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孤与叶朴,相视一眼,掠入空中,与那四五道人影对撞在一起。
“砰”、“砰”、“轰”的声音,不断在半空响起。三五招后,便有人被打下地面,栽在广场上。
十来招后,几名程家长老,悉数被打落地面,痛苦地呻吟着。这几人,都是程家分家的长老,修为都只是坤元中期,不是叶孤与叶青对手。
“就让我们来领教二位的高招。”程刚身后,两名主家长老,二长老程祥、四长老程朱,同时凌空而起,朝叶孤与叶朴掠来。这二人,一人是坤元小圆满,一人是坤元巅峰。与同为坤元小圆满的叶孤与叶青,已可一战。
叶雄手微微一扬,示意二人不必出手。旋即足下一点,往程祥与程朱掠去。在他飞掠之时,三股凝实的坤元,已然缭绕于其身体周围,凌厉的气势,迫得程刚一方的人不由连连退后。
“砰!”叶雄拍出两掌,分别与程祥和程朱对撞在一起。二人的身形,被打的暴退出去五十余丈,才勉强稳住身形。修为稍差的程朱,胸腔内气血翻飞,一时没有控制住,喷出一口鲜血。而叶雄,则是一个轻巧的翻身,落回地面。
程家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因此一开始在气势上也是稳占上风。但是交锋两场,连续败退,气势,已然落入低谷。叶阳一方,虽然只有五人,那气势,却是蹭蹭地往上涨,显出一股不可战胜、所向披靡的劲头来。
“就不信弄不死你们几个,听我号令,通通给我上,每人一泡尿也淹死他们了!”程刚狂吼道,两手往前重重一挥,大批程家长老,纷纷腾空而起,往叶阳等五人围殴过来。
叶雄等人,周身坤元,陡然快速流转一身气势,散发而出,便欲动手。叶阳却是瞧了瞧一同迫近的二十多道黑影,淡淡道,“我来。”
待那二十多道黑影都到达约十来丈距离的时候,叶阳胸脯一股,张口一呼,一阵疯狂的天龙怒吟之声,猛然发出。在空中飞掠的二十多名程家长老,猛然觉得识海之中阵阵巨响传出,犹如被投掷了大量炸弹一般,一下子便脑袋剧痛,神识溃散起来。一身的坤元,也是立时失去控制。以叶阳如今的实力,煞神天龙吟,已经足以同时对二十余人发动攻击。
煞神天龙吟的特点,是会屏蔽掉周围的声音,但是却会在攻击目标的识海中直接掀起剧烈的音波冲击。程刚等人,只觉得周围一静,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耳朵紧紧封住了一样。紧接着便看见飞掠的本族长老,犹如中箭的鸟一般纷纷无力地坠落地面,摔的头破血流。
有几位神识特别强大的长老,身子摇摇晃晃的,勉强撑在半空回旋打转。叶阳右手两指一并,结出一个手印,凝实的天蓝色坤元,结成朵朵莲花,飚射而出,瞬间洞穿那几名长老的身体。这几人犹如靶子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之前摔下的长老只是受伤,这几人,则是直接丢了性命。
形势,在转瞬之间逆转。程刚脸上的骄狂之色,顿时消逝殆尽。一张横肉密布的脸,变的煞白无比,眼中充满惊骇之意。以叶阳的这种实力,加上叶雄等四名实力强悍的长老,集体灭杀他们程家一众长老,也并非没有可能。
叶阳那张淡漠无比的脸,如今在程家长老眼中,已经显得极其之可怖。他那平淡如水的声音,不缓不急地响起,却仿佛已经带上雷霆万钧的压力,“将那个小畜生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们大开杀戒。”
叶阳说话的时候,语气平和无比,就跟在说太阳出来了,今天是个好天气一样平常。但是,任何人都能感觉到,在这平和无比的语气之下,是冷峻到极致的杀机。无需多吐一个字,很快又会有人丢掉性命。
程刚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种感觉,就如有人拿着一把锋利的刀,架在了他脖子上一样,非常之难受,也非常之不爽,却又无可奈何。他的眼角,不时瞥向广场远处的黑暗之中,好像那黑暗之中,潜藏着什么神灵突然会出来护佑他一样。
程刚咬了咬牙,尽力压低声音道,“咱们有话好好说,倘若是我那犬子做错了的地方,我先代他向公子陪个不是。具体如何解决,可否入内详谈?”他往日说话,都是大嗓门,粗声粗气,如今这么牵强一压低声音,那声音便显得有几分滑稽可笑。
“他做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将他交出来,我们自会处置。”说话间,叶阳五指间,又有莲花形劲气在生成。
程刚眼角的肌肉抽搐一下,唤过一名长老,道,“把那小子叫过来。他惹出的祸端,终归得有个交代。”
不一会,这名长老,带着一脸惧意的程天赐来到广场之上。一来到广场上,程天赐便痛哭流涕起来,哭喊道,“爹,你不会真不要天赐了吧?”
