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过这一番打斗,太阳已经西沉,天色逐渐暗淡下来。一声声低沉的兽吼声,从密林深处传来。叶阳瞧了瞧依旧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寇超雄,将他提起来扛在肩上,往树林外走去。
到达草场后,叶阳在一个小湖边丢下寇超雄离去。日暮时分,经常有牧民驱赶牲口来此饮水,他们会发现寇超雄,将他救回去。
并不是叶阳突然起了慈悲恻隐之心,而是他知道,寇家大少爷寇浩雄,也就是寇超雄的大哥,是凌霄派的弟子。凌霄派,在洛云府有深厚的根基。叶阳不想因为一次打斗,就惹上凌霄派的弟子。
叶阳回到家中,比往日晚了一些。叶浩见叶阳脸色不太好,问道:“叶阳,怎么了?”
“黄昏时分,寇超雄找到我练功的那处密林,想替他弟弟出气,我中了他一拳,受了点内伤。”叶阳答道。
“那寇超雄,没有再为难你吗?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叶浩急忙问。
叶阳笑了笑,“他被我打晕了,我把他丢在草地上的湖边,让别人救他回去。”
叶浩似乎吃了一惊,“寇超雄,是已经练到力元四重中期的人,在草场内的年轻人当中,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他,居然败给了你?”
叶阳微微点了点头,“他的实力,确实是在我之上一点。不过,我还是设法击败了他。”
乐福在一旁接口,“浩爷,叶阳既然有这样的本事,能打败寇超雄,以后在这草场内,也没几个人敢欺负他了。我们两个,对待那些来牧场内捣乱的坏小子,也不必再束手束脚。哪个要是来捣乱,就结结实实揍他一顿。”
叶阳抬起头,看了看暮色笼罩下空旷无比的草原,若有所思地道:“爹,福叔,以后,你们都不用再担心我。”
叶浩眼中,满是欣慰之色,“好!很好!”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叶阳一边疗伤,一边修炼摧心掌。步入三重巅峰后,阻碍提升的桎梏暂时被去掉,从三重巅峰到三重圆满,中间都是一马平川。
这段日子,过的很安静。草场里的年轻人,再无人将他当做傻子,任意欺凌。那些来叶家牧场当中捣蛋的家伙,被叶浩和乐福狠狠教训过两三次后,不敢再调皮。空翠山草场海拔接近四千米,又远离城镇,地广人稀,平素很少有生人出现。一家三口人,照顾着一百来头牛羊,安安稳稳,波澜不惊地过着日子,随着每天的日出日落,两个月的时间,不知不觉中就过去。叶阳的修为,也顺利从三重巅峰,修炼到三重圆满。
修炼到三重圆满后,对于内脏的强化,就全部完成,身体的皮、肉、脏器,全都进入巅峰状态。有了三重圆满实力的支撑,叶阳对于摧心掌的掌控,也步入彻底纯熟的境界。
这个时候,略显炎热的夏季,逐渐过去,天气凉爽,碧空如洗的秋天,逐步到来。空翠山草场,因为海拔较高的缘故,入秋也快一些。原本郁郁葱葱的青色牧草,逐步变的金黄。日阴之时,几丝略带寒气的冷风吹过,草丛瑟瑟作响,也显出几分萧索。
连续几日,叶浩似乎都在盘算着什么事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到第五日,他终于像下定了决心一样,把叶阳唤过来,道:“叶阳,明日随我回镇上叶家一趟。”
“修武内院,已经不会再接收我,我们还回去做什么?”叶阳看着叶浩,平静地问。叶家对于他的态度,尚留存于他的记忆里。对叶家而言,他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叶家不会把他们父子放在眼里。他,也不会指望叶家什么东西。
“再过几天,是八长老的八十大寿。当年从昊天府带着你娘回来的时候,八长老对于我们,多有照顾。后来你娘去世,你又变成痴傻,我们在族中的低位江河日下,八长老不曾落井下石,反而在暗中帮过我们不少。这次他八十大寿,我们理应前去祝寿。而且,这段时间,你已提升至力元三重巅峰。摧心掌,已经无法助你突飞猛进。这一次,还要求求八长老,看能不能在族中通融一下,传你一门更好的武技。”叶浩慢条斯理道。
叶阳确实感觉到了,达到力元三重巅峰后,重在淬炼内脏的摧心掌,就无法再助他提升修为,确实有必要,学习新的武技,提升实力。而且,对于八长老的为人,他也是有几分敬重的,便道:“我听从爹的安排。”
