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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那片林木看着茂密,却只是一道屏障,走进十几米之后,在两人眼前便出现了一片开阔的空间。
这片空间面积并不大,只相当于半个篮球场。在最深处,是一座坟墓。此时,高九正俯在坟前的地面上,痛哭不已。
在苏南和高山的想象中,高九应该是一路逃亡才对,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突然见到在那儿伤心的高九,两人一时间考虑不出该如何去对付他。
放缓脚步,苏南和高山慢慢地走过去。高九却根本不在意靠近的两人,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苏镇长,要动手么?”看到仍然俯在地上的高九,高山的心情有些复杂,轻声问苏南一句。
“先不急着动手,等一会看看吧。”高九那副悲伤的样子,还是感染了苏南,突然就从心中对他起了一种怜悯,只觉得现在去打扰他,是一种不对的做法。
就这样,苏南和高山两人站在高九的身后,看着他在那儿尽情地宣泄自己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高九终于是平静下来。站起身转回头,看着苏南和高山两人,语气也是从容,“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你到底是谁?”高山先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杀手,当年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你叫高山,你是云蓉的孩子。我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高九喃喃地说道。像是在跟高山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突然听到高九说那个名字,高山愣住。阮云蓉,那是他的母亲,高九竟然知道他是阮云蓉的孩子,而且自小他就对自己很好,他跟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
“云蓉就睡在这里面。”高九再指着地面上的那座坟墓,继续对着两人说。
这句话更是如同个晴天霹雳,将高山给打击得迷糊起来。虽然他没有以儿子的名义去安葬母亲。却也知道,是云栈村的人族人将母亲安葬到家族的墓地中,而且他每年还去看望几次,怎么会又会迁到了这里?
高九现在只是在叙说,就是见到高山脸上有疑惑,也不去为他解释。苏南则是听着高九的每一句话,不住地分析判断,要从中找出有用的信息,来还原当初的真相。
深深地吸一口气,高九的神情慢慢地恢复平静。先看向苏南,称赞他一句。“你,身手不错。”
将目光从苏南的身上转移到高山身上,高九的脸上又涌现出一缕温和的笑意。短暂的沉默之后,高九终于是开口,“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高山要开口,苏南伸手拦住他,自己向高九问,“你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吗?”
高九摇头,接着又点头,“我知道高山是在福陵山镇政府中工作,你跟他一起来,看他对你又是尊敬的态度,你应该就是他的上级。福陵山镇政府中的人,我都认识,你却没有见过,听说这两天新来一名镇长,想来就是你吧。”
“不错。”苏南点头,“你猜的一点也没错,我就是新来的镇长,我叫苏南。”
“苏镇长你好。”高九的脸上多少有些激动,“你一来到,就想要调查这件事,我对你还是很感激。只是,你的位置还是有些低,调查这件事,弄不好还会把你给搭进来。”
高九这么说,显然是表明他对于这件事的内情知道得不少,苏南在欣喜的同时,也是对他有些感谢。
从他的情绪来看,能够揭示真相,替阮云蓉报仇,那应该是他最为期待的。但就是这样,在知道自己的来意之后,高九还能替自己着想,劝自己不要轻易涉入,从这就能看出他是一个理性的人。
“我的事情,你不会替我担心,既然我选择了这件事,就有自己的信心会把它给真正地查清楚。而且,我也相信,只要我按照规则做事,我自己不会受到影响。”
苏南说话,高九就那么一直在盯着他看。见到苏南说得坚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真得不怕在调查这件事的过程中会遇到阻挠,心中便多少有了些相信他的说法。
“我知道,当年的证据都指向我,说我是那个杀人凶手。”高九的脸上满是悲愤,情绪也是沉浸入其中,只是默默地站在那儿,没有马上向下说。
苏南也不催他,只是耐心地等着。高山本来还想让高九快点说,见到苏南的样子,也只好压住自己的心情,陪在一边,等着高九从自己的情绪中出来后,再继续讲。
过一会,高九再回过神来,有些抱歉地朝苏南和高山两人笑笑,这才继续向下讲。
“我怎么会去伤害云蓉呢,要知道,云蓉是我最喜爱的人,我只想守护在她的身边,避免她受到伤害。但是,当时我只是有稍微的一些疏忽,结果就出现了云蓉被害的事情。这都怪我,是我没有守护好云蓉。”
苏南和高山两人一直盯着高九,可以感受到他在叙说时,话语中所包含的真挚情感,已经是基本相信了他的话。
“那么,凶手是谁?”苏南问道。
“我不知道。”高九的脸色一黯,稍微犹豫一下,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不,你应该知道的!”高山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扑过去,抓住高九的衣领,将他的脖子勒得紧紧地拉到自己身边,“你既然说过你是那么地喜爱她,你怎么能不好好地照顾着她呢?她遇到危险时,你不应该放弃她的!你说,当时的情况到底是如何,究竟是谁伤害了她!”