他在溺阳选侍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每一次,惹出的事端,到最后无一不被轻松化解掉。在溺阳,他程家就是天道,就是公理,谁敢说个不字?就算有天大不服,几巴掌下去,也得服了。
叶厚朴一家的底细,程天赐不是没有摸过。虽然他们挂着苍阳叶家的旗号,但是实际跟叶家是鸟联系都没有。否则,他叶厚朴一家,能混成那潦倒样?所以,选燕儿做侍寝,他觉得是十拿九稳的事情,结果却遭到了叶敦的强烈反抗。
程天赐气不打一处来,便下了狠手,将他抓了起来。偏偏叶敦,又是个硬骨头,一点不服软。程天赐便折磨了他几天,将他挂在塔楼上示众,给程家立威,杀鸡儆猴。
结果,就惹来了杀神一般的叶阳,一出手,直接杀程家一名长老,重伤两名长老。侍卫、武师,更是被他杀掉近百。如今,又是一鼓作气杀上门来,丝毫没有遮掩的意味,一举又是灭杀掉数名长老,重伤十多名。如果把命交到这样的人手里,岂不是九死全无一生?
“向几位叶家的贵客道歉。”程刚威严地道。
程天赐只是抱着他的大腿一个劲地哭,“爹,救救天赐!救救天赐!”
程天赐之母,也是自后头呼天抢地地赶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当家的,你要是敢不要天赐,我就死在你面前。”
程刚恨恨地瞧了一眼叶阳,脸上的神色,变的非常之难看。这么一闹,他一家之主的尊严,就相当于是被践踏于地了。然而他心中,还得苦苦思索,要如何说话,才能拖延时间,让叶阳逼的不那么紧迫。他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周家的长老,能及时赶到了。
一众程家长老的脸色,也是变的异常之难看,但是全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只要对叶阳稍有不敬,说不定他手上的莲花劲气,就会往自己身上招呼。这些平日都骑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惯了的人,现在才体会到,被人骑在头上撒尿,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感觉,是如何地令人痛苦和憋屈。
叶阳以淡漠的眼神看着这一切,等了一会,加了一句,“把那兔崽子交过来。”
程刚一脚踢开程天赐,喝道,“还不快道歉!想活命的话,就赶紧道歉!”
程天赐从程刚的语气之中,听出了一丝松动的迹象,顿时明白,父亲是要自己道歉,然后找一个台阶把自己救下来,于是他以头抢地,死命地磕起头来,“请叶公子宽宏大量,饶我一次,我知错了!以后绝不敢再犯!”他磕头的那勤快劲,令得程家长老,都是有几分不忍。
程刚清了清嗓子,道,“叶公子,你看,犬子他已经认错了,你…你…”他往日都是习惯了动不动抓着人破口大骂,哪里习惯小心翼翼地给人说好话。说了两个你,便卡在那里,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又死命地“咳”、“咳”几声后,程刚终于把一句再简单不过的“你就宽宏大量,放他一马吧”说出来。那种努力装出的息事宁人的态度,令他的语气显得极滑稽。说话间,程刚不停地朝夜空张望。现在他不再掩饰着去瞟,而是直接往夜空中张望,他实在是太盼望着周家长老的出现了。如果周家长老,今晚再不出现,他程家的脸,就彻底被踩入土中了。
“道歉是应该的,不过要听这道歉的,不是我。”叶阳以淡淡的语气道,继续施压,死命地打脸。他要把程刚的脸,打到肿的不能再肿的时候,才暴露此行的真正目的,让程刚束手就范。
“叶公子,我是一家之主,都这样求你了,你高抬贵手开恩一次吧。与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程刚绞尽脑汁道。他说话的语气,尽量在往平和谦卑的方向靠拢。两眼之中,却仿佛能烤鸡腿一般,尽是处于极度压抑状态的怒火。他已近乎词穷,怒气槽,也简直就是要爆满。若非叶阳实力实在过于恐怖,他早就爆发了。
叶阳又等了一会,才淡淡道,“不带走他也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以后溺阳港,归我叶家了。”
“什么?”程刚的身子,犹如弹簧一般,几乎就要暴跳如雷。但是随即,他的语气,又软了下去,“这事,好商量。”
