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剑岳宗。
须发皆白的天机老人面沉似水,他的四大弟子噤若寒蝉。
天机老人独子、剑岳宗当代宗主董允溪引着郎中走进来,郎中姓翟,就医道而言俨然京城第一人,此时他却一脸惭愧的样子。
“翟郎中,我贤儿伤势如何?”
天机老人功参造化,尤其精神修为,堪称无懈可击。然而,每个人都有软肋,天机老人最器重的孙儿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是要发狂的,看着翟郎中的表情,他陡然感觉一阵不安,平如镜面的心湖荡起了涟漪。
“惭愧,老朽惭愧,”翟郎中拱手,“贤公子伤势吓人却并未伤及要害,只是…只是……”
“翟郎中但说无妨。”董允溪沉声说道。
“只是射伤贤公子的暗器滞留体内,尤其双膝部位,暗器深深的嵌入膝盖骨中。暗器若不取出势必影响以后的行动,可想要取出来除非剖开皮肉行那刮骨吸髓之事,老朽实在无能为力,当今之世,有把握救治贤公子的似乎只有赛华佗一人。”
赛华佗,江湖十大高手排名第六,年过百岁犹有壮容,名副其实的童颜巨——呃,应该说是鹤发童颜,据说其青年时期偶得千多年前医道怪才华佗所著的《青囊经》。这事儿的真假无从考证,赛华佗却是当之无愧的大燕第一名医,尤以其再现麻沸散、行剖腹、开颅之奇术闻名于世。
天机老人皱眉,两人曾有过数面之缘,他如果开口相求,相信赛华佗不会拒绝,只可惜这老家伙行踪不定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要找他殊为不易。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董允溪说话的时候握紧了拳头,如果他的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定不会轻饶了陈煦。
翟郎中愣了愣,他想起前些日子在宁国公府看过的一个病人,“京城也许还有一个人可以,”顿了一顿,他续道,“老朽曾去宁国公府给人看病,说是看病其实不过因为伤者的母亲不放心请老朽过去瞧瞧而已,那小哥身上较大的伤口均被丝线缝合,老朽惊问其故,他说是自己缝合的伤口,如此可加快伤口的愈合。这小哥既有如此手段,相信应该通晓外科诸事。”
“哦,他叫陈煦。”
陈煦?!听到这个名字,天机老人脸上肌肉抽搐,他按在红木椅靠背上的右手微微颤抖着,“允儿,送翟郎中。”说罢,天机老人迈步走进了内室。
“事情有些棘手啊。”天机老人四大弟子中最不学无术的老三蒋存溪感叹着坐到了被天机老人拍过的椅子上,椅子仿佛面粉堆砌的一般四分五裂,蒋存溪重心不稳,“扑通”一声蹲在了地上。
蒋存溪狼狈不堪,其他三人却笑不出来,师傅他老人家这次动了真火。常言道,师有事弟子服其劳,如果没有翟郎中最后那一番话,他们肯定会领悟师父的意图并坚决贯彻下去,现在却不敢轻举妄动。
陈煦先去了冯府,冯靖夫妇看到他与冯清浑身是血的样子不禁大惊。
“娘,师兄他被人打伤了。”
“是谁伤了你?”
冯靖接替女儿,他抱起陈煦朝屋里走去,冯清眼眶通红,她双手却不敢离开陈煦的伤口。
陈煦腰肋间被董贤长剑贯通,虽然避开了要害,失血却不少,脑瓜阵阵晕眩,刚要开口,他突然昏了过去。
冯清大惊,冯夫人忙抓住陈煦手腕,“清儿,他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
冯靖为陈煦包扎伤口,冯夫人拉着女儿的手问她是怎么回事儿。
“娘,打伤师兄的女人也会您传授女儿的剑法。”
听到女儿的话,冯夫人搭在女儿肩头的手陡然一僵,有关师门的记忆潮水般涌进她的脑海。悬空寺,江湖人向往的圣地,那里承载着她做女儿时的点点滴滴:师傅的教诲言犹在耳,曾经玩耍过的山、水、亭、台、楼、阁,一切都历历在目。当年叛出师门,师父她老人家一定很难过吧?冯夫人却并不后悔当年的所为,尤其看着自己的一对儿女渐渐长大成人,更不会后悔,她只是思念师父,而今悬空寺门主是慧心师妹,师父现在已入长老阁了吧。
“娘,你怎么了?”冯清看到母亲眼中的泪花,她慌忙问道。
“你知道煦儿为何会与那女子结怨?”冯夫人拭去眼眶的泪花,天下还有谁比她更清楚悬空寺的势力?她当然不希望徒弟与师门结怨。
冯清摇头,“我碰巧看到那女子用剑指着师兄,那时候师兄就已经受伤了。后来女儿与那女子交手,还是师兄阻止了我们。”
冯夫人默然。
顾眉生听说陈煦受伤的事儿,急忙赶来探望,帮不上什么忙,她只是默默的掉眼泪。想到陈煦为她坐牢,顾眉生内疚;误以为此刻的受伤是建宁候的报复,她心里更是难过。
“小姐,是谁这般狠心打伤了陈公子?是不是我连累了他?”
冯清看了看顾眉生,她对青楼女子本无好感,尤其想到她“勾引”陈煦,看她更不顺眼。顾眉生虽然住在冯府,冯清甚至懒得跟她讲话,此时见她真情流露,心里蓦的一软,起身拉着她坐到身边,“你不用自责,今天这事应该跟你没关系的。”
看着顾眉生受宠若惊的样子,冯清想起了梦瑶,她犹豫着要不要把陈煦受伤的事儿告诉她,如果隐瞒不报,两人的关系只能进一步恶化,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冯清刚离开,冯澈的声音传了进来,“娘,明阳的伤怎么样了?”
冯澈已然能够下床走动,说良心话,他挺怀念这几天的日子。母亲一改往日“严母”的作风,非但不再追究他逛窑子的事儿,她甚至还接受了李十娘,这简直就是因祸得福。
冯夫人心灵手却不巧,她做饭的手艺冯澈实在不敢恭维,以往母亲亲自下厨,他能吃一碗绝不吃第二碗,而今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多次表示喜欢母亲的饭菜,这让做了十几年母亲的冯夫人倍儿有成就感,她恨不得一天做五顿饭。
“澈儿,煦儿并未伤及要害,你爹爹给他敷了药包扎了伤口,相信不会有事的。”冯夫人起身扶着儿子,“你的伤怎么样了?”
说着,她看了李十娘一眼,儿子受伤的这几天,她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守在旁边,眼神中的关切绝不是装出来的,这恐怕才是冯夫人接受她的最根本的原因。
“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你以后不用这么拘谨。”
李十娘听着冯夫人的话,她有点想哭……*****************************************************今天有点晚了,主要是情节有点卡壳;还有,收藏成绩不理想啊,大家能不能加把劲支持偶一把?真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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