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月二十六,临行的前一天,陈煦前往冯府与冯清告别。陈煦与秋月圆房,虽然没有大宴宾客,他却知道这事儿瞒不过冯清,去的路上他一直纠结该怎么跟师妹解释:如果她效仿泼妇骂街、不依不饶;抑或像梦瑶昨夜那般耍无赖,他都觉得好办、好哄;怕就怕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偷偷的掉眼泪,这让他不自禁的生出浓浓的负罪感。
想想冯清的性子,她百分百会选择后一种方式,陈煦又愁又闷,他感觉他的心就仿佛被玉米糊泡过的馒头,又绵又糙。
陈煦来到冯府侧门,行人寥寥,他却看到了“老朋友”,那个该挨千刀的方公子。
“清姑娘,见你一面难道就这般困难?方某丹心一片,今生非卿不娶,卿若执意不出,方某宁可碎此身,终不离此地半步。”
遥想当年,释迦太子于毕波罗树下跏趺而坐,端身正念发大誓言:我今若不证无上大菩提,宁碎是身,终不起此座。端坐思维,降魔伏虎,终得无上正直之道,成最正觉;方公子竟敢与如来佛祖叫板,这是怎样的一种不要脸?不要脸却有效,俗话说烈女怕郎缠,一个有文化的不要脸的赖皮指不定就能抱得美人归。
陈煦虽为滥情苦恼,可看到方公子大放厥词,他依旧勃然而怒。陈煦不担心冯清变心,如果师妹自己做出抉择,他绝对不会干涉,可如果有人用如此不要脸的法子迫美人就范,他就有些不能忍受了。
陈煦看到了方公子,方公子同样看到了他,四目相对碰撞出浓郁的硝烟气息。世界上几乎所有的雄性动物,活在世上似乎只有两种追求,其一,食物,其二,与雌性的交配权;人,灵长类动物,作为世界的主宰,他们含蓄的称之为事业与爱情。陈煦又其会退让?
“你大言不惭的想要追求我媳妇,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方公子是不想退让,他冷笑道:“昨夜与别的女人洞房花烛,今朝却大言不惭的说清姑娘是你的媳妇,这就是你对待清姑娘的态度?”
骨子里拥有现代人的灵魂,陈煦也知道重婚是犯法的,可作为男人,他不觉得方公子有资格指责于他。那句话怎么说的?牝鸡司晨,他算哪根葱!
“我如何对待清儿,那是我的事儿,碍着你蛋疼?”
方公子杀机大起,他将折扇指向陈煦一字一顿的说道,“你配不上清姑娘,你若识时务,尽早离开,若因此丢了性命,可怪不得别人。”
“你这是威胁吗?”陈煦吃软不吃硬,如果说姓方的抱着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他反而硬不起心肠;姓方的说话不留情面,他反而觉得好办了。陈煦不否认姓方的有两把刷子,即便不敌,他也会毅然亮剑,何况生死相拼,谁胜谁负还是未知之数。
“你也可以理解为是一句忠告。”方公子“唰”的一声打开折扇,他牛逼哄哄的道,“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你可能不喜欢听,可这是事实。”
“我也想告诉你一个事实,清儿已经是我的女人。”有道是有理不在声高,陈煦声音不大,听在方公子耳中却不啻于平地一声惊雷,目眦欲裂,他大喝一声,“你没脸没皮,可你不能玷污清姑娘的清誉。”顿了一顿,他又压低声音道,“清姑娘眉毛未散,背脊挺直,冰清玉洁,她又岂会自甘堕落?”
陈煦突然火大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无法控制别人的思想,可姓方的如此细致的观察自己的妻子并且大言不惭的讲出来,天下还有比他更无耻的人吗?
“你个滥人,老子警告你,若敢继续对我清儿评头品足,我废了你的狗眼!”
“唰”的一声,方公子合拢折扇,以扇当刀,身形闪电般射向陈煦。陈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姓方的合拢折扇的刹那,他已有准备。伞兵刀格挡,与此同时,两人小腿撞在一起,“砰”的一声,他俩又同时后退了两步。
陈煦欣赏这样一句话,下手不留情,留情不下手。对手强也罢、若也罢,一旦与之交手,当如狮子搏兔,必尽全力,陈煦不轻敌亦不畏敌,小腿胫骨酸痛难当,他脸色却冷静的可怕。方公子则有些蔑视的看着陈煦,“就凭你刚才那话,我要废你一条腿。”
“好大的口气!”冯澈突然现身,他打量着方公子说道,“你在我家门口扬言要废我兄弟一条腿,你不觉得太狂妄了点?”
