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机老人一直奇怪陈煦的暗器是如何发射的,自破屋而入,他就一直戒备着,枪声响起的刹那,他竟不可思议的凌空转体,子弹擦着他的衣袖飞过;与此同时,天机老人右手朝虚空一抓一掷,两片木屑如两支袖箭般激射而出,目标直指陈煦。
陈煦第一次见识了什么是飞花摘叶可伤人,诸葛亮“挥泪”斩马谡也不过如此,他如懒驴打滚般就势一滚,那两片木屑深深的陷入他刚才睡觉的位置。这一番挣扎陈煦的伤口开裂,鲜血渗了出来,相比伤口传来的痛楚,他更觉心惊,若慢上半步,他恐怕就得跟人世说声拜拜了。
杨云睿再度起身,天机老人已然跃出了房间。
“剑岳宗的大宗师行此鸡鸣狗盗之事,真令在下大开眼界啊。”
门前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影,黑色的衣服在晶莹的雪的世界里分外显眼,他不动如山、饶有兴味的看着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脚尖点地,借势跃上屋顶;黑衣人后发而先至,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落在屋脊之上。
“一眉?!”
天机老人目光一凛,这家伙速度之快简直如鬼似魅,天下除了那号称江湖第一人的一眉再没第二个人能办到。
陈煦冲出房间,天机老人与一眉已然战在一处,但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腾挪变幻。天机老人长剑翻飞编织的剑网似密不透风一般,杨云睿也好、冯澈也罢,他们自问破不了老家伙的剑势,一眉手中似乎握有钢针、峨嵋刺之类的武器,天机老人快,他比天机老人更快,如穿针走线般刺入那炫目的剑光之中,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陈煦紧握手枪,他想开枪却难以捕捉天机老人的身影。
这两人都是江湖中顶尖的强者,即便以天机老人的年纪也不曾现出“骨质疏松”的征兆,身体不经意间接触房屋、树木,房屋倒塌、树木断折却丝毫不能影响他们的速度,积雪漫天飞舞映衬着绚烂的剑光,如果那刨除巨大的破坏力,这场景简直是童话般的世界。
冯靖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陈煦三人身边,他表情凝重的看着如龙卷风一般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大宗师光临寒舍,招呼也不打一声,似乎有失礼数吧。”
冯靖朗声说道,他也认出黑衣人正是一眉,如果两人联手,想留下天机老人恐怕不难,只是这是江湖大忌,当日他夫妇联手诛杀苦竹也就罢了,如果再废掉剑岳宗的大宗师,相信江湖会为之沸腾的。
天机老人长啸一声,身形暴退,他消失在茫茫雪夜里。一眉或许不屑于背后偷袭,陈煦却没有顾忌,抬手就是一枪,只可惜子弹如泥牛入海一般任由天机老人逃之夭夭。
一眉站回屋脊顶端,他扭头扫了陈煦一眼,陈煦喊了一声“哥”。一眉有些诧异,这些年独来独往,似乎这种称谓对他有些陌生,陌生之余又透着股亲切。
“一眉兄何不过府一叙?”
冯靖拱了拱手说道。杨云睿、冯澈终于明白眼前的黑衣人竟是那神秘的江湖第一人,他们也好奇陈煦为何与其产生交集,上次秋月的事儿、今夜所发生的一切,他似乎一直暗中护着陈煦,他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光祖兄,在下习惯了清净,告辞。”
“哥,下来喝杯热茶也好啊。”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陈煦当初救一眉性命只是出于好意却想不到这回报来得如此之快,说句心里话,他真心感激一眉,尤其是秋月那事儿。男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与女人不同,他们总喜欢把真实的感情隐藏在心里,相比叫一眉一声哥,他更想喊一声姐,只是考虑到后果不敢而已,否则一眉指不定当场能弄死他。
一眉不答,作势离开,陈煦又补充了一句,“下雪的时候还是穿白衣服更合适一些,黑衣服太显眼了,还不如不穿呢。”
冯靖三人无语的看着陈煦,一眉脚下一个踉跄,他差点没摔下来,骂了一声“混小子”消失在夜空里。
“这就是你打伤董贤的暗器?”