叶浩点点头,“你去准备一下,找身好点的衣服出来,难得**中一趟,我们不能丢脸。”
叶浩如此重视,叶阳也不敢怠慢。回到房间后,便用心挑选起衣服来。奈何他所有的衣物,就那么几件,且大多是朴素的灰衣。挑拣一番,终于找到一件天青色对襟长衣。穿上身后,又将披散于脑后的长发梳理一下,扎起来垂在脑后,配合那挺拔的身姿,俊秀的面容,深邃的眼睛,倒显出几分卓尔不群的气质出来。
第二日清晨,父子二人骑着两匹栗色公马,从空翠山上,赶往苍阳镇。直至日到中天,才接近了苍阳镇。走到通往苍阳镇的大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便多起来。大部分人,都是身着普通衣服的平民百姓。另外有一些人,则是行商打扮,步履比较匆忙。还有一个个用马匹载满货物的商队,也在大道上快速行进。偶尔也有华贵的马车疾驰而过,掀起大量尘土。驾车的车夫,丝毫不理会周围的情形,大声吆喝着马匹全速前行。而还有一些人,则是一身劲装打扮,或扛着大斧,或在腰间挂着长刀,脸上的神情,或多或少有几分高傲和煞气,显然是修武之人。
叶阳在山上生活了这么久,几乎与世隔绝。骑着马来到这大道上,看到形形色色的路人,倒也有几分新鲜感。进入苍阳镇后,就更热闹了。虽然是中午,烈日当空,苍阳镇的各条街道上,却依旧有着不少行人。悬挂各种旗帜与标志的店铺,密密麻麻挤在街道两侧,不时传来拉拢客人的吆喝声和嘈杂的讨价还价声。
叶浩与叶阳,策马从热闹的街市当中穿过。不时有年轻的女子,向马背上的叶阳投来妩媚的目光。他这样年轻英俊、身材挺拔的男子,出现在这苍阳镇上,还是能吸引不少异性目光的。叶阳能感觉到,却甚少去关注她们。偶尔也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女子,在叶阳的视野当中出现,只有这时候,叶阳才会盯着认真看上一眼,然后依旧是不缓不急地策马往前行去。
叶家的府邸,却并不在苍阳镇上,而是要穿过镇子,来到近郊一处林木茂密、风景秀丽、依山伴水的地方,其占地,达到了五百多亩。这里的道路,同样四通八达,交通非常方便,然而却非常安静,也没有闲杂人等走动。一座座富丽堂皇、恢弘大气的府邸,坐落于其中。不同的府邸之间,全都以高大的围墙隔离开来,府邸之内,或隐或现分布着各类建筑。有的是单独的建筑,有的则是自成一个院落,当中另有一番天地。不同的建筑之间,通常都有几百米的距离,其间依照地势、水流,建着供赏景休憩的凉亭水榭等,周围又点缀着各种四季常青的树木和诸多奇花异草,仿佛一个精美的园林。
叶浩带着叶阳沿着庄园外的大道,绕了一个圈,走到一座院子门口。这座院子当中的建筑,略显陈旧,其外面的装饰,也比较普通,显然是叶家下人们的一处居所。走近一看,便知道,原来这里是叶家的一处马厩。
叶家府邸之内,是不准随便骑马行走的,除非身份特殊,比如是嫡系子弟,及尊贵的客人等。叶浩和叶阳,自然没有这个资格在府内骑马行走,因此,入府之前,需要先将马匹寄存到叶家马厩之内,然后步行入府。
叶家的马厩四周,也立起一面围墙,在向南的位置,留出一扇大门。大门两侧,两名身着褐色衣服的精壮汉子,正闲坐在树荫底下的石凳上打盹。这两人,一人叫祝松,一人叫宋迟,是负责看管叶家这处马厩的下人。
叶浩在离大门一百多米的地方便下了马,牵着马一瘸一拐走过去。脸上的神情,非常恭谨。叶阳见父亲如此,也翻身下马,牵着马跟在后头。
走近大门后,叶浩唤了一声,“祝老哥,麻烦你老一下,我去府中办点事,先把马放这里。”
左侧的那名汉子,迷迷糊糊中闻得呼喊声,陡然睁开双眼,身子一挺。待看清眼前的两人后,脸上显出几分愠色,慢慢伸直了腰,张大嘴巴打个哈欠,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马厩满了,去别处吧。”说着,身子又靠在石凳上,眼睛微眯起来。
叶浩陪着笑走近,“祝老哥,不要跟我开玩笑。今日确实有事,需要请您通融一下。您也知道,在这个地方,除了您这里,我这马,没地放。”
祝松再度睁开眼睛,脸色一沉,“我说没位置,就是没位置了。你们一边凉快去,大爷我还要打个盹。”
叶浩见祝松不愿放他们进去,转向另一侧的宋迟,继续赔笑道:“宋老哥,您替我想想办法吧!”