叶阳的语气,冷冽几分,“这不是商量,你有十秒钟的时间考虑答不答应。”
“只有十秒?”程刚简直又要发怒。
“只有七秒了。”
大约五秒钟之后,程刚无奈道,“好吧,我答应你。”
叶雄等人,至此才恍然大悟。叶阳在叶家说要来抢夺溺阳港,怎么一开始,却丝毫没有提这件事情,原来这是他的声东击西之计。两害相权取其轻,如果一开始就要溺阳港,那无异于割程刚一块肉。但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程刚反倒觉得,能以溺阳港化解当前的困局,是一件幸事。
“可是那小畜生,就这样放过他吗?”叶渺凑近叶阳耳边道。
叶阳嘴边,浮现一丝笑意,“就算我们放过他,有人,不会放过他的。这件事情,交给他亲自来了结会更好。”
叶雄等人,愣了一愣,“这是何意?”
叶阳道,“过段时间,你们就明白了。”
叶敦的战神血脉,已经觉醒。他又得到了战神碑传承,一旦伤愈,战力将到达一个极其恐怖的境地。那时候,这程天赐,依旧是难逃一劫。由叶敦亲自来复仇,可比叶阳他们替他复仇要好很多。
叶雄等人,都不知道叶阳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方便再问,只是存了一个疑惑在心中。
“明日,我叶家便会来接管港口。相应文书,你们连夜准备好。”叶阳丢下这句话,便准备与几位长老离去。这时候,一道强悍的气息,自黑夜中迅速迫近,倏忽之间,便带着一股炽热的气浪,降临在广场之上。一名一身火红色长袍、面目森然、鼻梁高挺的老者,出现在众人面前。
程刚煞白的面色当中,恢复几丝红润,忙不迭地朝红袍老者道,“五长老,你总算来了。”来人,是凌云城周家的五长老周浩雄。
周浩雄幽深的目光在广场上一扫,走到程刚旁边,问,“怎么回事?”
程刚唤过平日能说会道的七长老程舒,命他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一遍。程舒自然是避重就轻,将叶阳如何嚣张跋扈诛杀程家长老的事情大肆渲染一番,而对程天赐威逼叶厚朴一家、折磨叶敦、欲收燕儿为侍寝的事情,则是隐去不提。
周浩雄听着,脸色也是不断阴沉下去。待程舒说完,程刚道,“周前辈,若不是您及时赶来,恐怕我程家上下,就要被这几人杀光了。您一定要替我们主持公道,杀了这几个贼子。”
周浩雄听完之后,眉头紧皱,望向叶阳等人,“事情,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叶阳淡漠地道,“如果真要杀这几条老狗,何须等到现在?真要动手,他们早已成为冰冷的尸体。”
程刚大怒,“在周前辈面前,你还敢出言不逊,真是活的不耐烦。”
周浩雄,却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叶阳一眼,“这几名程家长老,当真是你所杀?”
“杀这几人,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无缘无故杀人,可是不对的。”周浩雄微微带着不悦之色道。
“无缘无故杀人?杀这几人,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叶阳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那你说一说,为什么要杀他们。”周浩雄的语气,居然是变的和缓起来。
“那就得问程大家主了,看一看他生了怎么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要收我叶家一名只有九岁的小女孩做侍寝,还毒打她哥哥,将他挂在镇内塔楼上示众。这些长老是非不分,有眼无珠,居然要护着这样的畜生,岂不该死?还有这程刚,生出这孽障,也该一手抹杀掉。”叶阳以冷峻无比的语调,将事情一一道来,丝毫不把程刚放眼里,也没有显出对周浩雄的忌讳之意。
周浩雄略微思索一下,“若是如此的话,那程家,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过,杀人终归是不对的。”
“杀了人,就该偿命!”程刚叫嚣道。
“那,还得看你拳头够不够硬。”叶阳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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