杨云睿、冯澈看着陈煦的手枪,他们颇有些好奇。
“到底是怎么发射的?演示一下嘛。”
陈煦身上的伤口已重新包扎,被打斗惊醒的女人们也没了睡意,她们围在陈煦三人身边叽叽喳喳的。梦瑶见过手枪却没见过发射,不过她现在更关心陈煦的身体,听到冯澈的话,她颇有些不满的说道:“等相公伤势好一些你们再研究嘛。”
冯清听梦瑶陈叫陈煦“相公”,心里酸溜溜的,她想了想也开口道,“那些子弹是有数目的,浪费一颗就少一颗,我觉得还是不要浪费为好吧。”
梦瑶盯着冯清,她不知道陈煦、冯清坠落秘洞的事儿,只是觉得一个外人竟然比她这做妻子的更了解相公的事儿,心里颇有些不舒服,她哼了一声独自生闷气。
陈煦哪知道女孩儿间的暗战?他只是考虑到扰民的问题,手枪虽配了消声器,可他闲麻烦一直未带在身上,刚才是迫不得已,深更半夜试枪就有点不道德了。
“煦儿,这暗器杀伤力虽强,我建议你最少不要对其产生依赖。”冯靖突然插口道,他又看了看冯澈、杨云睿,“还有你们也是,若习惯性的依赖于投机取巧,你们自身的功夫将难有寸进。”
杨云睿、冯澈点头应是,陈煦却有些沉默,冯靖说的很对,再没有手枪之前,想要保命他只能依靠冷兵器以及自身的应变,而今第一反应就是手枪,如果当子弹耗光之后该怎么办?以燕国目前的科技水平,想制作手枪配套的子弹很难。
因此,对陈煦而言最可靠的还是冷兵器。
陈煦也终于想明白了现代社会武道没落的原因,即便自身武功再高,能挡得住子弹的又有几人?即便能硬撼普通子弹,那还有穿甲弹,更厉害的还有火箭弹,人们总是习惯于追寻最犀利的武器,社会也正式如此进步的,只是不知道这种进步是好事还是坏事。
陈煦看了看冯夫人,他突然意识到母亲没有出现。
“师父,我娘呢?”
“莺儿还在睡,她这几天太累了,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陈煦兀自不放心,他跟着冯夫人走进房里,母亲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很有爱,他摸了摸母亲额头告辞离开。冯夫人看着陈煦的背影欲言又止,现在还是别告诉他为好,否则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年轻人喜欢热闹,天亮之后他们跑到户外玩雪。冯清没有搀和,她端着半杯温水递到陈煦手里并问他睡得好不好、伤口疼不疼;梦瑶哪能放任小白兔与大灰狼共处一室?看着冯清端茶递水,她起先冷笑,后来忍无可忍,拉着陈煦去了她睡觉的屋子。
“师妹倒的水就是好喝呢。”看着陈煦依旧抓着冯清递来的茶杯,梦瑶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这不刚接过来还没等放下你就把我拉这儿来了。”
“呦,是吗?人家还以为你是特别怀念什么呢。”
陈煦瞥了撇嘴,“梦瑶,咱正常说话好不?你这阴阳怪气的我听着心里发毛。”
“是吗?”梦瑶冷笑道,“人家当然没有小师妹温婉可人了,男人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人家什么都给了你,你却喜新厌旧,我的心好痛啊。”
“好梦瑶,咱可有点过了啊,女孩儿家心胸狭窄可以原谅,但狭窄的你这程度就有些令人发指了。”
“你…你还是嫌弃我了。”
梦瑶眼泪似乎随叫随到一般立马滚了下来,陈煦坐在床边,他抱住梦瑶的腰,“我哪有,你这思维别这么跳跃好不?”