宋迟睁开眼睛斜睨叶浩一眼,“老祝都说了没位置了,你还在这里聒噪什么?赶紧走!”
叶浩顿时有点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犯难起来。马厩里没位置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处马厩,是专给客人的随从及叶族内闲杂人等出入时寄放马匹的,平日里,哪有那么多闲人出入?可这祝松和宋迟不愿动,嘴上这么一说,却拿他们没办法。
叶阳冷哼一声,上前两步,喝道:“两个狗仗人势的奴才,平日里,你们主子没有教你们怎么做事吗?上门即是客的道理,你们不明白?居然敢对客人如此无礼!”
祝松被叶阳这么一呵斥,吃了一惊。一旁的宋迟,也是收敛了倦意,立即起身,低声问叶浩:“他是谁?怎么看着有几分面熟,又想不起来名字?”
这两日往日也见过叶阳几次,但如今的叶阳,器宇轩昂,神采熠熠,英气逼人,与那时的二傻,已有天壤之别。这二人,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倒是被叶阳的气势给威慑住了。
如果叶浩灵泛一点,说这是叶家某位分家中的少爷,那祝松与宋迟,必定不敢造次。偏偏叶浩是个老实人,当即答道:“这是我儿叶阳。”
祝松与宋迟的神情,立刻放松下来。祝松打量叶阳一眼,有几分玩味地笑了笑,“果然是二傻,什么时候,学会说话了?穿上这衣服,倒还人模狗样的。若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傻子。”
叶阳冷峻的眼神,犹如刀一样盯在祝松脸上,冷冷道:“快将我们的马牵进去,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祝松胸脯挺了挺,露出衣服下结实的肌肉,挑衅地往叶阳面前靠了一步,“我看你的脑子彻底烂了吧,居然这么跟大爷我说话。我呸!”祝松的脸上满是骄横之色,唾沫星子,溅了不少到叶阳脸上。
叶阳并不答话,脚底一勾,伸掌一推,将祝崧摔翻在地。
祝崧根本不曾防备,出其不意被摔了一跤,跌的屁股生疼,顿时勃然大怒。他迅速爬起来,大喝一声,饿虎扑羊一般便朝叶阳扑去。
祝松的这一扑,毫无章法可言,破绽百出。叶阳身子微微一侧,伸手抓住祝崧打过来的手腕,动作快如闪电,肩膀往他腋下一顶,手一拉,身子顺着他前冲之势一甩,又将他摔翻在地。
祝松在地上哎呦一声,躺了几秒,才缓过气来,嘴中骂着各种脏话爬起来。等他爬起来,不待他站稳,叶阳冲上去,一个下蹲,揽住他腿,肩膀顶入他胯下,一个蹲地起身,将祝崧摔入几米外的水洼中,痛苦地呻吟着,再也爬不起来。
宋迟在一旁看着身高体壮的祝松被人当小鸡一样摔来摔去,额头冒出汗珠,脸色变白,在一旁一动都不敢动。他的实力,跟祝松在伯仲之间。祝松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一旦动手,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把我们的马牵进去,好生照料。回来要是少了一根毛,就小心你的皮肉。”叶阳喝令道。
“是,是,叶阳少爷。”宋迟连忙答应着,将二人的马牵了进去。
待叶阳与叶浩离开后,宋迟走过去扶起祝松。祝松一脸怒容,恶狠狠道:“老宋,扶我去见商管家。这叶阳如此张狂,务必要请商管家狠狠教训他一顿。”
宋迟点点头,“我先送你去疗伤,商管家那里,我去。”说完,扶着祝松离开,脸上也是一片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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