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三国之最风流 > 31 督邮一怒 上

?    入了阳翟县城,快到督邮舍时,前边人叫马嘶,两三个骑士不避不让,冲将过来。

    马上的骑士大叫:“马儿受惊了,马儿受惊了。”

    路上鸡飞狗跳,行人们有的丢下手里的东西连滚带爬,有的抱孩子惊叫闪避,乱作一团。荀贞赶了几十里路,被日头晒得头昏脑胀,正甚是疲惫,骤见这几匹马向自己冲来,忙偏转马头,想往边儿躲。他这一躲,那几匹马跟着转换方向,依然冲他奔来。

    既然是马儿受惊,又岂能随意改变方向?

    荀彧提醒他心刺客的话,蓦然浮上荀贞心头。他激灵灵打个冷战,大热的天如冰水浇头,疲惫登时去,精神陡振,从马上一跃而下,摸刀呼道:“阿邓!”第一个冲到他身前的却是程偃。

    早“惊马”出现时,程偃就提起了万分的戒备,荀贞下马呼叫前,他已滚下坐骑。随着荀贞的呼叫,他挺身冲上前去,拔刀出鞘,面对疾驰近前的那几匹壮马,把身体展开到大限度,量地把荀贞遮护后。

    任和其它诸人也都滚落下马,赶来救驾。唯夏没有下马,他狠狠鞭打坐骑,催促座下马往那几匹“惊马”撞去。这千钧一发之刻,他的机敏显无遗。要想挡“惊马”,的办法当然是用马去撞。

    刘邓的位置比较靠后,见到荀贞遇险后,他也第一时间跃下了马,紧随任等人往前冲。冲到荀贞身边的时候,荀贞却趁人不注意,伸脚挡他的腿前。他全神贯注地往前冲,目光全对面那几匹马身上,哪里想到荀贞会叫了他的名字后突然给他使绊子?顿时来了个狗啃泥,扑倒地上,吃了满嘴的土,牙被磕,顺嘴流血。

    他用手撑地,愕然扭脸,道:“乌拉乌拉。”却是咬了舌头,一时口齿不伶俐,不知是些什么。荀贞飞快地冲他挤了下眼。他呆了下,明白过来,回了个了然的眼神,慢腾腾地爬起来,装作没稳,又主动摔了一次。

    等他,任等人已经冲到了程偃前边,抽刀手。那几匹“惊马”没有如预想中那样冲过来,而是险险地停了他们身前数步之外。马蹄高扬,马鸣恢恢,尘土飞扬。马上的骑士,——现清楚了,是骑士不如是骑奴,都哈哈大笑。

    从这几个骑奴后头,两人骑马过来。左边是个华服虬髯的壮汉,右边是个珠冠绣衣的男子。他两人到了近前,停下坐骑。右边男子也没下马,随随便便拱了假惺惺地道:“家奴的马受了惊,冲撞了足下,尚请勿怪。……,咦?这不是北部督邮么?”

    这两人,荀贞刚才摸刀时就到了,也都认识,左边那人是波连,右边话这男子是张直。

    荀贞教任等收刀入鞘,让他们回来。夏也勒了坐骑,退回荀贞身边,下马落地。荀贞拱手道:“见过张君,见过波君。”

    “你认识我俩?”

    “西乡时已见过波君了,来郡中就职那天又街上遇见过二君,不过都是遥遥观之,二君想是不知。”

    “我也路上遥遥见过督邮。督邮行完郡北,归郡那天,我我家楼上遥见督邮前呼后拥,车马宣赫。当时我很诧异,问左右:‘这是哪位贵人?如此威势’?左右答道:‘此任之北部督邮是也’。我方才恍然,与左右道:‘即是接我家奴费畅位者么’?左右答道:‘是’。”

    程偃、任、夏诸人闻他此言,无不大怒。“即是接我家奴费畅位者”是何意思?明显是侮辱荀贞。

    刘邓亦面现怒色,不过很快他就把怒气收敛了起来,捂着嘴荀贞边儿上,做出狼狈不堪的模样。他也够狼狈了的,嘴上流血,衣上是尘土,不用装就足够了。

    荀贞没有气。他想道:“‘家奴费畅’?……,我前几天回家,出阳翟时,街上碰上了费畅,那会儿我还想,费畅会对我整治郡北有何反应?莫非,这张直就是他找来的?”

