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一个晴朗的午后,柳树已经发绿,地面上隐约长出了嫩绿的草芽,草色遥看近却无。春日的阳光暖暖的洒在人们身上以至于凉风都透着丝丝暖意,清清爽爽的如同陈煦的心情一般。
青檀步履匆匆,她觉察到有人跟踪,行事愈发谨慎。穿屋过巷,青檀专拣那些僻静的小路,几个转折之后身后的尾巴已不见踪影。
“相见不如不见。”
青檀抚摸着小腹幽幽叹息,旋即她收拾情怀返回居所。
回到粗陋的客栈,推开属于自己的房间,青檀先将手中的草药放在桌上,继而解开披风的系带脱下来搁在了椅背上。
“小二哥!”
悄立半晌,青檀呼唤客栈小二,依旧是那憨头憨脑的伙计探头进来。青檀吩咐他将草药煎好,说话间她又掏出些散碎银两递给小二哥权作小费。
虽只是一钱银子,小二哥却欢天喜地,他乐不颠的转身离开;青檀叹了口气,悬空寺上下从不追求个人享受,她的手头一直不宽裕,怀孕以前餐风饮露、饿了啃几口冷馒头,生活虽然清苦,她却甘之如饴;而如今不比往日,虽依旧素食,她每顿饭菜里却也多了点油水。
事实证明炒菜比拌菜费钱,何况还要寻医抓药,青檀囊中渐渐羞涩,陈煦当日虽给她留下两千两银子以及一些散碎的银两,她却一直没动。
青檀心烦,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这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事,静坐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她依旧不能静心,看到桌边摊开的《金刚经》,她开始默念经文……
客栈小二哥揣着赏钱越想越美,鼻涕泡差点没挤出来。转过屋角,他冷不丁的撞在一个人身上,小二哥猝不及防仰面摔了个四脚朝天,银子牢牢的扣在手中,青檀吩咐要煎的草药却被抛了出去。
陈煦接在手里,他打开草药辨别。自听说青檀“孕吐”的事,陈煦就开始关注打胎与保胎的草药,眼下这包草药陈煦能辨别百分之九十,藿香、黄芩、白术、当归,这无一不是保胎、安胎的药,他登时轻松下来。
“这位客官,抱歉,实在是抱歉。”
小二哥晕头晕脑的爬起来,看看身材瘦削的陈煦又看看壮得跟头小牛犊子似的自己,他很难想象被撞倒的竟然是他。百思而不得其解,小二哥干脆不去想,他连连道歉。
陈煦没有说话,他只是掏出一个银锭子塞进了小二哥手里。小二哥脑袋有些发懵,撞了人竟然还有钱,似乎这是个不错的营生——据说这是“碰瓷”的开山鼻祖——从头到脚的打量陈煦一边,他又用牙齿咬了咬手里的银锭子。白花花的官银足足五十两,小二哥又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火辣辣的疼痛证实这不是梦。
“公子爷,您有什么吩咐?”
陈煦由“客官”升级为“公子爷”,小二哥一边谄媚一边做着白日梦,他月钱二两,五十两银子就是二十五个月的劳动所得,天降横财,他甚至能看到老家最俊的二丫已经在冲他抛媚眼呢。
“我点几个菜,你找厨子做好送到楼上要你煎药的客官房里。”
小二忙不迭的答应,他追问陈煦要点什么菜,信誓旦旦的推荐客栈的招牌菜——糖醋小排——并保证口味独特。
“一个砂仁肘子、一个参芪烧鲫鱼,一个清蒸砂仁鲈鱼,再来一碗阿胶糯米粥,其余你们客栈的招牌菜也来几个吧。”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对孕妇最有益的莫过于药膳,陈煦早就跟赛华佗打听了安胎的食谱。
“公子爷,您…您说的这几个菜小店都…都没有。”
“没有你就去别家买啊,越快越好。”
说完,陈煦又掏出一锭银子,“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小二哥又有些晕眩,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许多银子,“公子爷,您就瞧好吧。”
陈煦点点头,他说:“我看好你呦。”说完转身就走,小二哥却指着陈煦手中的草药叫道:“公子爷,药……”
“药就不用煎了,我自会跟她解释清楚。”
有钱能使鬼推磨,小二哥收了陈煦的银子,办事效率至少比往常提高了一步,不到半个时辰,陈煦刚才点的菜肴就陆陆续续的送到了青檀房里。
青檀有些诧异,小二哥笑道:“客官,这是你一个朋友特意为你点的,银子已经付过,你只管享用即可。”
青檀不用想也知道此是陈煦所为,她料不到他竟真能追上她,叹了口气又朗声说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叙?”
