直看着站在第一排最左边的陆鹤鸣。陆鹤鸣一直作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你们要学习的对像其实更应该是张逢。他的资质比你们大部分人都弱,光基本步法就练了半年多,但是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念小楼现在进行的也是一种心的煅炼,这种努力对他来说其实也是一种收益。但是这种煅炼要作好失败的准备。”他说着跃过人群望着后排的念小楼说,“竭尽全力就好了,不要太在意结果。”
话刚说到这儿,就有电话打过来。曾老儿一边接电话一边对排成两行的弟子们挥了挥手。学员们都怀着各自的心事散开,各自活动。曾老儿接着电话又急着出去了…………
这天的中午天气开始变了,开始下起雪来了。
念小楼吃完饭后站在窗户前望着窗外纷飞的雪片儿,想现在发生的事情。念小楼不是个坏人,但是师傅的那些话,多少还是让他怀疑有人在背后说了些什么。他在这里跟陆鹤鸣关系最差,这种怀疑,最终也就只能落在陆鹤鸣的头上了。
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敌意,念小楼一直没想明白过。他索性懒得费心了。说白了别人身上有病,你吃药没用。他能想明白的唯一道理是,现在专注于努力练习对于自己才最为重要。
至于别人的心病,念小楼想,“如果要我葬送未来才能让别人心情舒畅的话,那么我实在做不了那种好人……”
下午剑馆关门的时候念小楼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才看到外面都下白了。风搅着雪片漫天的舞。
何贝子正跟他一起边走边胡扯,旁边还有左阳阳和左月月跟着瞎说一气。这三个人几乎都是胸中无事儿,一天到晚都很高兴。外面的雪已经下得很密了,天地都是白的。
街面上人很少。
青篆剑馆里的学生们,零零落落的出来在在门口的公交站等车。因为念小楼跟陆鹤鸣不对眼,所以两个人站得很远。而有一辆加长的黑色宝马在他们来之前就停在公交站旁的计费停车处。
念小楼跟一干背上背着鸟枪一样的竹剑的学员们无所事事的看着那辆车,都在讨论,“这谁呀,把车停到这儿。”
他们正这样胡扯的时候,那车门就卡一声打开了,里面有人喊了一声,“念小楼!”是个女生的声音。
念小楼一听这声音就是一激灵,心说不可能吧,她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那车上的正是果子兮。这时看念小楼没过来,她把门开大了一点儿,挪到门口。一手拽着车门,把头探出来,看着念小楼笑笑说,“找你有事儿。”
果子兮说话时,嘴里正冒热气。那雪花落在她的头上,向结婚时撒出的花。
念小楼心里一紧。
旁边的同门师兄弟们都不说话了,都看着念小楼。然后再看着果子兮。果子兮是个尤物,特别是这个时候。她的头从车窗后面伸出来,没戴帽子,只有黑色的头发在雪中飘。看上去眼里满是轻轻的笑意。
念小楼有些无奈的左顾右盼了几秒,无奈的向前走。果子兮用力把自己穿着毛绒鞋的脚在站台上猛一蹬,人借力坐回到车里去了。
风很大,念小楼缩着脖子往这边走。他刚才跟学弟们站的地方因为后面有块站牌所以挡住了风,没那么大。这时从站牌后走出来,风跟找到了他一样,发狂的往他身上吹。他好不容易走过来,站在车门外面。果子兮在里面把门打开了一点儿笑说,“进来。”
念小楼后面的同门都看着,有些目瞪口呆。这些人也完全猜不透念小楼跟这个漂亮女孩是什么关系,不过就眼前的状态来猜肯定是很亲密才对的……
念小楼回头看了一眼那边儿站着的正在一齐看着他们的学弟们,有些尴尬。这里面何贝子最是好奇,一直在看着他。念小楼猜如果自己跟果子兮再表现的亲密一点儿,可能她就跑过来了。
他心想,你千万别来。会被这个死女人沾上了。另两位左阳阳跟左月月。这两个小家伙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都一脸的古怪。这里面的左月月尤其的一脸的不高兴。
而其余的如陆鸣鹤则冷哼了一声,眼中有一丝极度的不爽闪过,而张逢这些人,都是打酱油的,眼中满是羡慕和稀奇。
念小楼低头跟坐在车里的果子兮说,“呃,那个,我身上都是雪,进来把车打湿了。”
“叫你进来就进来吧,打湿了又不要你打扫。”果子兮的话一下子变得冷了不少。因为不是在外面没人看着。所以她的话没有一丝客气的意思。
念小楼心里有点儿疑问,这个女人这样的时候来找我,到底会是什么事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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