    没有搞清楚张直的来意前,他不愿无谓道:“当日从郡北归来,入县时没有想太多,不意惊动了足下,惭愧惭愧。”

    张直顾盼了波连一眼,脸上露出不屑神色,接着乜视荀贞,居高临下地道:“今日家奴惊马,骇着了督邮,我很是过意不去。恰,我昨天才约了南部督邮去我家饮酒,督邮也一起来罢,权当给你压惊。”

    荀贞心念电转,瞧出了他的蔑视轻辱之意,想道:“刚羞辱过我,又无缘无故请我吃酒,定是宴无宴。”一面忖思,一面推辞道:“多谢足下了。只是我方休沐罢了,刚刚归郡,怕是没有空闲。”

    “不要紧。酒什么时候吃都行,不急这一天两天。便定五天后吧,那时你刚也又逢上休沐,咱们不醉不归。”

    “这,……。”

    张直笑道:“怎么?督邮是不肯给我这个脸面,又或者是害怕什么?我家有这么可怕么?刀树火坑么?”波连和那几个骑奴放声大笑。

    波连的目光先是荀贞身上,随后挪到程偃、任、夏几人身上,到刘邓的时候,他笑声微停,眉头略皱,露出思之色,似是和脑中的什么画面相对应。

    张直话的声音很大,路上很多行人都听到了。不少人一边拍打刚才弄到身上的灰尘,一边往这边张望。荀贞到了路上的这副景象,心道:“激将法么?”越发确定了张直请他吃酒必是不安意。

    他想道:“路上这么多人都听到了,我若再拒绝,传出去,郡人会以为我怕了张家,辛辛苦苦得来的名声势将不保。罢了,明知他激将,明知宴无宴,这个酒宴,我也是非去不行了。”露出笑容,道,“足下笑了。我今天是提前归郡,下次休沐六天后,……。”

    张直打断他的话,道:“便六天后,我设夜宴,敬候督邮大驾。”

    “。”

    张直收揽缰绳,拨转马头,大笑鞭马,带着波连和那几个骑奴从荀贞等人的旁边驰过,五六匹马,二十多马蹄纷沓,又带起一片尘土,盖了荀贞等人满脸一身。

    程偃啐了口,怒视他们离去,直言直语地道:“荀君何必答应他!瞧着这副作态,盛气凌人,他家的宴席有甚去的!去了也是受气。”

    夏深思着道:“怕是宴无宴。”任握了握刀柄,道:“荀君已答应了他,便真是刀树火坑,咱也不怕一闯。”

    荀贞悄然回顾,见张直和波连尚未去远,转回脸,勃然变色,嗔目怒视刘邓,戟指痛骂:“奴子,乃公以赤心对你,你以冷意待我?以前也觉你勇悍,要你效劳之时,你却这般不中用!走两步路也能摔倒地!庸狗,要你何用?”拔刀出鞘,作势下砍。

    夏、任、程偃等人不知他为何突然发怒,面面相觑。

    程偃离荀贞近,急忙揉身扑上,抓他的袖子,急不择言:“不能杀!杀不得!荀君刀下留人!”他用力过大,差点把荀贞拽倒。

    荀贞趔趄了下,急忙稳,又气又笑,怒道:“放手!”

    程偃讪讪地松开手,挠头问道:“阿邓、阿邓怎么了?”荀贞恨恨地归刀入鞘,指着骂刘邓道:“养兵千日,不能用一时!”

    刘邓也是一副大怒的模样,拿眼往荀贞身后瞄了几瞄,张了几下嘴,像是想回骂,忍了。

    ……

    张直、波连等人回首观望。

    波连道:“我想起来了!这被骂的壮士名叫刘邓,郡北之民呼他为‘坐铁室’。荀家子上次郡北之行,便多亏了这个刘邓护卫,才能安然无恙。这样一个勇士,竟只因一时不慎,摔了一跤,就遭这荀家子这般当街痛骂!”连连摇头,面现不忍。

    张直笑道:“料是这荀家子受了我的折辱,气不过,将气撒到了门客身上。我观这刘邓对此似颇有不满愤怒之色,你瞧他几次张嘴,像是对荀家子的谩骂忍无可忍。老波,你家兄弟广养剑客,家中食客上百,乃是吾郡孟尝。你既怜这刘邓勇悍,惜其明珠暗投,不忍他受庸人辱骂,何不趁此机会将他招揽门下?也是一桩美事。”

    波连意动,再三回顾,连了刘邓几眼,直等离得远了,这才收回视线。

    他对张直道:“荀家子虽不识明珠,但他威震郡北,也不可。”

    张直冷笑道:“要非因为他‘威震郡北’,拾掇一个督邮岂值得我亲来?我今天亲自来,就是为了他到底是怎样一个‘威震郡北’!以今观之,我却是不该来。我将他与我家奴相提并论,他居然都能忍下!怯弱不足提。”他唾地蔑视,“田舍儿!也与我家作对。等他赴宴来时,我怎么席上折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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