在等待药膳的时间里,陈煦一直思量两人会以何种形式碰面,是你侬我侬的卿卿我我,还是言辞激烈的喊打喊杀,他想了好几种可能,却想不到青檀会如此开口。
陈煦对着镜子笑了良久,此刻他脸上挂着自认为最完美的笑意走向青檀,青檀却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就转身回屋。陈煦感觉面部肌肉有些僵硬,他宁肯青檀喊打喊杀也不希望她待他形同路人。
小二哥上齐酒菜,阖上房门离开。
“青檀,我很担心你。”陈煦走到青檀身边想箍住她的腰,青檀却闪了开去,她扫了桌上丰盛的菜肴一眼,“你这是为什么?想表达你的歉意还是要对青檀补偿什么?我想告诉你,这不需要。”顿了一顿,青檀又语带讽刺的说道,“还以为你会准备酒水,既然知道了青檀的弱点,这似乎是你得到青檀身体最好的办法。”
陈煦笑得有些尴尬,他实话实说道:“我知道你身子不方便,饮酒对…对肚里…孩儿不好。”
“哐啷!”
青檀毫无征兆的抽出长剑抵在了陈煦咽喉上,也不知道是羞还是气,她手臂微微颤抖。陈煦看得好不揪心,如果青檀哆嗦的幅度大一点,他八成就得交待在这儿。
“我不会跟你出手的,如果你想杀就杀吧。”陈煦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
“你以为我真不会杀你?”
陈煦觉得这话有点耳熟,他想了想道:“我死不足惜,可我毕竟是你肚里孩儿的父亲,你总不希望咱们的孩子还没出世就没了爹吧?”陈煦既然开口,索性由着性子说下去,“孩子是会长大的,如果他将来跟你询问爹爹哪去了,你总不好告诉他是你亲手杀了……”
“你不要说啦!”
青檀努力维持的坚强土崩瓦解,“哐啷”一声,长剑落到地上,她的眼泪同时簌簌而下,也只有她才清楚这些日子她究竟承受了怎样的压力。
“青檀,跟我回家吧。”
陈煦唏嘘不止,他贴近青檀想要吻她,这一刻他心中没有半点**之念,只是发乎于心的疼爱,由怜而生爱,仅此而已。
家?这一瞬间青檀感到茫然,闭着眼睛她似乎能感受到陈煦的呼吸。男女的双唇缓缓的趋于并拢,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候,青檀突然捂着嘴奔到了屏风后面。
陈煦跟过去见青檀弯腰伏在马桶上干呕,他第一反应就是掬一把口腔呼出的热气送到鼻端,燕国虽然没有“绿箭口香糖”,但他每日用牙粉洁牙兼之刻苦练功,口气充盈着健康的清新,青檀没有理由作呕啊。
想到青檀的“孕吐”,陈煦这才将这受伤的感觉压下,他走到她的身边轻拍她的背心。孕期的女人易产生情绪波动,她们最需要别人的关怀,青檀本欲躲避,不知怎么的竟然心中一软,也就由的他了。
青檀吐得辛苦,陈煦替她擦拭溢出眼角的泪水,又端来温水给她漱口,接着又抱她回到桌边并坐到自己腿上。男女**厮磨,陈煦血气方刚,他下半身渐渐有了反应。
“你发情了。”
青檀冷不丁的说了一句。陈煦瞪着青檀,他越想越不对味,他感觉就是“勃·起”也比“发情”这个词文雅,真不明白她如何想到这么个充斥着“野蛮”的词汇。
四目相对,青檀最先败下阵来,她说:“孩子生下来我会交还给你的,你可以走了。”
陈煦不松手,她越发佩服这女人“另·类”的思维,听她意思怀着肚子里的孩子就仿佛陈煦在她这儿寄养了一只金毛犬一样简单,她难道不清楚生孩子本就是男女两个人的事吗?女人怀了某个男人的孩子,这男人就是孩子他爹,可女人也是孩子她妈,后者甚至比前者更不忍割舍那亲子之情吧?
“你要干什么?住手,不许解我衣服…你再不住手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陈煦希望青檀跟他回家,青檀不同意;他喂她吃饭,她也坚持不肯破戒甚至不搭理自顾自的吟诵经文,万般无奈之下,陈煦只能野蛮的替她宽衣解带。
“要打要杀,我都不会还手,我总不能让我的孩儿受委屈。”
青檀甩手要打陈煦,巴掌却轻轻贴到他的脸上,她闭上眼睛,轻轻的道了一句,“冤孽!”
话音落地,青檀已是一丝不挂,她双腿紧紧并拢,双手抱在胸前,她有些不能置信的看着陈煦将她的肚兜、底裤揣进了怀里。
“你不吃饭、不跟我回家,我就不给你衣服,这样你那儿也去不了。”
“跟你回家?你想怎么跟你娘解释?秦家的小姐能允许?”
陈煦为之语塞,想不到梦瑶竟名声在外了。
青檀又道:“如果让天下人知道你霸占了青檀,你将会是天下公敌,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天下公敌又怎么样?我早想过后果,可为了你我不在乎。”陈煦脱口而出,相比做“天下公敌”,他其实更怕梦瑶吃醋。
青檀凝视着陈煦,她久久不语……*********************************************************今天破三千,兄弟们再给力点,某争取再做突破,诸君但作壁上观,投票以待吾归,某去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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