“你就有、就有……”梦瑶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就有”,陈煦争不过他,于是开口求饶,并信誓旦旦的保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这可是你说的,你得发誓。”
发誓?陈煦想不明白女人怎么竟痴迷于这种虚无缥缈的海誓山盟,相比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之类极富浪漫主义色彩的陈词滥调,他更喜欢将生米煮成熟饭,想着这些,他伸手去解梦瑶的腰带。
“你要发誓以后不许跟冯清说话…你不许解我腰带…坏蛋……”
梦瑶说这话已经晚了,燕国没有现代社会冬季流行的紧身线裤、毛裤这类冬装,梦瑶穿着棉裤,棉裤宽松,待他解开梦瑶腰带,棉裤就滑落到脚踝,然后…然后梦瑶就光了屁股。梦瑶挣扎着想要穿衣,陈煦抱着她顺势躺倒了床上。
“哎呀!”
陈煦叫疼,梦瑶误以为碰到了陈煦的伤口,慌忙之中顾不上衣服,她半跪在床边替陈煦检查伤口,就在这当口,房门被人推开,凌月华不能置信的看着两人。
“你…你们…也太……”
梦瑶捂着脸不敢见人,陈煦尴尬的挠头道:“大小姐,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凌月华迅速转身,“砰”的一声,她摔上了房门。
“月华姐,怎么了?”冯清在门外叫门。
“没什么,清儿,你待会再进来。”……
陈煦手忙脚乱的帮梦瑶穿衣,梦瑶越想越恨,她张口咬住了陈煦的脖子上。
“疼,梦瑶饶命啊。”
两人收拾妥当,凌月华把陈煦赶出门外,她只是瞪着梦瑶不说话。
梦瑶心虚,她小声叫了一声“月华姐”。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们开春就要成亲了,这点时间就等不了?”
“不…不是的,”梦瑶脸蛋儿通红,她连连摆手,心里却知道自己越来越没有抗拒力,如果不是因为上次不方便,两人恐怕就真的成就了好事。
“你想过没有,如果让你爹爹知道,他能轻饶了你?”凌月华点着梦瑶的额头,“你还做什么‘打不疼’,我真不知道你都在想些什么。”
梦瑶实话实说,“月华姐,女孩儿成亲之后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做那些事情?”
所谓“那些事情”,梦瑶虽听陈煦说过,但远没有电脑画面来的有冲击力,梦瑶当真好奇;凌月华脸蛋儿臊的通红,“你作死啊,这种事儿也能问!”……
天气寒冷,不利于伤口愈合,直到小年那天,陈煦伤口总算无碍了。
陈煦不是坏人但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以德报怨的事儿离他有十万八千里,心里正嘀咕着怎么跟青檀掰扯掰扯,青檀却自己送上门来。
“青檀仙子,咱们出去走走可好?”
“我正有事要问你。”
两人离开宁国公府,很有默契的沿着当日你追我赶的路线走着,陈煦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不会还想再杀我一次吧?”
青檀瞪了陈煦一眼,她顾左右而言他,“董贤并无大碍。”
陈煦愣了愣,“我知道。”
“我是说有人替他取出了体内镶嵌在骨头上的暗器。”
陈煦有些诧异,“是么?谁干的?”
“赛华佗。江湖十大高手排名第六的怪医。”
陈煦思量着赛华佗的事儿,只听青檀续道,“你那暗器太过歹毒,以后最好不要使用,否则别怪青檀不客气。”
“不客气?”陈煦眯起眼睛看着青檀,冯靖也劝他少用,只是方式更容易接受;青檀如此直白,他就感觉青檀管的也太宽了点,衣袖里那双拳头握得紧紧的……******************************************************新的一周开始了,果断的求票,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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