“任何人侮辱方某都该死,方某只要他一条腿已经是给内兄你面子了。”
“内兄?谁是你的内兄?”冯澈觉得他已经过够无耻的了,想不到竟有人能青出于蓝,但凡无耻能超过他的度,就有点讨人嫌了,他又道,“你要不要脸啊?”
“清姑娘乃在下妻室,虽然现在不是,但这只是早晚而已。”方公子傲然道。
冯澈气笑了,这混蛋哪儿冒出来的?陈煦眯起眼睛,这姓方的不仅倨傲而且偏执,说的难听点,他就是一个疯狂的神经病。明日即将北上,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陈煦不知道姓方的会干出怎样疯狂的事儿,防患于未然,他定要将潜在的危险扼杀于萌芽之中。陈煦看了冯澈一眼,他当着姓方的冲他比划手势。
“狼牙”强调单兵素质也注重相互配合,他们可通过手语、暗号进行交流。冯澈作为“狼牙”一员,他当然清楚陈煦的意思,至于方公子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知己而不知彼,焉能不败?
陈煦持刀抢攻,方公子进退趋避并伺机反攻。冯澈垂手而立,表面不动声色,他衣袖中的军刀却已滑入掌心,他评头品足的道:“方公子,你若不肯住手,休怪我不客气了。你还打?若不是顾及江湖规矩,我今天定与老三联手废了你。”
方公子不惧陈煦亦不惧冯澈,他却时刻防备他俩联手,冯澈虚张声势,他反而放下心来,又想到冯靖夫妇乃江湖大侠,他们的儿子又岂会是搞偷袭的卑鄙小人?当然,如果他真的了解冯澈,相信绝不会有这种想法。
“作为君子,我不想背后偷袭。”冯澈言行不一,瞅准时机他突然扑向了方公子,军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狐。听背后风声呼呼,方公子惊出一身冷汗,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竟奇异的扭动身子堪堪避过了冯澈的军刀。
冯澈想不到姓方的竟能避开他志在必得的一刀,他以为他没有低估对手,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方公子气急败坏,全力出手,冯澈不免有些手忙脚乱。
失败的人等待机
成功的人创造机遇并能抓住机遇,姓方的分心,陈煦岂肯坐失良机?军刀脱手而出,方公子背后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一面应付冯澈,一面向左侧身避开陈煦的伞兵刀。
方公子避开了伞兵刀,他同时也将肩头送到了陈煦手中。感觉到一双手攀上自己肩膀,方公子大惊,然而已经晚了。
“咔”的一声脆响,方公子只觉肩头一阵剧痛,陈煦却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打蛇随棍上,右脚“砰”的一声踹在姓方的膝弯。
冯澈只听“咔嚓”一声,但见方公子惨叫着跪倒在地上,他那儒雅俊秀的脸庞狰狞得可怕。
方公子肩关节脱臼、左膝被废,此刻他就仿佛没牙的老虎般萎顿在地上。陈煦居高临下的看着方公子,“你要废我一条腿,投桃报李,我觉得应该废你两条腿。”
陈煦很想杀掉姓方的以绝后患,可不知姓方的底细,他不敢冒然出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陈煦并非以折磨人取乐,可他必须要确保他不在京城的时间,这家伙不能给他添乱。说话间,陈煦拿起了冯府用来闩门的门闩并高高举起,“老三,我过分吗?”
冯澈看着方公子双目中仇恨的目光,那目光让他感到心悸,既然为仇敌,断一条腿与断两条腿并不差别,他不禁摇了摇头。
陈煦抡起门闩砸向方公子的另一条腿,只听“嗖”的一声,一块木板自远而近精准的击中了他手中的门闩。陈煦只觉双臂酸麻,门闩脱手而飞又“哐啷”一声落在地上。
那块木板落在门闩旁边,小木板上写着“阿弥陀”三个字,那“陀”字甚至还没有写完……*********************************************************感觉大家激情不高啊,这是肿么回事儿呢?票票啊,票票,偶需要你们。今天更新有点晚了,这是偶的失误,最后再求一下票票,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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