或许是压抑了太久,高山在外人面前,提到他的母亲时,很难喊出这两个字,而是用她来代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高九忽然爆出一股情绪,几乎是用吼着的声音对着高山说道。
苏南走上前来,拍一拍高山的肩膀,让他稍微安定一些。很明显,高九现在正处于一种内疚的时候,如果不顾及他这种情绪,而硬要让他去说出一些自己不愿意说的话,只会引起他的抵触。
在心理的把握上,来自地球的苏南显然比一直生活在仙界的高山要强得多。把高山劝到一边去,苏南再去劝解高九。
高九在宣泄一番后,情绪也稳定下来。本来他就是要对苏南和高山两人讲述当初的情况,刚才只是一阵冲动,等冷静下来后,也再继续开口。
“我不知道凶手是谁。”高九的话语还是有些异样,“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在云蓉身边,而是一个人就在这果园中。当时就感觉到心绪不宁,好像会有事情生的样子。心中挂念云蓉,便去她那儿看看。结果,就见到云蓉倒在地上,而且她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我跑过去,想要仔细查看云蓉的情况,看究竟她是如何遇害的。但是就在这时,云栈村的阮氏族人似乎是听到了声响,也跑到云蓉这里来查看情况。他们见到云蓉倒在地上,而我就站在她的身边。还不等弄清情况,就喊我是凶手,然后做出一副要抓住我的架式。”
“我知道,云栈村的人对我的印象一直不好,所以我也就一直躲在果园中,很少会与云栈村的人打交道。在那种情况下,他们都说我是凶手,我就算是要与他们争辩,也不能让他们相信我,所以我只有先逃走。然后再找机会慢慢地去探查真相,帮云蓉报仇。”
“幸好那天是晚上,视线不好,他们并没有看清我的容貌,所以也不知道是我。至于那套衣服,确实是那天晚上我穿的那一套,不过在后来丢了。但是丢失的时间,却是云蓉的事情已经有了定论之后。”
情绪平稳之后,高九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一一地向苏南和高山两人讲述了一遍。
听着高九讲述当时的事情,高山的脸色虽然没多少变化,但他的手却一直是攥得紧紧的,显示出他那愤怒的心情。苏南则一直平静,但在他的心中,没有人能够看出,却是已经在不住地分析判断,从高九的话语中找到有用的信息,好确定下一步的方向。
“你到底是谁?”苏南突然问一句。
高九愣一下,看着苏南,好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的样子。
“你不用隐瞒,我猜你的身份肯定不简单。难道你不觉得应该跟我们讲一讲吗?”苏南继续问道,丝毫不给高九否认的机会。
“刚才你说,阮云蓉是你最喜爱的人,那么,你能讲一下,你们是怎样认识的,在什么地方认识的,又是如何回到这云栈村来的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高九的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看着苏南,心中对这个年轻人也是升起一种佩服。这确实是这件事情的一个关键点,他不想让苏南和高山两人知道,所以刚才没有讲。
“既然刚才的那个问题你不讲,现在问你这些问题,你总应该给我们回答一下吧。否则我们怎么去寻找线索,怎么找到凶手,怎么去替阮云蓉报仇呢?”
高九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苏南话中的意思已讲得明白,他高九是知道凶手是谁,既然他有顾虑,不想说出那人,那就从其他的方面多提供些线索,让苏南他们自己去顺藤摸瓜,找到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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